蕭弦走出明鏡房之時,人還是恍惚的。


    “慎王。”


    “有事?”


    祁夜臨扭頭,看向追上來的蕭弦:“如果你要問,皇上所說,是不是本王出的主意?本王可以迴答你,沒有。”


    “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在想,租兵馬,怎麽聽起來就很玄乎。”


    “其實出租兵馬一事,在曆史上不是什麽新鮮事,長公主府中有很多藏書,皇上沒事就喜歡去書房找書看,估計就是從書上看到的,本王也看過不少例子。”祁夜臨給蕭弦解釋起來,“像本身軍事力量薄弱的小國,會雇傭他國兵馬,一般會從邊境,或者遊牧中挑選,那些人身強力壯,卻因為生長的環境太過貧瘠賺不到銀子發愁,但當雇傭兵就不一樣,隻要當一次,能夠賺錢豐厚的報酬。”


    “這方麵,我倒是沒有了解……”蕭弦倏地靈機一動,“那我是不是去那裏招兵買馬?組建屬於自己的隊伍?”


    “這件事,本王就不摻和了。”


    祁夜臨抱拳:“本王還有事,就先行一步。”


    “以前覺得慎王高高在上,少言寡語,不好接觸,現在看來,他還挺好說話的。”蕭弦摸著下巴,想起之前收集關於慎王身世的消息,算了,他跟長公主都要成親了,就讓那些消息,隨風飄散吧。


    先派人,去找宋太傅的下落。


    禮部翻閱黃曆,終於在中秋前,給顧朝顏與祁夜臨選好了大婚的日子。


    明年農曆正月廿一,是個百年難遇的好日子。


    婚期定下,所有人都開始忙碌起來。


    而作為新人的顧朝顏、祁夜臨倒成了閑人。


    中秋一過,大理寺那邊也傳來好消息。


    宋太傅抓到了。


    顧朝顏與祁夜臨連夜趕往大理寺。


    就看到被拷住的宋太傅,嘴裏塞著布,還始終嗚嗚咽咽。


    “把布拿來。”


    “慎王您不知道,拿來的話,他嘴裏不幹不淨,吵的很。”


    “隻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把布拿開。”


    “是。”


    就在大理寺少卿把布拿開一瞬間,嘴巴得到自由的宋太傅立馬開始叫罵。


    用詞汙穢,聽的在場的衙役都緊蹙眉頭。


    完全想象不到,一個讀書人,能罵的這麽髒。


    顧朝顏與祁夜臨始終一言不發,靜靜地望著宋太傅,直到他累了,大口大口地喘氣。


    “給他喂點水。”


    “是。”


    吃點水,宋太傅仿佛恢複一點力氣,視線落到慎王麵上之時,突然冷笑一聲。


    他這個樣子,看的顧朝顏很不爽:“宋太傅,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麽可囂張的?”


    “被你們抓住,算我倒黴,但你們休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點線索。”宋太傅說的咬牙切齒。


    “你做的那些事情,宋鶴笙都把證據呈上來的,所有的環節,大理寺少卿都已經查證了,抓你,就是歸案,做個總結而已。”顧朝顏哼笑一聲,“有沒有你的供詞,無所謂。”


    “不可能,鶴笙在糊塗,也不會背叛我。”


    “宋太傅,你為了仕途,能殺妻。滅她娘家 滿門,宋鶴笙為什麽不能背叛你?說到底還不是跟你學習的?”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我要見宋鶴笙,我要見他。”


    “晚了,他已經前往鬆林縣,當縣令去了,估計這輩子都迴不來了。”


    鬆林縣,是個又窮又苦的小縣城,因為太苦,好多年都沒人願意去出任縣令。


    宋鶴笙自願請命,希望能夠將功折罪。


    而且,顧朝顏發現他跟沈玉安與魏九昭不一樣,他似乎什麽都不知道。


    他其實是有真本事的。


    故而,便同意他赴任。


    而且因為宋太傅的關係,他出了京城,就一輩子都無法迴京。


    連死後,也不能迴京安葬。


    顧朝顏知道,宋太傅極其在意自己的家人,上一世,他用錢資助他家中的小輩,希望他們能考取功名。


    可惜,他們一個個拿了銀子,就知道花天酒地,爛泥扶不上牆。


    宋太傅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兒子身上。


    現在,聽到兒子永遠無法迴京,他急眼了:“他又沒做錯什麽, 你們 憑什麽……”


    “對了,本宮還漏了一句,你的族人,按照他們所犯之時,大大小小,入獄的,砍頭的,流放的,在你逃離京城那個月,就已經全都完成。還有……”顧朝顏走到宋太傅的麵前,衝他微微一笑,“本宮派人掘了你家祖墳,全都燒個幹淨!”


    宋太傅怔愣一下,渾身一顫後,破口大罵:“毒婦,你個毒婦,你為什麽掘宋家的祖墳?”


    “你看中你妻子娘家祖墳這塊風水寶地,把他們害死後,又把溫家祖先的墳墓全都處理幹淨,再把自己祖先的墳遷進去,你就是想借溫家的氣運,來讓你的仕途走的更穩當。”


    其實這件事,上一世,顧朝顏一直沒查明,好在這一世,真理站在自己這邊。


    通過宋鶴笙生母心腹口中,才得知來龍去脈。


    這也是,為什麽宋太傅一定要滅小燕最大原因。


    “本宮隻是物歸原主,把鳩占鵲巢的阿貓阿狗,全都收拾了,宋太傅,你有什麽資格叫呢?”


    “你……”


    宋太傅氣得,麵色通紅,眼裏全是對顧朝顏的殺氣。


    倏地,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祁夜臨:“慎王,你不要跟這個毒婦來往,她一家子都是殺人兇手,是滅你家人、滅了你國家的仇人,你娶了她,就是忘恩負義!”


    他這一句,讓整個屋內的人,陷入慌亂之中。


    “放肆,慎王乃是祁家之子,大炎開國至今,從未刁難過祁家,宋太傅死到臨頭,還在大放厥詞。”


    “我沒有大放厥詞。”


    宋太傅的嗓門蓋過大理寺少卿的:“慎王,你迴去問問你的祖父,他為什麽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隻告訴你是祁家養子?因為他心虛,他妄想用多年的養育之恩,來綁架你,你知不知道,那些趁亂逃走的子民,現在過的有多慘嗎?”


    “本王的國家,子民,宋太傅,你到底在說什麽?”


    “哼,看來你什麽都不知道。”


    宋太傅冷笑一聲,突然看向顧朝顏:“長公主怎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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