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嗎?”姚姑娘說道。


    “原本不可能,但是喜子不同,他根本判斷不出房間的不同與房間的位置。”李慶笑著說道。


    “沒錯。”喜子點點頭。


    “如此可以判斷出,在老爺服藥睡下到眾人發現屍體的這一個小時之內,有人將老爺背到某個房間上吊後,打開房門使風吹出聲響,然後吸引喜子前來,等到他來的時候,再轉移屍體到另一個房間,形成另一個案發現場。”


    “扯淡...不是,疑點太多了。”西裝男剛說完扯淡二字,想起李慶剛開槍射殺順子後,有點後怕,隨後語氣變得和藹道:“首先,為何要轉移房間。其次,蠟燭問題依舊沒解決,因為如果有人要將老爺吊到房間上,依舊需要蠟燭的燭光。而如果不是蘇大師叫走喜子,依舊無法實現。最後如果喜子見到屍體後,沒有嚇暈,反而是高唿尖叫,又該如何?”


    眾人點點頭,西裝男說的十分有理。


    “這位先生,敢問您貴姓?”李慶笑著問道。


    “免貴姓胡。”西裝男輕聲說道。


    “好,胡先生,我就來迴答你的這些問題。首先就是尖叫問題。這個問題隻是我的推測,如果喜子沒有暈厥過去,那麽他也會被那位給打暈過去。”


    “這是否有些勉強。”黃大師搖搖頭說道。


    “有不勉強的說法。”李慶往前走了兩步,指了指庭院中的一棵大樹:“看到這棵樹了嗎?樹後的房間你可知是誰的房間。”


    “是藥房。”管家輕聲說道。


    “沒錯,是煮藥的房間。”李慶接著說道:“喜子,守夜的時候,你敢靠近那個房間嗎?”


    “我......我不太敢,畢竟那裏也死過人。”


    “沒錯,你下意識會避免看向那個房間。”李慶接著說道:“如果我是兇手,我在藥房旁邊的房間將老爺吊起,隨後再將房門打開,吸引喜子過來,最後再將喜子搞暈後,將屍體搬到庭院內其他客房中就行。”


    “司令。”蘇程往前一步說道:“為何一定要如此麻煩,並且如果我沒有叫喜子進入房間,他又該怎麽辦?此外,如果喜子沒有暈厥,反而與兇手鬥爭,又該如何?”


    “你沒明白,喜子即便沒去你的房間,他也不會看到燭光,因為隻要將蠟燭放在地上,透出的燈光本來就小,還有大樹遮擋與喜子的下意識,被發現的幾率很小。此外,即便他提前發現,無非就是將打暈喜子的進度提前罷了。最後,喜子如果敢與兇手抗爭,那麽喜子隻會死罷了。”


    “他如果被殺死,又有誰能喊出那聲吸引眾人的話呢?”


    “那就由兇手喊出就是了。”李慶笑道,隨後他再度走到管家身旁:“如果喜子也死了,那麽你就可以以巡查庭院為由,主動發現現場就是。這麽理所當然的事,隻能由你實現。”


    “牽強了些。”管家淡淡迴複道。


    “請問諸位!”李慶大手一揮:“你們誰知道藥房就是樹後那間房間?”


    眾人搖頭。


    “知道這個房間的人,隻有你了吧。”李慶臉湊到管家身前。


    “不,喜子也知道。”管家眼睛絲毫不避諱,直直地看著李慶。


    “秦管家你?!”喜子有點害怕。


    “嗬嗬,喜子的確知道,但是正如我所說,喜子要考慮的事情更多,比如蘇大師的臨時唿喊,如果他在藥房旁的客房,是無論如何也聽不見蘇大師的輕聲唿喊的。”


    “可...”


    李慶伸手打斷管家說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想說如果蘇大師和喜子兩人合作呢?不過沒有動機,殺害了老爺,他們什麽都得不到。”


    “我就能得到什麽嗎?”管家搖了搖頭。


    “你能!”李慶撿起旁邊的樹枝在地上輕輕寫下三個字。


    三人禾。


    管家的臉色大變。


    “你們沒有搜錢姑的身,不知道這個紙條也很正常。錢姑之所以會死,是趁你們聚在一起時,查看了小姐的房間,小姐的床沿刻著三個字,三人禾。”


    “三人禾乃秦字!”黃大師迅速說道。


    “更有意思的是,我剛剛說的隻是一種推斷,而秦管家你卻說出了喜子也知道這句話,胡先生,按照西方心理學的說法,秦管家這叫什麽?”


    “我倒更喜歡家鄉的一句話:做賊心虛。”胡先生笑著說道。


    “怎麽都好。”李慶看著管家說道:“恐怕呂婉的心上人,是你吧。秦管家。”


    秦管家慢慢坐在地上說道:“諸位說的沒錯,呂小姐喜歡的人確實是我,我也喜歡她。但是門當戶對太難了。她在等我,而我也在努力。誰知道半途中殺出一個你來。呂家人都不知道,所以他們想出讓那位書生懸梁,從而使呂小姐有假死的合理理由。可我也不知道為何小姐最後真的上吊自盡了!”


    “你不知道?”李慶掏出手槍指著管家:“所有案件你都是嫌疑最大的!你一句你不知道就能糊弄過去?!”


    “秦管家,你說的可都是真的?”夫人終於開口。


    “我真的很愛小姐。”管家的眼眶也變得紅潤起來。


    “我萬萬沒想到是你。”夫人從懷中掏出一張血書。


    女兒不孝,隻因女兒一己私欲,害的呂府麵臨此滅頂之災,但女兒被鬼迷心竅,被心上人所拋棄,女兒對世間的情愛已失望。


    “女兒死後,我在她的身上搜到了這封信,我和老爺一直苦思不解,女兒的心上人究竟是誰,現在終於知道了。”


    管家聽到這裏哭著蹲了下來,“婉兒,婉兒啊!”


    酒鬼猛地站了起來,朝著沒人的地方走了兩步自言自語道:“比起之前的殺氣更強!”


    黃大師也瞬間從懷中掏出符咒,眯著眼環視四周。


    “我沒有辦法!婉兒被李慶盯上,如果不嫁過去,呂府上下如何保命,我豈是貪生怕死!我隻是不希望因為我一人,使得全府上下陷入危險之中啊!所以我騙她,我根本不愛她,讓她死心嫁給李慶。”管家的眼淚與鼻涕混在一起垂在臉上。


    那麽英俊的男子,那麽癡情的男人。


    如今哭成這樣,倒是讓人唏噓不已。


    “所以這些事,都是呂小姐的冤魂所致?”姚姑娘揉著太陽穴緩緩道。


    “荒唐!那怎麽可能殺害呂老爺!”胡公子搖了搖頭。


    “胡兄難道忘了?黃大師之前可說過了,惡鬼隻會殺人!”蘇程看了一眼走到偏僻處的酒鬼老頭,心裏暗叫不妙。


    “夫人!如今已明了,殺人者確為小姐冤魂。”李慶走到夫人身後。


    夫人扶著額頭,沒有說話。


    “黃金藏在哪裏?”李慶接著問道。


    “黃金...”夫人沉吟兩句後,高聲笑道:“黃金啊!為何所有人圖的都是黃金!”


    “黃金藏在哪裏!!”李慶大聲吼道。


    這句話擊破了夫人最後的心理防線。


    “藏在...”夫人剛準備說出。


    庭院裏狂風大作,烏雲密布,風刮在蘇程的臉上,就如數千把小刀劃在皮膚上,痛苦不已。耳朵裏傳來聲聲哭嚎。


    “來了。”酒鬼老頭將酒壺別到腰間。一臉嚴肅地看著庭院內的景象。


    蘇程感到些許目光讓人心悸,轉頭看向目光來源處。


    大堂內老爺的白色畫像似乎緊緊盯著蘇程,而旁邊的幾個紙人目光也看著蘇程。


    下一秒,眼角細眯,嘴角上揚。那種恐怖地笑容驚的蘇程不敢動彈!


    “靜心!”黃大師嗬道!


    下一秒蘇程才反應過來,一切都是冤魂所致。


    明明是正午時分,天卻暗的宛如黑夜。


    “婉兒!是你嗎!”夫人大聲喊道。


    “我要你們死!”風中傳來的怒吼讓夫人噌的站了起來。


    這個聲音就是呂婉!


    “婉兒!連我你都不認識了嗎!”夫人滿臉淚流,看著空中隱約的身影。


    “母親!我要殺了這兩個人!”


    “何人!”


    “李慶與秦萬年!”


    李慶筆直地站在庭院中,風刮在李慶的身上,吹的李慶軍服颯颯作響!


    秦管家一改剛剛的哭容,鎮定自若地站在不遠處,冷眼看著空中的幻影。


    “莫非!”夫人怒視著庭院中的二人。


    “李慶是一切事件的導火索!而秦萬年是殺害所有人的兇手!”


    “有意思。”李慶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秦管家。


    “所有人?不是吧,那個錢姑就不是我殺的!”秦管家露出不屑地笑容。


    “喂,蘇大師,這個情況好像有點出乎意料。”姚姑娘低聲向蘇程說道。


    “問題是,我們甚至不知道如何才能取勝,到底是幫助呂婉姑娘,還是幫助眾人活下去。”蘇程也是麵露難色。


    “喂,你看他。”姚姑娘指了指庭院裏跪坐在地上的男人。


    蘇程定睛看去,正是胡大師。


    “不,不,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這個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種存在。”胡大師將自己的金絲眼鏡摘了下來,揉了揉眼睛笑道:“夢罷了。”


    “那麽他就可以排除了。”姚姑娘點了點頭。


    突然,蘇程和姚姑娘渾身一震!二人頭腦中同時傳入一句聲音。


    “遊戲發布臨時任務,保護李慶存活直至遊戲結束。若保護失敗,遊戲難度將定為sss級。”


    蘇程和姚姑娘對視一眼,二人一齊走到了李慶的身旁。


    “怎麽,二位不怕死嗎?”


    “呂小姐,還望你為呂府上下考慮。即便今日你殺了李慶與他帶來的五十名士兵。那麽李慶的爹難道不會大軍殺迴屠了呂府嗎?夫人你不在意嗎?喜子和呂府剩下的家仆你不在意嗎?”蘇程抬頭看著空中那團詭異的幻影。


    “你既然這麽恨秦管家,為何直到現在才出現。”姚姑娘將話題一轉,拋到秦萬年身上。


    蘇程暗暗豎了個大拇指。


    “他!我一直被他欺騙!他告訴我會和我一起上吊殉情,後來又說是想為我爹我娘養老送終才沒有和我一起去死。殺了那些奴仆又說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家中的黃金。我一直都相信,直到昨日!我親眼看到他殺害了我的父親,我不敢相信。我把怒火發泄到尋找黃金的錢姑身上。今天,他說的那些話,才讓我知道,原來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算計。”


    “人算不如天算。”秦管家笑著說道,“這明明是白天,你又如何能出現,真真不講道理。”


    “你圖什麽!秦萬年!你告訴我!”夫人怒吼道!


    “圖什麽?圖你們呂家的黃金萬兩罷了。你們呂家不是有錢嗎?可以用五十兩黃金交給書生家人,以求自家女兒的幸福。難道書生的命就不是命。嗬嗬,三十年前,你們也用這個方法躲避的災禍以為我不知嗎?我的哥哥便是替那個綠老頭死的。我來到呂府,就是為了報仇!”


    夫人聽到這裏搖搖晃晃地後退兩步,坐在了地上。


    “我早該想到!我早該想到...”夫人搖著頭輕聲說道。


    “夠了!這也不是你玩弄我的感情,害死我,害死那麽多人的理由!”一股可怕的氣勢撲麵而來,幻影漸漸形成人形。


    蘇程看著眼前的人影,麵容猙獰,極其可怖!


    “李公子,趁此時快溜啊!”姚姑娘轉頭輕聲說道。


    “溜!”李慶搖了搖頭,將手中的槍扔在地上,從士兵手中拿過一柄大刀。


    “你怎麽不問問它懼我否!我刀也未嚐不利!”李慶向前一步。


    蘇程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殺氣,這是常年在戰場上才會有的血煞之氣,而那把大刀上的氣息竟然可以與聖刀徐院的那把小刀散發出的殺氣不相上下!


    姚姑娘也感受到這種殺氣,但是此時自己和蘇程沒有任何能力,根本幫不上忙,這如何能完成這項臨時任務!


    “隻希望呂小姐殺了秦萬年後能就此罷手。”蘇程的眉毛皺成一團。


    呂婉怒嚎一聲,撲向秦萬年。


    “你真以為我沒有後手?”秦萬年從胸口拿出一麵八卦鏡,將自己舌尖咬破吐到了八卦鏡上,隨後迅速照向呂婉。


    “啊!”呂婉痛苦地叫了起來,渾身仿佛著火了一般,不過這團火是綠色的,讓人害怕。


    蘇程和姚姑娘對視一眼,看來臨時任務應該可以過關了。


    下一秒,秦萬年頭身分離,直到頭顱滾了又滾,秦萬年的眼睛都還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讓你這種人活下去,我李慶的字就該倒著寫!”


    李慶站在秦萬年的屍體旁,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你這種雜碎,殺了你都嫌刀髒。”


    蘇程和姚姑娘頓時捂住了腦袋。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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