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又是你?”


    蘇程打開房門,一位男子從身上掏出警官證,隻是亮了一下就收了迴去。這應該就是正牌警察的自信,不像那個大媽,亮出警察證生怕蘇程懷疑自己的真實身份。不過正牌警察就是不一樣,挺胸抬頭的,身上仿佛有著浩然正氣。看到這些人蘇程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去,跟看到了親人一樣。


    不過領頭的警察認出了蘇程,眼睛緊緊地盯著蘇程,仿佛要將他看穿一般。蘇程感覺對麵這位男人就像是穿了警服的丘老師,好像在他麵前自己就是一張白紙,沒有什麽秘密了。這位男子做了自我介紹:“我叫龔青山,你是蘇程吧,中午的案子也是我帶人來的,怎麽又是你,說說這是怎麽迴事吧。”


    蘇程和龔青山坐在了沙發上,其餘的警察開始進行現場調查。


    蘇程在等警察的時候想了一套說辭,雖然肯定會有漏洞,但是出於自己是初中生的身份應該也不至於被懷疑。蘇程說自己是開門迴家的時候突然被電暈,醒來時自己便被蒙著眼睛綁在了椅子上,自己趁犯人找錢的時候,自己偷偷溜出了房間,想辦法開門逃跑時被發現了,自己把口袋裏的釘子撒了出去延緩犯人過來的時間,就在犯人注意釘子前進的時候,吊燈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犯人的身上,自己也因此得救了。


    龔青山聽完沒有說什麽,起身便往現場走去,與隨行的警察交談起來。之後來了一位女警察,提著一個醫療箱,拿出酒精與紗布,蹲在了蘇程身旁。


    “孩子,褲子脫了,龔隊說你腿上有傷,讓我給你處理一下。”


    蘇程猶豫了一秒,還是紅著臉脫了褲子,穿著四角內褲坐在沙發上,手都不知道該放哪裏了。況且這位女警察長得還十分清秀,蘇程連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裏了。


    “害羞什麽!我也就比你大不了多少,和你姐姐差不多。”女警察笑嘻嘻地給蘇程消毒上藥。說的蘇程更加手足無措。


    “他還是初中生,你大學畢業兩年多了,他叫你阿姨都夠了。”龔青山又走了迴來,坐在了蘇程旁邊的沙發上。


    “少說兩句你能怎麽滴!”女警察鼓起了嘴,上好藥之後起身給龔青山來了一拳,便又離開了。


    “這支鋼筆是你的嘛?”龔青山戴著白手套,手上拿著那隻已經壞了的鋼筆,鋼筆身上還有蘇程的血跡。


    “嗯!”蘇程點了點頭。


    “小王!把這個鋼筆拿去做指紋匹配。”


    蘇程不害怕對鋼筆做指紋鑒定,鋼筆上的指紋隻會出現大媽,自己,秦小曼的指紋。秦小曼作為自己的同桌,有指紋十分正常。而犯人死的時候是以登山客的身份死的,登山客手上還戴著特有的登山手套,檢測不出來登山客指紋很正常,至於大媽的指紋他們怎麽也查不出來。


    龔青山將筆遞了出去,隨即看著蘇程,慢悠悠地說道:“你是被犯人用鋼筆紮醒的吧。”


    “嗯對,被疼醒之後他逼問了我錢在哪裏,我騙他在隔壁臥室,所以才能偷偷溜出房間。”蘇程一開始就打算被問得時候再說,一個初中生如果對所有的細節都能複述的絲毫不差就太假了。


    龔青山這次沒有笑,伸出手撩開了蘇程的上衣,粗略地掃了幾眼。隨即手搭在了下巴上自言自語道:“犯人的鞋子穿得是登山鞋,以地板上釘子的長度和硬度是無法刺穿他的鞋子,但是我們卻在犯人的腳上發現了幾個被刺傷流血的新痕跡,並且你能從這個臥室偷偷溜到大門說明犯人當時正在專心翻找錢,但是隔壁臥室卻十分幹淨整潔,其次你就算對這個家庭熟悉到了如指掌,蒙著眼睛都能帶著椅子走到大門,那這個釘子是什麽時候拿的?你光說你撒了釘子,卻沒說你什麽時候拿的釘子。如果釘子自始至終都在你的口袋裏,那你的身體上不可能隻有腰上有電擊痕跡,口袋對應的位置也應該有因為摔倒被釘子刺傷的痕跡,算上地上和你口袋裏的釘子可是不下20個。如果你是醒來逃跑的時候拿的,不說你有沒有意識到要拿釘子,就說你蒙著眼睛還能邊不被人發現邊走到大門邊拿到釘子就太厲害了。”


    龔青山說完轉頭直愣愣地盯著蘇程,手上拿出現場吊燈的吊環。“技術人員說這個吊環是斷的那個,可是這個吊環非常的新,不像是因為年久才會崩斷。好巧不巧的就砸在了犯人的身上。你說奇怪不奇怪。”


    蘇程的眼神沒有變化,不是他淡定,是因為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連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龔青山伏在蘇程的耳旁嚴肅地說了句:“我能看清這個世界的忠奸善惡!”說罷,拿起蘇程的手機給自己打了個電話,不但把蘇程的手機號存在了自己手機上,也將自己的手機號存在了蘇程的手機上。


    “蘇程同學,不要隨意地離開你家裏,這件案件後麵如果有什麽情況我還要聯係你,另外,如果你有什麽情況也要及時聯係我。”


    說罷,龔青山招唿了一聲,剩餘警員跟著他離開了蘇程家裏。


    蘇程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動彈,自己現在看誰都像是棋子,龔青山的一段話深深擊在了自己的心裏,就憑犯人腳上的傷口,就有理由懷疑很多事情了。但是龔青山依然選擇了收隊,到底是因為自己是初中生而放棄懷疑,還是因為這個登山客是罪犯是毋庸置疑的,他不想在意過程,又或者是他知道自己是棋子,他也是棋子打算下次一個人來殺了自己?


    蘇程想了許久,想不出頭緒。蘇程環顧了一下家裏,算了,還是先把這個豬窩一樣的家收拾了吧,再多的事都沒有強迫症讓人焦慮。


    龔青山的警車上隻坐了兩個人,司機是那個女警官,副駕駛坐的是龔青山。龔青山掏出自己的警察手冊,翻開最後一頁,上麵有著十幾個名字。最後三個則是:柳豪爽,秦小曼,蘇程。龔青山拿出筆在蘇程的名字後畫了個五角星。


    “唉,老大,我們與有關棋子的案件接觸的越來越頻繁了,中午你才寫上這三個孩子的名字。你這麽快就能排除蘇程這個孩子的危險性嘛?能讓你標上五角星的可不多。”女警官愁眉苦臉地看著龔青山。


    “小籽,你自己對那個孩子也有判斷,而且你也應該相信我的判斷。”龔青山合上本子塞到上衣口袋裏。


    “那是,老大的直覺我不信我相信誰!”那個被叫做小籽的女警官嘿嘿一笑,隨即又愁眉苦臉道:“老大,你有沒有覺得今年發現的棋子數量越來越多,如果數量再這樣發展下去,國家和社會能控製住嗎?你看漂亮國和櫻花國兩個國家都快要瞞不住極個別的棋子犯罪了。”


    “小籽,幾十個棋子相比於s市幾千萬人口來說比例已經很低了,之所以我們能一直接觸到這些案件是因為我們也是棋子,互相吸引你不是不知道。你要相信國家,內部消息國家已經成立了特別小組,均是由優秀的棋子組成。況且我們華夏本就有著優秀傳統文化幾千年的國家,像蘇程這樣的孩子是正常的,那些違反作惡的才是極少數的。”龔青山說這句話的時候一臉嚴肅,但他的表情卻沒有他說的那麽輕鬆。雖然棋子比例很低,但是棋子是炸彈。其中一個沒有能及時拆除,那麽就會帶來連鎖爆炸造成無法挽迴的結果。


    “迴警隊,我還要接著審訊一下那個自首的犯人。從他描述的事情經過,我幾乎可以確定那個叫做柳豪爽孩子的技能了。我要確保在我的城市的每一個炸彈都是啞彈!”


    “好嘞!”小籽一腳油門開向了警局。在她心裏,隻要s市有龔青山在,那麽就是安全級別s的城市!


    這個世界就像是一局棋盤,高端的棋手往往不在乎一時地輸贏,而是不斷布局不斷布局,知道出現神來之手的一招秒棋結束比賽。


    每個人都渴望成為棋手,每個人又都渴望擺脫棋子的身份。但是下棋的隻能有兩個,有時甚至隻有一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棋子遊戲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果然嗡嗡嗡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果然嗡嗡嗡並收藏棋子遊戲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