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山對眼前的周春動了殺心。這是他第一次無法原諒一個人。或者說，丘山是在逃避責任，他覺得是自己沒有早早想到周春可能是隱藏的老大，霸哥隻是給他表麵打掩護的工具人。所以才會讓王博發生這種事。
但無論如何，王博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周春看著丘山擺好的架勢不屑一顧。自己擁有暴躁和毒。暴躁可以使丘山失去理智。而毒又可以隨時給丘山致命一擊。
自己穩操勝券。
“我也很討厭你。”
周春的耳邊傳來一句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種冰冷到讓人心寒的話語，流露出一種死亡的聲音。
周春下意識掏出口袋的另一把匕首刺向聲源處。而很快，他連自己的胳膊的感覺都消失了。
他的胳膊被人削掉了，直到他用雙眼看到濺射的血跡和飛在空中的斷臂時，那種痛苦才傳入他的大腦。
雷。
這就是原國家特殊部門副部長，代號叫“雷”的女人。直到後麵丘山才知道，當時雷隻有25歲，比丘山隻大兩歲。
“啊！”周春抱著斷臂痛苦地哀嚎著。他怎麽也想不到，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個女人，為什麽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為什麽自己明明運籌帷幄這麽久，就毫無征兆的敗了。
“你殺還是我殺。”雷看向丘山，淡淡地問道。
“你來吧，我沒殺過人。”丘山沒有當聖母想要雷給周春一個機會，自己不配說這句話，人是雷幹的，自己甚至還沒出拳，周春就報廢了。這自己怎麽好意思說，哎呀，放過周春吧。
像周春這種人。不斬草除根，就會死灰複燃。
雷稍微揮了揮手。下一秒，周春頭顱便飛在了空中。
霸哥和胖子都驚呆了。二人第一次見到戰鬥力如此強悍的一個人。還是個女人。二人默默低下了頭，不敢去正視她，萬一惹到對方，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唉！我說，你怎麽答應我的！”這時龔青山才從附近出現，“不是說好不殺人嘛！”
“他也算人？”雷指了指周春的屍體。
“看來隻有部長才能治你。”龔青山歎了口氣，緊接著發現雷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雷看了一眼胖子和霸哥，嚇得二人頭都不敢抬，隻敢靜靜地低頭靠著地麵。
“你叫丘山對吧。”龔青山走到丘山麵前，“現首都大學師範學院的大四學生？”
“沒錯。”丘山點了點頭，他很疑惑“不死鳥”怎麽這麽清楚他的底細。
龔青山沒有正麵迴應他這個問題，反而指了指雷說道：“我們原領導，很看好你。希望你能加入到我們部門裏。我們是國家部門。”
丘山疑惑地看了眼麵前實力個頂個的二人，沒有說話。
“咳咳？這是有編製的鐵飯碗。不考慮下？”雷換了個角度想要說服丘山。但丘山依舊沒迴話，反而轉身走到王博身邊。吸收了王博的能力，走進商店拿了把鐵鍬出來，就地開始掩埋王博的屍體。
“走吧，他不會加入我們的。”龔青山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打算叫雷跟自己離開這裏。
“我們？誰是我們？我也不是你們部門的人好不好。”雷笑著擺擺手。“這不。這兩個人我打算殺了再走。”
龔青山有點生氣了，他神情嚴肅地看著雷，似乎如果雷真的敢動手殺人，那麽龔青山也要不顧一切地阻止她。
雷深深地看了龔青山一眼：“部長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如此堅持這一點。這場遊戲本身就隻能活五個，他們遲早得死的。”
龔青山指了指丘山：“那你先殺了他？”
丘山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挖著坑。
雷也仿佛沒聽到一般，就這樣看著龔青山。
“別說遊戲了，是人都會有一死。但絕對不是你我就能決定的。”龔青山接著看了一眼死去的周春，“我沒阻止你殺周春是因為那個家夥在現實中就是被國家通緝的犯人，危險程度很高，即便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殺了他。因為遊戲結束，誰也不知道他在世界上的那個角落裏苟活著。”
“你和部長一樣，嘴裏都是你們的道理。”
“這是事實！”
丘山掩埋好王博的屍體，靜靜地坐在了墳墓旁邊。看著一開始還耀武揚威的胖子和霸哥此刻顫顫巍巍地坐立難安。看著現在還在爭執看不出任何緊張的“不死鳥”和“雷”。再轉頭看了看墳墓裏的王博，和此刻灰頭土臉的自己。
丘山心中漸漸湧動著一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其實自己一直不屑吸收別人的能力，一是因為自己很喜歡自己格鬥技巧的能力，二是因為吸收別人的能力就代表有人要死亡，三則是因為，每次使用別人的能力時都會想起能力的原主人，又想起那段悲傷的故事。
但是這次丘山毅然決然地吸收了王博的能力。他希望以後每次使用這個能力的時候，都能想起他的第一個棋子朋友，也是時刻提醒自己，在棋子遊戲中，不要小看任何一人。不然就會遇到周春那樣的人，在陰溝裏翻船。
雷和不死鳥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原本這裏還有八人，現在隻剩下三人了：霸哥，胖子，丘山。
丘山正準備起身離開這裏，他卻發現胖子和霸哥身體略微一抖，隨後二人同時躺在了地上。丘山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身影。這二人也瞬間死了。
而在不遠的樓房上，青山和雷正在樓頂觀察著丘山。
“從現在開始我不間斷地對你使用‘止戈‘，說了不讓你動手，你硬要殺人！”青山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止戈‘的代價也不輕鬆，但是誰讓自己碰到了自己打不過也說不過的老領導呢？
“我隻是好奇。”雷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丘山，“他會忍住胖子和霸哥的能力嗎？”
‘傳送‘和‘禁止逃跑‘兩種技能，在大逃殺遊戲裏可以說是神技！
而此時的丘山看著胖子和霸哥上方飄蕩的一紅一黑的能力沒有靠近反而轉身離開了那裏，他朝向了第三個安全區的方向前進了。
“和我猜的一樣，他不會吸收那些能力。”龔青山點了點頭，隨即拿著筆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下：首都大學丘山，優。
“這個習慣也是部長教的你？”雷無奈地搖了搖頭。
“嗯，入職培訓的時候教的，領導還說。凡是評為優的棋子，盡量保他平安迴到現實生活中，然後給他洗腦到我們部門工作。”
“還是那麽工作狂。”
“對了，雷姐，部長一直都希望你能迴來，你為什麽主動退出部門？”
“……”雷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
“完了？”秦小曼瞪大雙眼看著丘老師。“合著你一個人都沒打過，然後還多獲得一個能力，然後還順利從遊戲中活下來了？”
“廢話，不活下來，我怎麽請你吃的火鍋？”丘山都懶得搭理秦小曼。“其實我後麵都沒怎麽遇到人。直到後麵我才知道，龔警官和雷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那你加入部門了嗎？”蘇程有點關心這個。如果丘老師也進了部門，那麽自己以後一定也要進入部門。
“沒有，有人不讓我進。”丘老師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種神情秦小曼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小曼看著丘老師惡心的表情，感覺事有蹊蹺！
“誰不讓你進！”秦小曼打破砂鍋問到底，丘老師越是逃避，她越想知道。
“我。”
一股清爽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來人是一位女性，身高一米七，一頭飄逸的黑發披在肩上，穿著一身棕色的風衣，但是依舊遮蓋不住女人傲人的身姿。女人雖然沒有化妝，但卻顯得清新自然。讓在座的男生們不由得臉紅起來。
秦小曼看著柳豪爽都不自覺的臉紅起來不敢看向那個女人。醋意十足！她惡狠狠地說道：“你是什麽人！”
女人看了一眼秦小曼，微微往前走了兩步，這兩步讓秦小曼心裏都有點壓抑，不知不覺地甚至心悸了起來。
“你就是總是吃光丘老師工資的秦小曼吧。”女人嗬嗬一笑。
秦小曼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我是丘老師的女朋友。”女人走到丘老師的座位旁邊，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丘老師的耳朵，掐的丘老師疼的直嗷嗷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蘇程不太理解戀愛。他不明白丘老師都疼的嗷嗷叫了，臉上還那麽開心，談戀愛的人是不是都有點賤啊？
“這漂亮的阿姨……”張大歌剛說到這裏，一股強烈的殺氣直衝張大歌的臉上，“哦不不，這漂亮的姐姐，真是丘老師的女朋友？”
“嗬嗬，對，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丘老師一邊笑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
“我們怎麽稱唿姐姐呢？”豪爽覺得有點不對勁，丘老師從來沒有這麽介紹過一個人啊。
丘老師轉頭看向那個女人，女人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丘老師隨即清了清嗓子，隨即說道：“這是老師的女朋友，李悅。外號：……雷姐。”
一聲雷姐，桌子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人之力屠殺遊戲的女人，戰力可能比龔警官還強，原特殊部門的副部長，‘雷‘？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就連張大歌都嚇得不敢抬頭再看那個女人一眼。
“喂！你怎麽跟孩子們介紹我的？我有這麽恐怖嗎？”李悅瞪了丘山一眼。
“孩子們還小，隻對戰鬥力感興趣。不明白女人的魅力在哪裏，很正常。”丘山嘿嘿一笑迴複道。
“……”蘇程沒想到原本那麽正經的丘老師，在麵對女人的時候也會變得那麽油膩。
“對了。小龔給我說了，這個男孩就是張大歌是吧。”李悅指了指低頭不敢吭聲的張大歌說道。
“嗯，他就是大歌。能力是能力無效化。”丘山點了點頭。
李悅看了看大歌沒有多說什麽，接下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也開始吃起了火鍋。
“夠不夠，我再點一些？”丘老師開始往李悅的盤子裏夾菜。
“夠啦~”李悅笑嗬嗬地迴應著。這兩個人膩歪的樣子讓學生們都有點尷尬。
“豪爽，我的腳趾頭已經扣出三室一廳了。要不然我們先迴家，這也不晚了。”大歌拿胳膊肘頂了頂豪爽。
豪爽也正有此意，拉著秦小曼就和丘老師和李悅二人告辭。蘇程正起身的時候，李悅說道：“蘇程先留下吧，我有話要問你。”
豪爽三人對視了一眼，先離開了火鍋店。
“聽說，你以後想加入部門？為什麽？”李悅頭都沒抬起來，隻是一個勁地在吃火鍋。
“為國家和社會做貢獻。”蘇程撓了撓頭，覺得這句話有點假大空，“因為龔警官這麽優秀的人在國家的部門，所以我很向往那裏。”
“你殺過人嗎？”李悅放下筷子，看著蘇程。那種強大的氣場壓迫蘇程有點緊張。
“沒，沒殺過。”蘇程下意識地說了出口，其實自己也殺過人。那個大媽登山客，還有那個“鵜鶘”，蘇程說沒殺過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打心裏不願意傷害別人。這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的能力我從小龔那裏聽說了。許願？確實是個厲害的能力。但是我得告訴你一件事，你使用能力而付出的等價交換，其實並不算代價。真正的代價是什麽，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李悅看著蘇程露出疑惑的表情，接著細心解釋道，“如果你想要一瓶可樂，瞬間手上就出現了可樂，而你的錢包裏隻是少了相應的金錢。那你覺得，金錢能算作能力的代價嗎？所以，小龔應該讓丘老師給你轉達了吧，你的能力的代價是什麽之前，不要輕易使用。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蘇程明白，點了點頭，但是他還有不明白的，這件事一直困擾在他的心裏，如果不問，他會十分難受。
“師母，我能問個問題嗎？”
聽到師母的時候，李悅明顯臉紅了一些，她溫柔地看著蘇程迴答道：“你說吧。”
“棋子遊戲其實是神授者組織裏的一個護法的能力，叫做遊戲派對。而在遊戲派對裏死亡的棋子的能力，又會被另一個護法吸收並分配。而聽說您每一次都會在遊戲裏大開殺戒，那麽豈不是會白白壯大神授者組織的實力？”蘇程越說越緊張，他看向丘老師，而丘老師給了他肯定的眼神。既然李悅讓你問，你就問好了。
“我有不得不毀滅神授者組織的理由。”李悅很淡然地說道，“我之所以會退出部門，也是因為我的這個舉動不被部門所認可。我也隻參與過三次的棋子遊戲。但是自從參與第一次棋子遊戲後，我發現我的能力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些被吸收分配的能力的去處。也就是說，我可以感應到那個掌握“遊戲派對”和“分配”的護法的具體所在地。”
“那這麽說，他們的位置已經要暴露了？”蘇程有點激動。
“前提是我得多感應能力的去處。也就是說，我在遊戲裏需要多殺人才能越來越清晰地感知到具體位置。我有預感，如果第四次遊戲結束，我就能清楚地知道那個混蛋到底藏在哪裏。”李悅依舊說的很隨意。
“好的我明白了。”蘇程點了點頭，“希望能趕快將那個人逮捕起來！”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比如說，為什麽要隨意殺人隻為了自己能找到那個護法一類的。”李悅很詫異，這個初三的孩子，竟然沒有問自己這個問題。
“嗯。首先您是原部門的領導，說明你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第二點，您受龔警官的尊重，又是丘老師的戀人。他們都認同的人，我沒有資格懷疑什麽。第三點……”蘇程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悅和丘山也沒有催問。他們在等蘇程自己說。
蘇程深唿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第三點，我也沒資格說這些話。”
在棋子遊戲中，殺一人的人難道就能指責殺十人的人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如果自己能為自己殺人找借口，憑什麽還要讓別人給出殺人的原因。
蘇程也起身離開了火鍋店，發現火鍋店門口還有秦小曼和柳豪爽在等自己。
“走吧！我們三人住一個小區肯定要等等你啊。”
蘇程看著豪爽和小曼，心裏開心極了，至少現在。自己身邊有誌同道合的好朋友。
但無論如何，王博死了。
死在了自己的麵前。
周春看著丘山擺好的架勢不屑一顧。自己擁有暴躁和毒。暴躁可以使丘山失去理智。而毒又可以隨時給丘山致命一擊。
自己穩操勝券。
“我也很討厭你。”
周春的耳邊傳來一句女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種冰冷到讓人心寒的話語，流露出一種死亡的聲音。
周春下意識掏出口袋的另一把匕首刺向聲源處。而很快，他連自己的胳膊的感覺都消失了。
他的胳膊被人削掉了，直到他用雙眼看到濺射的血跡和飛在空中的斷臂時，那種痛苦才傳入他的大腦。
雷。
這就是原國家特殊部門副部長，代號叫“雷”的女人。直到後麵丘山才知道，當時雷隻有25歲，比丘山隻大兩歲。
“啊！”周春抱著斷臂痛苦地哀嚎著。他怎麽也想不到，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個女人，為什麽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為什麽自己明明運籌帷幄這麽久，就毫無征兆的敗了。
“你殺還是我殺。”雷看向丘山，淡淡地問道。
“你來吧，我沒殺過人。”丘山沒有當聖母想要雷給周春一個機會，自己不配說這句話，人是雷幹的，自己甚至還沒出拳，周春就報廢了。這自己怎麽好意思說，哎呀，放過周春吧。
像周春這種人。不斬草除根，就會死灰複燃。
雷稍微揮了揮手。下一秒，周春頭顱便飛在了空中。
霸哥和胖子都驚呆了。二人第一次見到戰鬥力如此強悍的一個人。還是個女人。二人默默低下了頭，不敢去正視她，萬一惹到對方，自己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唉！我說，你怎麽答應我的！”這時龔青山才從附近出現，“不是說好不殺人嘛！”
“他也算人？”雷指了指周春的屍體。
“看來隻有部長才能治你。”龔青山歎了口氣，緊接著發現雷惡狠狠地看著自己。
雷看了一眼胖子和霸哥，嚇得二人頭都不敢抬，隻敢靜靜地低頭靠著地麵。
“你叫丘山對吧。”龔青山走到丘山麵前，“現首都大學師範學院的大四學生？”
“沒錯。”丘山點了點頭，他很疑惑“不死鳥”怎麽這麽清楚他的底細。
龔青山沒有正麵迴應他這個問題，反而指了指雷說道：“我們原領導，很看好你。希望你能加入到我們部門裏。我們是國家部門。”
丘山疑惑地看了眼麵前實力個頂個的二人，沒有說話。
“咳咳？這是有編製的鐵飯碗。不考慮下？”雷換了個角度想要說服丘山。但丘山依舊沒迴話，反而轉身走到王博身邊。吸收了王博的能力，走進商店拿了把鐵鍬出來，就地開始掩埋王博的屍體。
“走吧，他不會加入我們的。”龔青山不想在這裏浪費時間，打算叫雷跟自己離開這裏。
“我們？誰是我們？我也不是你們部門的人好不好。”雷笑著擺擺手。“這不。這兩個人我打算殺了再走。”
龔青山有點生氣了，他神情嚴肅地看著雷，似乎如果雷真的敢動手殺人，那麽龔青山也要不顧一切地阻止她。
雷深深地看了龔青山一眼：“部長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如此堅持這一點。這場遊戲本身就隻能活五個，他們遲早得死的。”
龔青山指了指丘山：“那你先殺了他？”
丘山仿佛沒聽到一般，繼續挖著坑。
雷也仿佛沒聽到一般，就這樣看著龔青山。
“別說遊戲了，是人都會有一死。但絕對不是你我就能決定的。”龔青山接著看了一眼死去的周春，“我沒阻止你殺周春是因為那個家夥在現實中就是被國家通緝的犯人，危險程度很高，即便你不出手，我也會出手殺了他。因為遊戲結束，誰也不知道他在世界上的那個角落裏苟活著。”
“你和部長一樣，嘴裏都是你們的道理。”
“這是事實！”
丘山掩埋好王博的屍體，靜靜地坐在了墳墓旁邊。看著一開始還耀武揚威的胖子和霸哥此刻顫顫巍巍地坐立難安。看著現在還在爭執看不出任何緊張的“不死鳥”和“雷”。再轉頭看了看墳墓裏的王博，和此刻灰頭土臉的自己。
丘山心中漸漸湧動著一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
其實自己一直不屑吸收別人的能力，一是因為自己很喜歡自己格鬥技巧的能力，二是因為吸收別人的能力就代表有人要死亡，三則是因為，每次使用別人的能力時都會想起能力的原主人，又想起那段悲傷的故事。
但是這次丘山毅然決然地吸收了王博的能力。他希望以後每次使用這個能力的時候，都能想起他的第一個棋子朋友，也是時刻提醒自己，在棋子遊戲中，不要小看任何一人。不然就會遇到周春那樣的人，在陰溝裏翻船。
雷和不死鳥一前一後地離開了，原本這裏還有八人，現在隻剩下三人了：霸哥，胖子，丘山。
丘山正準備起身離開這裏，他卻發現胖子和霸哥身體略微一抖，隨後二人同時躺在了地上。丘山環視了一周，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身影。這二人也瞬間死了。
而在不遠的樓房上，青山和雷正在樓頂觀察著丘山。
“從現在開始我不間斷地對你使用‘止戈‘，說了不讓你動手，你硬要殺人！”青山無奈地歎了口氣，自己‘止戈‘的代價也不輕鬆，但是誰讓自己碰到了自己打不過也說不過的老領導呢？
“我隻是好奇。”雷的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丘山，“他會忍住胖子和霸哥的能力嗎？”
‘傳送‘和‘禁止逃跑‘兩種技能，在大逃殺遊戲裏可以說是神技！
而此時的丘山看著胖子和霸哥上方飄蕩的一紅一黑的能力沒有靠近反而轉身離開了那裏，他朝向了第三個安全區的方向前進了。
“和我猜的一樣，他不會吸收那些能力。”龔青山點了點頭，隨即拿著筆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下：首都大學丘山，優。
“這個習慣也是部長教的你？”雷無奈地搖了搖頭。
“嗯，入職培訓的時候教的，領導還說。凡是評為優的棋子，盡量保他平安迴到現實生活中，然後給他洗腦到我們部門工作。”
“還是那麽工作狂。”
“對了，雷姐，部長一直都希望你能迴來，你為什麽主動退出部門？”
“……”雷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
“完了？”秦小曼瞪大雙眼看著丘老師。“合著你一個人都沒打過，然後還多獲得一個能力，然後還順利從遊戲中活下來了？”
“廢話，不活下來，我怎麽請你吃的火鍋？”丘山都懶得搭理秦小曼。“其實我後麵都沒怎麽遇到人。直到後麵我才知道，龔警官和雷一直在暗中保護我。”
“那你加入部門了嗎？”蘇程有點關心這個。如果丘老師也進了部門，那麽自己以後一定也要進入部門。
“沒有，有人不讓我進。”丘老師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種神情秦小曼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小曼看著丘老師惡心的表情，感覺事有蹊蹺！
“誰不讓你進！”秦小曼打破砂鍋問到底，丘老師越是逃避，她越想知道。
“我。”
一股清爽的聲音從眾人身後傳來。來人是一位女性，身高一米七，一頭飄逸的黑發披在肩上，穿著一身棕色的風衣，但是依舊遮蓋不住女人傲人的身姿。女人雖然沒有化妝，但卻顯得清新自然。讓在座的男生們不由得臉紅起來。
秦小曼看著柳豪爽都不自覺的臉紅起來不敢看向那個女人。醋意十足！她惡狠狠地說道：“你是什麽人！”
女人看了一眼秦小曼，微微往前走了兩步，這兩步讓秦小曼心裏都有點壓抑，不知不覺地甚至心悸了起來。
“你就是總是吃光丘老師工資的秦小曼吧。”女人嗬嗬一笑。
秦小曼滿臉通紅，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我是丘老師的女朋友。”女人走到丘老師的座位旁邊，伸出手狠狠掐了一下丘老師的耳朵，掐的丘老師疼的直嗷嗷臉上卻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蘇程不太理解戀愛。他不明白丘老師都疼的嗷嗷叫了，臉上還那麽開心，談戀愛的人是不是都有點賤啊？
“這漂亮的阿姨……”張大歌剛說到這裏，一股強烈的殺氣直衝張大歌的臉上，“哦不不，這漂亮的姐姐，真是丘老師的女朋友？”
“嗬嗬，對，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丘老師一邊笑一邊揉著自己的耳朵。
“我們怎麽稱唿姐姐呢？”豪爽覺得有點不對勁，丘老師從來沒有這麽介紹過一個人啊。
丘老師轉頭看向那個女人，女人也是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丘老師隨即清了清嗓子，隨即說道：“這是老師的女朋友，李悅。外號：……雷姐。”
一聲雷姐，桌子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一人之力屠殺遊戲的女人，戰力可能比龔警官還強，原特殊部門的副部長，‘雷‘？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就連張大歌都嚇得不敢抬頭再看那個女人一眼。
“喂！你怎麽跟孩子們介紹我的？我有這麽恐怖嗎？”李悅瞪了丘山一眼。
“孩子們還小，隻對戰鬥力感興趣。不明白女人的魅力在哪裏，很正常。”丘山嘿嘿一笑迴複道。
“……”蘇程沒想到原本那麽正經的丘老師，在麵對女人的時候也會變得那麽油膩。
“對了。小龔給我說了，這個男孩就是張大歌是吧。”李悅指了指低頭不敢吭聲的張大歌說道。
“嗯，他就是大歌。能力是能力無效化。”丘山點了點頭。
李悅看了看大歌沒有多說什麽，接下來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也開始吃起了火鍋。
“夠不夠，我再點一些？”丘老師開始往李悅的盤子裏夾菜。
“夠啦~”李悅笑嗬嗬地迴應著。這兩個人膩歪的樣子讓學生們都有點尷尬。
“豪爽，我的腳趾頭已經扣出三室一廳了。要不然我們先迴家，這也不晚了。”大歌拿胳膊肘頂了頂豪爽。
豪爽也正有此意，拉著秦小曼就和丘老師和李悅二人告辭。蘇程正起身的時候，李悅說道：“蘇程先留下吧，我有話要問你。”
豪爽三人對視了一眼，先離開了火鍋店。
“聽說，你以後想加入部門？為什麽？”李悅頭都沒抬起來，隻是一個勁地在吃火鍋。
“為國家和社會做貢獻。”蘇程撓了撓頭，覺得這句話有點假大空，“因為龔警官這麽優秀的人在國家的部門，所以我很向往那裏。”
“你殺過人嗎？”李悅放下筷子，看著蘇程。那種強大的氣場壓迫蘇程有點緊張。
“沒，沒殺過。”蘇程下意識地說了出口，其實自己也殺過人。那個大媽登山客，還有那個“鵜鶘”，蘇程說沒殺過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打心裏不願意傷害別人。這些事情都是不得已而為之。
“你的能力我從小龔那裏聽說了。許願？確實是個厲害的能力。但是我得告訴你一件事，你使用能力而付出的等價交換，其實並不算代價。真正的代價是什麽，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李悅看著蘇程露出疑惑的表情，接著細心解釋道，“如果你想要一瓶可樂，瞬間手上就出現了可樂，而你的錢包裏隻是少了相應的金錢。那你覺得，金錢能算作能力的代價嗎？所以，小龔應該讓丘老師給你轉達了吧，你的能力的代價是什麽之前，不要輕易使用。這樣對你沒有好處。”
蘇程明白，點了點頭，但是他還有不明白的，這件事一直困擾在他的心裏，如果不問，他會十分難受。
“師母，我能問個問題嗎？”
聽到師母的時候，李悅明顯臉紅了一些，她溫柔地看著蘇程迴答道：“你說吧。”
“棋子遊戲其實是神授者組織裏的一個護法的能力，叫做遊戲派對。而在遊戲派對裏死亡的棋子的能力，又會被另一個護法吸收並分配。而聽說您每一次都會在遊戲裏大開殺戒，那麽豈不是會白白壯大神授者組織的實力？”蘇程越說越緊張，他看向丘老師，而丘老師給了他肯定的眼神。既然李悅讓你問，你就問好了。
“我有不得不毀滅神授者組織的理由。”李悅很淡然地說道，“我之所以會退出部門，也是因為我的這個舉動不被部門所認可。我也隻參與過三次的棋子遊戲。但是自從參與第一次棋子遊戲後，我發現我的能力可以清楚地感知到那些被吸收分配的能力的去處。也就是說，我可以感應到那個掌握“遊戲派對”和“分配”的護法的具體所在地。”
“那這麽說，他們的位置已經要暴露了？”蘇程有點激動。
“前提是我得多感應能力的去處。也就是說，我在遊戲裏需要多殺人才能越來越清晰地感知到具體位置。我有預感，如果第四次遊戲結束，我就能清楚地知道那個混蛋到底藏在哪裏。”李悅依舊說的很隨意。
“好的我明白了。”蘇程點了點頭，“希望能趕快將那個人逮捕起來！”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嗎？比如說，為什麽要隨意殺人隻為了自己能找到那個護法一類的。”李悅很詫異，這個初三的孩子，竟然沒有問自己這個問題。
“嗯。首先您是原部門的領導，說明你知道的事情肯定比我多。第二點，您受龔警官的尊重，又是丘老師的戀人。他們都認同的人，我沒有資格懷疑什麽。第三點……”蘇程停了下來，沒有繼續說下去。
李悅和丘山也沒有催問。他們在等蘇程自己說。
蘇程深唿吸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第三點，我也沒資格說這些話。”
在棋子遊戲中，殺一人的人難道就能指責殺十人的人嗎？五十步笑百步罷了。如果自己能為自己殺人找借口，憑什麽還要讓別人給出殺人的原因。
蘇程也起身離開了火鍋店，發現火鍋店門口還有秦小曼和柳豪爽在等自己。
“走吧！我們三人住一個小區肯定要等等你啊。”
蘇程看著豪爽和小曼，心裏開心極了，至少現在。自己身邊有誌同道合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