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明白為什麽要殺害錢大師。”年輕女子搖了搖頭,“如果真是人為,錢大師無冤無仇,為何要下此狠手。”


    西裝男再次點了一根煙,長吐一口香煙:“可能不隻是她,而是我們都是此人的目標。”


    黃大師將白布蓋在錢大師的屍體上:“又或者隻是惡鬼罷了。”


    “那這個惡鬼還蠻有意思,有這種能力卻還挑落單的下手。”酒鬼嘿嘿笑道。


    “有可能是懼怕黃大師吧。”管家看到黃大師剛剛的飛鏢手段,不禁對黃大師高看起來。


    “黃大師,如果真是惡鬼作祟,你有把握抓住她嗎?”蘇程輕聲詢問道。


    黃大師揮了揮衣袖,眉毛皺在一起,怒視著蘇程:“一開始我就說了,沒有真才實學的人就請早早離開,你們既然不會捉妖驅魔,為何還要來呂府。”


    西裝男聽到這裏不屑地笑了笑:“這世上要是有妖魔我還真想看看,大師不要危言聳聽。”


    “危言聳聽?”黃大師反手指了指房間內的房梁說道:“你告訴我,何人有如此本領能將屍體掛在房梁之上?”


    “這世上既有黃大師這種扔飛鏢的高手,又如何不能有擅長於此時的窮兇極惡的歹徒呢?”年輕女人反駁道。


    黃大師愣在原地,看了看其餘四人,除了這個酒鬼不知是何態度,其餘三位年輕人均是不信鬼神。


    “唉,算了。如果真當麵對惡鬼,我一個人怕是不能解決,這種惡鬼飄蕩在人間越久,實力越強。況且她還帶走4-5條人命。實力更加強大。如果還有和我實力相當的驅魔人,那還有機會。”黃大師懶得爭論,幹脆迴答蘇程的問題。


    黃大師話音剛落,其餘人的目光一齊看向酒鬼老頭。


    酒鬼老頭剛灌了一口酒,發現眾人齊齊看向自己。老頭一臉不可思議用食指指向自己:“我?”


    西裝男看到這一幕,將煙頭熄滅,隨後蹲坐在房間內,仔細思索著從今日入府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


    “黃大師,惡鬼有所謂的理智嗎?”蘇程秉著不懂就問的原則,有什麽問什麽。


    “沒有。它們的腦子裏隻有殺戮。”


    蘇程點了點頭,那這麽說就很奇怪,老爺的死相比錢夫人的死來說,可以說溫柔至極。在深度睡眠地情況下被吊死和在有意識的情況下被活活折磨致死。可以說是兩種極端了。


    “秦管家,夫人讓您去一趟。”庭院內小跑過來一位侍女,此人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小桃。


    “知道了。”管家點了點頭,隨後向諸位告辭,跟隨小桃離開。


    “喜子,現在呂府還有多少個家仆?”蘇程問道。


    “其實沒什麽了,夫人一個,老爺就由管家伺候,我一個,還有一個府門口值夜的順子。”喜子用一根手指都可以數過來。


    “不對吧,我聽說府內不是三十多口人嘛?”年輕女人反問道。


    “那是以前,出了這些事後,大家陸續地離開,尤其是我來的那兩天,府裏最後的一位做飯師傅都也離開了。”喜子搖了搖頭,“現在做飯都是我和順子輪班。”


    “你這人真奇怪,所有人都是逃命離開,你卻還來府中。”年輕女子疑惑地看著他。


    “一個月呂府給我三十塊大洋,我隻需要活幾個月,我在平北上學的妹妹的學費就不愁了。”喜子笑著笑著就哭了:“誰不怕死。但是一想到如今這個世道。誰都不能確定什麽時候會死,況且即便死了,呂府也會給我一筆費用,我的妹妹以後也會過得更好。”


    蘇程聽完這話眼眶微紅。明明這就是一場遊戲,但是自己的共情力太強了。


    “如今老爺已死,夫人病重,家無繼承人,你就沒想過偷偷摸摸偷走幾兩黃金,這樣既不用死也可保衣食無憂。”酒鬼喝完了最後一口酒,葫蘆裏一滴都倒不出來了。


    話音剛落。酒鬼臉色巨變,好強的殺氣。


    “這倒不用,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喜子搖了搖頭。


    酒鬼還在四處東張西望,似乎找不到殺氣的來源。


    “諸位。”酒鬼似乎酒醒了,指了指天上:“恐怕,這次真與神鬼有關。”


    “醞釀了半天,就放這個屁。”年輕女子搖了搖頭。


    “那個順子多大年齡?”西裝男隨口問了一句。


    “他大抵有16吧。”喜子想了想說道。


    “這麽說,府內連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都沒有。”


    “不是的,管家三十有二。”喜子笑道。“看不出來吧,管家雖然老態龍鍾之樣,但是還是很年輕的。我估計著應該這幾年操心得了。畢竟呂府這兩年的事太多了。”


    “諸位。”管家走了迴來:“夫人說明天先辦老爺的葬禮,諸位今日早些休息。葬禮如果順利結束,那麽各位也可領些銀子離開了。呂府經不起折騰了。”


    說罷,管家便轉身離去。


    “這不對吧。如果我們就如此離開,這場遊戲是不是就算失敗了。”年輕女子第一次感覺到慌張。


    蘇程沒有說話。看來不僅僅是自己不知道這場遊戲的勝利條件。不過其餘三位倒是沒有表現出慌張。尤其是這個黃大師,隱隱有點鬆了口氣的意思。


    蘇程迴到自己房間,早早入睡了。


    第二天,蘇程打開房門走到庭院裏,院子裏已經被白布裝飾好了。大堂上擺好了老爺的畫像,身旁還放了幾個紙人,看上去有些陰森。堂中一副棺材,旁邊趴著一個老婦人,蘇程知道,這應該就是夫人。


    “見過夫人。”蘇程上去行了個禮。


    老婦人轉頭看了一眼蘇程點了點頭。


    “想想我呂府從前是何等威風,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真不知是做了什麽孽老天爺要如此懲罰我們。”老婦人輕聲細語道。


    “夫人節哀。”蘇程輕聲說道。


    “如果隻是呂府出了這些事也罷,誰知也害死了錢大師。真正罪過。”老婦人看了一眼遠處客房,那裏放著錢大師的屍首。


    “夫人覺得這些事究竟是人為還是妖禍?”


    “人為也好,妖禍也罷。如今我呂府算是完了。”


    “那夫人打算給老爺下葬後該怎麽辦?”


    老婦人不自覺地瞥了一眼角落:“將呂府的錢財多補償給那些死在呂府的家仆與那位工匠,哦對,還有錢大師。剩下的錢就發給渝市的其他百姓吧。黃白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夫人仁慈。”蘇程彎腰鞠了一躬,表達了對夫人的尊敬。


    “夫人……”


    蘇程轉身看去。黃大師等人也來到了堂前,不過眾人都換了一身衣服,西裝男也換成了白色西裝,就連老頭身上的衣服都幹淨了許多。


    夫人點了點頭。


    黃大師主動上前上香。一邊上香一邊說道:“呂老爺為人寬厚仁慈。落得這種結局讓人唏噓。”


    “唉,不過聽說老爺死在睡夢中,也算是幸福的了。”老婦人搖了搖頭。


    突然,庭院中響起腳步聲,密密麻麻,眾人迴頭看去。竟是一些士兵。


    “夫人!這……”管家往前一步護住了老婦人。


    “這個該死的二世祖,還是殺迴來了。”老婦人第一次眼露兇光,咬牙切齒道。


    “又有人死了?”一聲疑惑爽朗地聲音傳來,從庭院口走來一位身穿軍裝的挺拔小夥。看這樣子倒是十分健康陽光。


    “我們老爺昨日不幸病逝。”管家輕聲說道。


    “原來如此,那還挺巧,我今日前來正是希望呂府能助我一臂之力。前方戰事吃緊。軍隊裏差點錢,聽說呂府還有黃金500兩,最後軍隊維持3個月了。”李慶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前給老爺上了香。


    “軍爺,這筆錢怕是給不了你。”老婦人如今孤家寡人,也無所畏懼。如果老爺還在世。這錢給了也就給了,但是現在,想到如果沒有李慶的出現,這個家也不會成這樣。老婦人果斷拒絕。


    “哦,不打緊。”李慶朝著靈位拜了兩拜。隨後轉身喊道:“錢姑!”


    不過大堂並沒有人迴應。


    “奇怪,敢問管家,府內可否有一位身穿白色衣服的姓錢的女士。”李慶的聲音很輕,聽上去十分客氣。


    “有的,不過……”管家話還未說完,李慶就打斷道:“她是我的人,是我先過來幫呂老爺解決府內事務的,請問她現在在何處?”


    “原來是來呂府打聽錢財的奸細,哼,在哪裏。”順子用手指了指客房:“昨日剛死,死得好,死的妙,死的呱呱……”


    “砰!”


    下一秒順子搖搖晃晃躺在地上,留下一地鮮血。


    李慶將手槍收迴腰間,嘴角笑容依舊不減:“敢問是誰殺得錢姑,她可是武術高手,能輕易殺掉她的人,我倒想見識一下。”


    順子的血濺到喜子的臉上,喜子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殺害的錢大師,而且有可能不是人幹的。”黃大師迴答道。


    在場的人除了黃大師與酒鬼老頭十分鎮定,其餘人似乎被李慶這突如其來的一槍打斷了思緒。


    毫無征兆,幹脆果斷,用槍高手。


    這是蘇程腦子裏想到的詞。


    十步的距離抬手一槍擊中順子的腦袋,蘇程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遊戲,那時候對鵜鶘開槍的時候,都是走近三步之內才有的把握。


    “不是人幹的?”李慶眉頭一皺,眼前的男人是黃大師,十分有名,自己也算聽聞過,他不至於撒謊騙自己。


    “有可能是冤魂或惡鬼。”黃大師接著說道。


    “再別說這種滑稽的話了,天底下哪有惡鬼,這種形而上的東西再不要說了。”西裝男按耐不住反駁道。


    “其實我看這位軍爺也是聰明過人,我們隻需要讓他看看現場和錢大媽,哦不對,錢大師的屍首,他自己就能做出判斷。”酒鬼老頭打了個酒嗝。


    “還能喝得下酒!”年輕女子輕輕搖了搖頭,空氣中還彌漫著順子的血腥味。


    李慶也來了好奇,走到客房中,仔細觀看。


    五分鍾後……


    “就是不知,在場的人中還有沒有和黃大師一樣的高手,如果有的話……”李慶似乎不願意相信神鬼論。


    “即便有,當時錢大師離開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在一起,也是一起發現的她的屍首。”蘇程搖了搖頭說道。


    李慶眉頭緊鎖,隨後舒展開來:“罷了,人為也好,鬼神也罷。我隻是來向呂家借黃金的罷了。錢姑如何無所謂。”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老婦人再次出聲,聲音雖小。底氣十足。


    “我不明白。夫人。婉兒的死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是個有追求的人,我們李家軍需要你們呂府的錢,但是我也沒有逼你們,我也是提了錢來明媒正娶的。你們女兒和那個男人自掛東南枝,也不是我逼的啊。”李慶攤開手說道。


    “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女兒也不是省油的燈吧。”李慶說到這裏挑了挑眉。


    蘇程眼神微眯,似乎這件事還有隱情。


    “既然李公子如此有追求,想必也不會為難一個老婦人吧。”呂夫人頭也不迴地說道。


    “如果軍閥戰爭一邊倒,我倒也不在意這些。不過如今,我確實需要這些錢安撫部隊,還請老婦人幫我。”


    蘇程看了一眼李慶,這人做事心狠手辣,下手果斷,但是卻沒有直接動手,再結合他叫錢姑進來提前打探的事,呂府的錢財應該隻有老婦人和老爺知道。


    “我本來是一分錢都不會給你,但是……”老婦人話鋒一轉,“如果你能抓到這些案件的始作俑者,這些錢我都可以給你。”


    李慶兩眼放光:“此話當真?”


    “當真。不過必須得有理有據,如果你隨意抓住一個“認罪”的兇手,那我也是不會給你的。”


    李慶點了點頭。打了個響指,下一秒,門外陸陸續續進來五十名士兵。


    “你們把好府內每一個出入口與房間,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我要在這住兩天,解決呂府事件。”


    李慶揮了揮手,隨即有兩位士兵將順子抬走。


    “現在,請告訴我所有事件的前因後果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棋子遊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果然嗡嗡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果然嗡嗡嗡並收藏棋子遊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