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哲徹底沒了耐心,胳膊一甩,直接把馬銀花甩了個趔趄。


    “這位嬸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麽主意!我勸你趁現在還沒把事情鬧大之前,趕緊把孩子送出來,否則別一會兒收不了場!”


    馬銀花要是能聽勸,就不會想出這種下作主意,更不敢拿孩子來做文章。


    她見軟的不行,幹脆往地上一坐,“哎呦,我的老腰誒!你這人怎麽迴事?我好心好意請你迴家喝口水,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推我老婆子!”


    她裝模作樣地揉著後腰,“我這腰傷都犯了,還不趕緊扶我進去擦個藥酒!”


    宋哲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直接衝著院裏大喊:“安安!歲歲!快出來,舅舅來接你們了!”


    這會正是大中午的,家屬院裏的人要不就去上班了,要不就在家睡午覺,怕宋哲這一嗓子把周圍鄰居都給嚎醒。


    馬銀花趕緊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拽住宋哲的胳膊:“別喊了別喊了!你這個當舅舅的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疼孩子!這小孩子疼著呢,好不容易睡著了,你把他喊醒幹啥?你跟我進去抱不是一樣的?”


    說著,她死命把宋哲往屋裏拽。


    宋哲一個當兵的,哪是馬銀花這個老婆子能拽得動的?


    他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繼續朝院子裏喊人。


    可院子裏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宋哲心裏咯噔一下,這老婆子該不會是在騙他吧?安安和歲歲根本就沒在她家?


    他一把揪住馬銀花的衣領,眼睛瞪得通紅:“孩子到底在哪兒?他們怎麽了?我警告你,拐帶軍屬子女可是重罪!”


    馬銀花被宋哲兇神惡煞的樣子嚇得一哆嗦。


    但這是她們母女最後翻身的機會了。


    隻要她小女兒和這個宋團長能成事,那她小女兒就不用迴到鄉下去,遭人白眼,被人指指點點。


    她們母女也不用再擠在大女婿這兒,天天和大女兒的婆婆幹架,看人臉色過日子。


    到時候,她們母女就直接跟著這個宋團長去皖省,以宋團長家在皖省的權利,她們娘倆還不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比窩在這個副營長大女婿這兒強百倍!


    想到這兒,馬銀花挺直腰杆道:“孩子就在裏麵啊!什麽拐帶?你可別胡亂給我們安罪名!我們就是好心扶了孩子一把,孩子啥事沒有,你不信就進去看看!”


    兩個孩子要是在裏麵,怎麽可能不說話不喊叫?


    難道是摔傷哪裏暈過去了?


    宋哲心急如焚。


    要是真跟著這個嬸子進屋,那絕對就中了她們設計的醃臢圈套。


    指不定就是編排他毀了她閨女清白那套戲碼,硬逼著他娶她閨女。


    這時候誰不知道嚴打流氓罪?


    別說在屋裏頭出事兒,就是大街上摸了女同誌的手一,都能給判槍子兒!


    這個嬸子明顯就是拿孩子當幌子,來逼他就範。


    道理宋哲都知道,但倆孩子要是真因為他有個好歹,宋哲這輩子都沒法原諒自己!


    就在宋哲一把推開馬銀花,準備衝進院子裏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淩厲的女聲:“你們在幹什麽?!”


    宋哲猛地迴過頭,隻見一個身穿軍裝的年輕女子大步走來。


    她約莫二十三四歲,一頭利落的齊耳短發被風吹得微微揚起,劍眉下一雙杏眼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襯得整張臉格外英氣。


    宋哲如見救星,剛要開口,卻被馬銀花搶了先:“沒事沒事,我就是請宋團長進屋喝口茶!”


    說著就要拉著宋哲往屋裏走。


    楚驚秋狐疑地眯起眼睛。


    她方才遠遠就看見這個高大的男人在和這位嬸子拉拉扯扯,男人的臉上寫滿怒意,甚至還推了老人一把。


    這哪像是被邀請做客的樣子?分明是要硬闖民宅!


    “嬸子,他真的沒威脅你?”楚驚秋上前一步,警惕地盯著宋哲,“就算是軍人也不能欺負老百姓。”


    馬銀花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好不容易把宋哲哄進了門,半路偏殺出個程咬金。


    她不耐煩地揮手趕人:“都說了沒事沒事,你這人聽不懂人話還是咋地?趕緊走趕緊走!別多管閑事!”


    宋哲一把撥開馬銀花擋在前麵的手,急切地對楚驚秋說:“同誌!等一下,能請你幫個忙嗎?”


    楚驚秋冷冷掃了他一眼,對這個推搡老人的男人沒半點好感:“什麽忙?”


    馬銀花連忙插嘴:“不用幫!不用幫!我們自己能解決!你趕緊走吧!”


    宋哲終於忍無可忍,他向來不打女人,但此刻實在按捺不住怒火。


    他一把將馬銀花的雙手反剪到背後,疼得她嗷嗷直叫。


    “住手!你在幹什麽?”楚驚秋厲聲喝道,箭步上前就要製止。


    “同誌!”宋哲急得額頭青筋暴起,“我兩個外甥被他們家人帶走了,現在在裏麵不知道是什麽情況,能不能請你進去幫忙看看?”


    楚驚秋聞言一怔,仔細打量著眼前這個焦急萬分的男人。


    但見他雙眼通紅,神情不似作偽。


    再瞥見馬銀花那副做賊心虛、拚命阻攔的模樣,心中頓時了然。


    楚驚秋略一沉吟:“好,我進去看看。”


    “不許去!誰準你進去了?信不信我告你私闖民宅?!”馬銀花立馬尖叫起來,用腳去攔楚驚秋。


    有了楚驚秋的加入,這邊的動靜越鬧越大,終於驚動了左鄰右舍。


    幾個嬸子披著外衣,趿拉著拖鞋就趕了過來。


    “這大中午的,鬧什麽呢?”


    馬銀花剛要開口狡辯,宋哲手上稍一用力,她就疼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宋哲連忙解釋道:“各位嬸子,我是你們軍區沈團長的大舅哥宋哲。這家人把我兩個外甥帶走了,我讓他們交人,這個嬸子死活不肯,非得把我拉到她家去,能不能勞煩各位幫忙進去找找?”


    就算宋哲不說,大家夥也認識他。


    有一個嬸子探頭看了眼馬銀花,“這個是王副營長家,這馬銀花是王副營長的丈母娘,借住在這兒的。”


    “我記得王副營長好幾天都沒迴來了,他媳婦跟老娘說今兒個要進城置辦東西,一大早就帶著孩子走了。馬銀花,現在家裏隻有你和你小閨女,你們把人家沈團長家的孩子帶迴家去做什麽?”


    “就是,還非得把人家宋團長往屋裏拽,這是要幹啥見不得人的勾當?”


    馬銀花平時在院裏什麽德行,街坊四鄰誰心裏還沒個數?


    今天這事,用腳想都知道肯定是馬銀花在搞鬼。


    幾位熱心的嬸子當即表示:“走,我們陪你進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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