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用不著我時,可勁兒幫著丁義珍削弱我的職權;如今他倒台了,又指望我幫你撐場麵?這無私奉獻的精神,嘖嘖,真是感人至深啊!\"


    李達康本以為這次總算打動了他,正欲鬆口氣,誰知孫連城忽然苦起臉,做出一副極為為難的模樣。


    \"李書記,這擔子太重,我恐怕力不從心啊!\"


    此言一出,李達康頓時鐵青著臉,寒意在眼中凝聚:\"區長的工作還不至於如此棘手吧?\"


    眼見對方已顯怒意,孫連城卻毫不慌張,坦然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李書記,雖然我是副總指揮,但那些投資方可是您特意安排丁義珍單獨對接的。


    若我去安撫,怕是沒人會理睬。


    \"


    李達康聽罷,氣得額頭青筋暴跳,卻又一時無言以對。


    李達康的眉頭深鎖,幾乎要說出口的斥責被反複吞吐於唇齒之間。


    他知道,這分明是孫連城慣用的推諉之詞。


    然而此刻,李達康竟連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


    就在剛才,他還想著借機狠狠敲打孫連城一頓。


    結果卻發現,自己仿佛使盡全力揮出的一拳,卻砸在了一團棉花上。


    這種無力感讓李達康感到無比沮喪,甚至有些失控,鼻翼微微顫動。


    他攥緊拳頭,眉宇間愈加糾結,聲音洪亮地質問:


    “那你倒是說說!光明峰的項目就這麽擱置不管了嗎?那可是數百億的大工程,你知道它能解決京州多少人的就業問題,又能改善多少民生嗎?你就這樣任由丁義珍一手操辦,連替百姓考慮一下都不願意。”


    “你身為區長,難道不該具備奉獻精神嗎?難道不應該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為嗎?”


    麵對李達康的疾言厲色,孫連城隻是神情淡然,仿佛充耳不聞。


    奉獻?在他看來,自己從未缺少過這樣的品質。


    但問題是——憑什麽要讓自己為李達康的政績背上光明峰這個沉重的包袱?


    “達康書記,”孫連城的表情逐漸嚴肅,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我確實希望能為百姓做點實事,但這事真的不容易啊!”


    “您想想,丁義珍是以什麽身份與投資商接觸、談判的?他是副知府啊!而我呢?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區長罷了。”


    “要是讓我這樣一個默默無聞的區長去安撫投資商,豈不是間接告訴他們,京州對這個項目毫無辦法?這不是明擺著逼他們撤資嗎?”


    孫連城鄭重其事地分析著自己介入可能帶來的種種負麵影響。


    你講奉獻精神,我談潛在後果。


    總之,那些棘手的局麵,我覺得最好別沾手。


    “難道光明峰工程就這樣擱置,讓項目爛尾?”


    不行也罷,行不通也罷,孫連城振振有詞,卻惹得李達康怒火中燒。


    他猛地拍案而起,朝孫連城大聲嗬斥,嚇得旁邊的張樹立渾身發抖,生怕殃及自身。


    然而,孫連城毫無懼色,反而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沉吟片刻後提出一計:


    “達康書記,我倒有個法子,定能讓投資商們滿意。”


    李達康目光如炬,盯著孫連城,喘息片刻才壓住怒火,冷喝道:


    “講!”


    “這個法子便是,您親自出麵,與投資商交涉。”


    孫連城邊說邊點頭,仿佛對自己的提議信心十足。


    真是荒唐,麻煩是你製造的,如今丁義珍逃了。


    你不願處理,我豈能置身事外,隻能幫你扛下這份責任。


    這鍋,還是你自個兒兜著吧。


    “我?”


    李達康瞪大眼睛,指著自己鼻子,仿佛聽到世間最滑稽的事。


    “正是。”


    孫連城神情真摯地點頭補充道:


    “達康書記,您想啊,丁義珍隻是個副知府,就能在投資圈遊刃有餘。”


    “還敢挪用巨額贓款。”


    “您身為知府,親自出麵,必能讓投資商信服。”


    “他們定然有了主意,隻要投資方不生變故,光明峰的計劃便能持續下去。”


    “你給我住口!”李達康怒吼起來,幾乎就要暴跳如雷。


    人人都清楚丁義珍就是他的替身。


    如今丁義珍犯案外逃,不知多少目光正聚焦在他身上。


    他真的打算親自去見投資方?


    欽差大人難道不會起疑?


    即便李達康自認為清白,但要安撫那些商人,免不了涉及利益交換。


    在這人人自危之時,這不是主動往危險裏鑽嗎?


    被嗬止後,孫連城毫無波瀾地盯著他,反而神色嚴峻:


    “達康書記,發生何事?”


    “我區區一介知府,跑去安撫投資方,其他地方的人會怎麽看我們京州?”


    李達康振振有詞地斥責道。


    孫連城聽罷,臉上的表情好似聽到天方夜譚:


    “達康書記,您怎能如此講?”


    “您出麵安撫投資方,別處的人怎會笑話您?”


    “您這是為了百姓生計考慮,是為民服務的好榜樣!”


    “難道您不想為百姓效力嗎?”


    孫連城這番話帶著嘲諷之意,徹底惹惱了李達康。


    他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憤懣,猛地拍向桌麵:


    “胡說八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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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達康的臉因憤怒而扭曲,聲音帶著 ** 味:


    “說我吝嗇奉獻?”


    “若非為了百姓,我會深夜召集你們開會?”


    孫連城雖心中暗諷,卻仍擺出一副顧全大局的姿態:


    “達康書記,我沒有質疑您的動機,您先別著急。”


    “我在急?”李達康反唇相譏,漲紅了臉追問,“我有急嗎?張樹立,你說,我有急嗎?”


    李達康的怒氣幾乎讓整個辦公室窒息。


    就連平時膽小的張樹立也戰戰兢兢地搖頭,生怕多言。


    “達康書記,我知道您焦急,您先冷靜。”孫連城一臉同情。


    “我沒有急!”李達康再次高聲強調,“我隻是和大家商議,如何解決光明峰的問題。”


    即便對孫連城的敷衍感到極度不滿,但如今光明區的困境擺在眼前,丁義珍又未歸案。


    在人人自危之際,誰願冒險接手?所以,縱使李達康滿心怨憤,卻也隻能忍耐。


    “我再說一次,若讓我以這樣的身份與開發商接觸,絕不可能!”


    “所以,這件事非您不可!”


    麵對李達康的反複叮囑,孫連城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一臉無奈:


    “達康書記,為何總不采納我們的建議?”


    “我始終認為,此事我無權過問。”


    “又想強加責任?”李達康拍案而起,咬牙切齒。


    “明日我親自陪你,麵見那些投資商。


    莊重宣布你身為光明區區長的身份,這樣能否讓你的形象更為突出?”


    “唉,既然達康書記願意出麵,為了光明區的發展與民生福祉,理應如此。”


    “我責無旁貸!”


    孫連城目光沉穩而堅定,仿佛肩負著整個世界的重量,卻又顯露出一種舍我其誰的氣概。


    盡管內心忐忑,但這份重任顯然落到了他的肩上。


    無論如何,光明區終究是他孫連城的轄地。


    想完全撇清與丁義珍案的關係並不容易。


    然而,隻要有李達康牽頭,孫連城自有一套策略,能讓那位隻顧推卸責任的官員承擔一切後果。


    “……”


    李達康正怒火中燒時,卻被孫連城慷慨陳詞的模樣弄得一怔。


    他忽然意識到,似乎孫連城早就在等這一刻。


    話已出口,覆水難收。


    不過,隻要孫連城願意接棒,李達康便有信心把自身責任全數轉移給他。


    隻是此刻,他對孫連城的麵孔實在難以再看一眼。


    “你們還有什麽需要匯報的嗎?”


    這是領導發出的逐客信號。


    張樹立長舒一口氣,剛站起身,便覺得像坐了一晚上的過山車般疲憊。


    他的心髒還在狂跳,哪裏還有心思繼續匯報。


    “達康書記!”


    張樹立麵部肌肉抽動了一下,神情黯然地閉上眼睛,重新坐下。


    “何事?”李達康眉頭緊鎖,滿是不耐煩。


    “您是不是改變主意了?”


    “非也。”孫連城搖了搖頭,語氣真誠,“隻是我們單位有個窗口設得太低,群眾反映很不便。”


    “我也考慮過改造,但光明區的經費都被丁義珍挪用了……”


    “能否從京州調些資金來改造一下?”李達康強壓的怒火又被挑起,“現在討論這個合適嗎?滾出去!”


    ……


    離開李達康的辦公室後,張樹立靠在牆上,感覺腦袋暈乎乎的。


    “你膽子不小,這樣跟李大人講話,以後還打算混下去嗎?”


    “唉!”


    孫連城甩了甩袖子,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綠水鬼,那表殼在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


    “我也是為了京州著想。”


    “哎呀,都這麽晚了,不行,我得迴去。”


    “人到中年,熬夜可不行。”


    說完,留下一道優雅的背影給張樹立。


    張樹立站在原地發呆。


    他雖不懂名表,但對勞力士綠水鬼還是有所耳聞。


    “該死的!”


    “丁義珍都落網了,你居然還如此明目張膽地 ** 。”


    “奇怪,孫連城絲毫不懼李達康,還這般張揚。”


    “背後必定有巨大的靠山,以後絕對不能與他為敵!”


    ……


    孫連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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