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其樂融融地在百貨大樓逛著。


    最後,在兩小隻的強烈要求下,給宋嘉從頭到腳置辦了一身全新的。


    沈望川看中的那件米白色羊絨大衣最是貴,要兩百多塊錢,是百貨大樓新到的進口貨。


    宋嘉想著天氣漸涼,又特意買了幾塊上好的布料,準備迴家給全家人都做兩身新衣。


    等所有東西都置辦齊全,兩個小家夥已經趴在宋哲和沈望川肩頭打起了瞌睡。


    沈望川去取了電視機,宋哲拎著大包小包,宋嘉隻負責空著手美滋滋地跟在後麵。


    迴到家時,兩小隻已經醒了。


    歲歲和歲歲立馬狗腿地跑去廚房,端了三個搪瓷缸出來,“媽媽喝!爸爸喝!舅舅喝!”


    缸子裏是涼好的白開水,她們剛才大概是踩著小板凳夠著的,水灑了一路。


    三個大人很給麵的一口幹了,然後兩小隻就迫不及待地催著沈望川和宋哲去安裝天線。


    這個年代技術有限,電視機需要配一個專門的接收器,必須安裝在室外開闊的高處才能接收到信號。


    沈望川找來一根長竹竿固定好天線,利落地爬上了屋頂調試位置。


    宋哲站在客廳裏盯著電視畫麵,不時朝院子裏喊:“有雪花點了!”


    “好像有人影了!”


    安安和歲歲就像兩個小傳令兵,在院子裏蹦跳著把話傳給屋頂上的沈望川。


    趁著他們安裝天線的功夫,宋嘉趕緊到廚房忙活起來。


    她舀出麵粉,裝模作樣地開始做蛋糕。


    其實昨晚她就用空間裏的烤箱烤好了一個雙層奶油蛋糕,就等著今天拿出來了。


    當天線終於調試好,宋嘉也端著一個精美的生日蛋糕走了出來。


    這蛋糕是之前宋嘉偶爾會從空間裏取出一些書來看。


    有次歲歲看到書上精美的生日蛋糕圖片,一直鬧著要吃,宋嘉便答應生日時給他們做。


    此刻,兩個小家夥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生日蛋糕,饞得口水直流,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媽媽最好啦!我最愛媽媽啦!”


    宋哲走過來輕拍了下他們的小屁股:“舅舅和爸爸就不好啦?電視是誰裝的?”


    歲歲立馬改口:“都好都好!媽媽最好!爸爸最好!舅舅也最好!我最——愛你們啦!”


    “今天超級無敵開心!耶耶耶!”


    “我要每天都過生日!”


    剛才在調試天線的時候,歲歲的大嗓門就把附近的孩子都吸引了過來。


    宋嘉端著蛋糕出來時,才發現院子裏已經排了好幾個小朋友,一個個踮著腳,一會兒瞅瞅屋裏的電視,一會兒又眼巴巴地盯著她手裏的蛋糕。


    哪一樣都是他們從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兒。


    別看這是在家屬院,這個年代能舍得花500多塊錢買電視機的人家少之又少,除了幾個大領導家,普通家庭根本負擔不起。


    這些孩子平時也不敢去領導家蹭電視,可宋嘉一向和善,從不跟人紅臉,孩子們膽子也就大了些,全都擠在門口張望。


    宋嘉見狀,也不好趕人,便叫宋哲把孩子們都招唿進屋裏,讓他們先看電視。


    她又去隔壁喊了周誌遠、沈望昕和孟婆婆過來一起吃蛋糕。


    好在她做的是個雙層蛋糕,一人分一小塊,應該夠分。


    沈望昕一進門就瞧見屋裏鬧哄哄的,二話不說就接管了那群孩子。


    她可是托兒所的老師,對付小孩最有一套。


    先把一群小腦袋領到院裏水龍頭下排隊洗手,又讓他們排著隊領蛋糕,秩序立馬就順了。


    宋嘉把蛋糕盒子打開,露出裏麵的奶油蛋糕。


    雪白的奶油上點綴著幾朵粉色的裱花,中間還用糖霜寫著“歲歲平安”四個字,香氣甜絲絲的,光是看著就讓人咽口水。


    還沒等大人開口,小朋友們就拍著手歡唿起來:“安安、歲歲,生日快樂!”


    倆小家夥被圍在中間,咧著嘴笑,鼓起腮幫子用力吹滅了蠟燭。


    宋嘉拿著小刀切塊,每個孩子都分到掌心大的一小塊。


    有的孩子舍不得吃,小口小口地舔;有的狼吞虎咽,幾口就吃完了,又眼巴巴地看著別人手裏的。


    但是再想也是沒有了的,總共就沒多少。


    宋嘉還特意留出兩小塊,是給蘇沉和陳婉容的。


    沈望川昨天說過,今天蘇首長也會過來,總得給人家留一份。


    孩子們吃完蛋糕,卻誰也不肯走,因為電視還在放。


    這個年代台少,播的不是新聞就是樣板戲,可即便如此,對孩子們來說也是新鮮得不得了。


    別說孩子們看入迷了,就連沈望昕和孟婆婆也挪不動腳。


    宋嘉在後世什麽沒看過?自然對這老式電視提不起興趣。


    她把客廳讓給大家,自己則轉身進了廚房,準備晚飯去了。


    沈望川對電視也提不起什麽興趣,便跟著宋嘉進了廚房幫忙打下手。


    天快擦黑時,蘇沉和陳婉容來了。


    兩人手裏提著不少東西,有給歲歲和安安的兩套嶄新的童裝、幾樣精巧的玩具,還有一摞彩色封麵的小人書。


    屋裏看電視的孩子們一見領導來了,立刻懂事地離開了,臨走時還齊聲向宋嘉道謝。


    晚飯十分豐盛,滿滿一桌子菜,大家圍坐在一起,熱熱鬧鬧地吃著。


    安安和歲歲像過年一樣開心,一整天嘴就沒合上過。


    尤其是歲歲,嘴巴特別甜,淨說些逗人樂的好話,逗得滿桌大人笑聲不斷。


    生日過完的第二天,宋哲假期也到了,他得迴去了。


    沈望川開車送他去火車站時,安安和歲歲拽著舅舅的衣角哭成了淚人兒。


    宋哲看著兩個小家夥哭得通紅的眼睛,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揉碎了。


    “安安、歲歲乖,不哭了啊。舅舅不是走了就不迴來了,等明年舅舅有假,一定再來看你們。”


    歲歲抽抽搭搭地問:“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宋哲伸出小拇指,“來,拉鉤。”


    “誰反悔誰是小狗!”兩小隻伸出小手指和舅舅拉鉤。


    好不容易把兩個孩子哄得止住了哭聲,沈望川抱著安安,宋嘉牽著歲歲,一路送到火車站進站口。


    宋哲不舍地揮著手,轉身正要進站,卻迎麵撞上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愣了一下,隨即認了出來:“楚同誌?你怎麽在這?”


    楚驚秋手裏也提著一個行李箱,看到宋哲也有些意外:“宋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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