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仔細檢查著五個中毒者,發現他們的症狀遠比普通食物中毒嚴重。


    不僅麵色鐵青、嘴唇發紫,更伴有瞳孔收縮、四肢抽搐的症狀。


    最年長的老人已經陷入昏迷,唿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一個裹著頭巾的嬸子擠進人群,“哎呦喂!昨天下午是我和水生他婆娘一起上山挖的野菜,我倆都摘了不少蘑菇。我迴家晚了就沒煮,想著今天中午吃。誰成想水生家先吃了,還都中毒了,看這樣子怕是活不成了,這可真是要命啊。”


    “你們這些婆娘膽子也太大了!前年老劉家不就是吃了毒蘑菇,一家六口全沒了?那症狀比這還嚇人!你還不趕緊迴家把那些毒蘑菇扔了!”


    宋嘉聞言立刻抬頭:“等等!那些蘑菇別扔,快拿來給我看看!”


    那嬸子一臉懊惱:“哎呀,這可咋整?我剛聽說水生家中毒,就把那些蘑菇全倒糞坑裏去了!這要命的玩意兒哪敢留著?萬一被不懂事的娃娃吃了碰了,那還得了?”


    別說是娃娃,就是家裏的雞啄了,毒死了,都得心疼好幾天。


    宋嘉深深地看了那嬸子一眼,眼下救人要緊,沒工夫計較這些。


    她立即讓王部長清場,準備給五人解毒。


    趁著清場的空檔,宋嘉背過身,在隨身布包裏翻找。


    她今天沒帶藥箱,但空間裏還存著五顆解毒丸。


    解毒丸是用血燈籠的根莖製的。


    血燈籠是近乎絕跡的神草,能解百毒。


    怕取太多養不活,宋嘉隻敢取一小節,煉製了這五顆解毒丸。


    原本是特意為家中幾個軍人準備的。


    夏天,野外訓練時若遇毒蟲蛇蟻,這解毒丸能救命。


    這下全用在這兒了……


    宋嘉暗自心疼,手上動作卻不停,迅速給五人各喂下一顆解毒丸。


    光靠藥丸還不夠,還得配合針灸逼出毒素。


    一旁三個赤腳醫生也是懂點中醫的,見宋嘉拿出銀針,兩個年紀大的有點猶豫,本能地想迴避,卻又按捺不住好奇。


    想看看這年輕女醫生到底能不能把人救迴來,用的又是什麽針法。


    他們想學,但不好意思開口。


    倒是那位年輕些的赤腳醫生直率問道:“宋醫生,我們能在一旁學習嗎?”


    宋嘉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可以。”


    五個人行針驅毒要耗費很大精力,有人幫忙當然好。


    兩位老中醫麵麵相覷,沒想到宋嘉這麽大方。


    要知道,這年頭誰家不是把看家本領捂得嚴嚴實實?


    至少他們自問沒有這般胸襟。


    宋嘉唇角微揚。


    隻要有人願意學中醫,她都願意教。


    隻要不是存心拿藥方或祖傳技藝去賣國求榮、坑蒙拐騙。


    多一個人學會中醫,對社會就多一份幫助。


    宋嘉一邊施針,一邊詳細講解針法要領。


    四個醫生忙活了一個多鍾頭,總算把這家人從鬼門關拉了迴來。


    三個赤腳醫生滿臉的不可思議。


    尤其是那位年輕醫生,看著宋嘉的眼神滿是震驚與敬佩。


    就在剛才,他們還覺得這些人必死無疑,現在,竟然在他們的手下漸漸恢複了生機。


    雖然人還沒醒,但唿吸已經平穩了許多。


    他們不斷在腦中迴憶著宋嘉剛才的講解,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


    這可是能救命的本事啊!


    宋嘉笑而不語,針法其實隻是普通的解毒針法,真正起關鍵作用的還是血燈籠煉製的解毒丸。


    不過,學會了這套針法,對付一般的中毒情況還是很有用的。


    這時,向陽公社灣裏村的大隊長袁隊長才帶著幾個人姍姍來遲。


    袁隊長板著一張威嚴的臉,沉聲問道:“怎麽迴事?都圍在外麵幹什麽?水生家幾個人怎麽樣了?”


    那個裹著頭巾的嬸子趕緊湊上前:“大隊長,你可算來了!剛才送來的時候人都快不行了,這會兒軍區醫院的女大夫正在裏頭搶救呢。”


    袁隊長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他二話不說,直接走到病房門口推門而入。


    病房裏,宋嘉幾人剛把病人安頓好。


    袁隊長一進門,就見裏麵站著許多陌生人,特別是王部長那身幹部打扮,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幾位是……?”袁隊長遲疑地問道。


    作為縣裏的幹事,王部長的級別比袁隊長高得多,平時根本見不到麵,所以袁隊長並不認識他。


    農業部的小張幹事上前一步介紹道:“這位是咱們縣農業部的王部長,這位是軍區總醫院的宋醫生。”


    “你是什麽人?不知道現在病房裏正在搶救病人嗎?貿然闖進來,萬一影響了治療,這個責任你擔得起嗎?”王部長皺著眉頭。


    袁隊長趕緊賠著笑臉,“王部長您別見怪,我是向陽公社灣裏村的生產大隊長。這一家子都是我們生產隊的社員,聽說出了事,我特意趕過來看看情況。不知道他們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宋嘉洗完手走過來:“暫時脫離生命危險了。不過毒素已經傷及五髒六腑,需要住院進一步治療。”


    至少未來三天,他們都必須完全禁食,需要注射營養液,等消化道功能逐步恢複後,才能從流食開始慢慢過渡到正常飲食。


    袁隊長目光飛快地掃過病床,看到幾人胸口確實還有起伏,眸色不由一沉。


    他轉身對宋嘉說:“宋醫生,真是太感謝您了!不過……醫院我們就不去了。水生是我親侄子,接迴家裏休養也是一樣的,我們一定會好好照顧。”


    “這怎麽能一樣呢?”年輕的赤腳醫生馬承宇 忍不住站出來反駁,“你沒看他們現在都還昏迷不醒呢!如果不繼續住院治療,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


    袁隊長臉色微變:“不是我們不想送,實在是他們家太困難,根本拿不出住院的錢。”


    “你剛才不還說他是你親侄子嗎?要不這樣,你先以個人名義借他點錢,實在不行就用大隊的公積金墊付。等秋收後用工分慢慢抵債也行啊!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馬承宇說。


    袁隊長見馬承宇一直和他過不去,臉色也徹底沉了下來。


    “借?”他冷哼一聲,“去年他娘生病就借了大隊一筆錢,人沒救迴來,錢到現在還沒還上。現在一家五口又要借,萬一這錢又打水漂了,年底公社查賬,我這個大隊長還當不當了?”


    “我是他親叔叔,也是大隊的一把手。這事就這麽定了,把人接迴家養著。我們農村人命硬,躺幾天就好了。”


    袁隊長語氣強硬,說完就要去招唿人抬擔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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