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何證據?僅憑猜測就上門搜查,我可不是任人欺負的,告訴你,我還認識陳……”


    見他仍想阻礙執法,治安人員嚴厲喝止:


    “我們已鎖定發帖者ip,證據確鑿,就算你攀附天王老子也沒用!”


    “閃開!”


    “這是妨礙公務?”


    “三、二……”


    還未等數完,鄭西坡便識相地退到了一旁。


    待治安人員帶走他兒子的電腦,他全身不住地顫抖,恐懼幾乎要將他吞沒。


    他雖不清楚那篇帖子到底產生了多大影響,但汙蔑朝廷官員是重罪,他深知這一點。


    “一定是孫連城這小子,找人來報複了!”


    “我得去找陳老,求他幫忙。”


    此刻,陳岩石成了他黑暗中的唯一希望。


    他強忍顫抖,下樓,蹬上三輪車一路狂奔。


    到達養老院時,剛準備進去,卻被門口值班的保安攔住。


    保安神情嚴肅,厲聲喝止:“站住!”


    鄭西坡怒火中燒,破口大罵:“我找人,憑什麽盯著我看?你算什麽東西!”


    保安鎮定自若,語氣堅定:“這裏是退休老幹部居住的區域,晚間禁止訪客。


    若要進入,請改至白天。”


    鄭西坡心急如焚,哪裏還能等到白天?他擔憂白天兒子的判決已塵埃落定。


    “我與陳岩石陳老相識,前來有要事相商。


    你若阻攔,陳老不會輕饒於你!”


    保安沉默不語,目光直視前方,絲毫不讓步。


    鄭西坡焦躁不安,大聲質問:“你為難我又能得何好處?我隻是想進去片刻,能有何作為?”


    保安充耳不聞,對他的請求毫無反應,堅決不讓分毫。


    鄭西坡無奈之下,隻能反複撥打陳岩石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絕望籠罩心頭,鄭西坡懊悔萬分,後悔一時衝動,如今竟陷入這般困境。


    孩子啊!你現在如何?


    稍安勿躁,父親正在努力聯係陳老為你求援!


    另一邊,


    鄭勝利深陷絕境,不知如何是好。


    雖身處審訊室,卻未太過在意,以為隻是因金錢美色交易問題被捕。


    直到趙東來步入房間,他忙不迭開口懇求:“警官,能否盡快處理放我走?我實在撐不住了!”


    趙東來示意助手記錄談話,冷然反問:“現在願意坦白了嗎?”


    “願意!我坦白!”鄭勝利坐立不安,急切地說,“我和倩倩雖然認識不久,但我確實是真心的。”


    “此事與你所言無關。”趙東來見他仍在抵賴,索性直言,“我為何抓你,難道僅僅因為你長得漂亮?”


    “那些網上的謠言帖又是怎麽迴事?”


    “你可知,你的那篇帖子引發了多大的輿論 ** ?”


    三條熱搜,數億人熱議,京州成了眾矢之的!


    \"說!是誰指使你的?\"


    鄭勝利聽到這句話時,猶如一桶冰水從頭潑下。


    數億人熱議?謠言?京州 ** ?


    這罪過,恐怕比天還大吧?


    我隻是想騙點錢而已啊!


    起初,那頭黃毛快要冒煙的鄭勝利,臉上還帶著潮紅,雙腿在審訊椅下不安地晃動。


    忍得太難受了,他原計劃盡快解決案子,然後離開。


    實在不行,就找個地方偷偷解決。


    但當趙東來提到自己寫的文章變成了網絡上的謠言, ** 了京州的混亂後,


    鄭勝利仿佛掉進了冰窟窿,臉色瞬間慘白。


    他眼中的急切與自信一下子變成了恐懼。


    從事營銷行業,特別是專門製造負麵新聞的,


    他早就熟悉法律條文,並且明白與執法人員打交道的風險。


    所以,當他聽說自己的帖子引發了輿論風暴時,


    立刻意識到接下來可能麵臨的牢獄之災。


    正值青春年少,事業剛起步,


    難道就要被困在四麵高牆之內?


    進去得挨打,環境又髒又悶。


    沒有手機,也沒有自由。


    一待就是好幾年。


    出來後就跟社會脫節了。


    這簡直太可怕了!


    想到這些,鄭勝利滿身冷汗,幾乎控製不住情緒。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樣認命!


    我絕不會承認。


    發帖技巧是跟一位高手學的,利用了**技術讓信息地址繞了好幾次圈子。


    不僅如此,每隔幾小時,還能再次轉移地址,他們根本找不到我。


    除非他們提前知道是我發的帖子,並根據我的信息追蹤,否則絕不可能這麽迅速地鎖定我。


    如果輿論真像趙東來說的那樣,他們哪有空去追究是誰挑起的?短短時間內就懷疑到我身上?趙東來這頭野獸肯定是故意針對我!他大概看到帖子覺得像是大風廠的人發的,才把矛頭指向我。


    一定就是這樣!


    即便鄭勝利此刻已顯出極度恐懼的模樣,但聰明人都能看穿事情 ** 。


    他依舊嘴硬狡辯:“警官,你在說什麽呢?什麽帖子、什麽輿論?我今天醒來後就陪著女朋友去酒吧跳舞了,你可以去查證。”


    鄭勝利咬緊牙關不肯鬆口,他認為趙東來他們並沒有確鑿證據。


    他可不想坐牢坐上好幾年。


    “你還敢抵賴?”趙東來目光輕蔑,唇角帶著冷笑。


    他是位三十多歲的縣尉,久經沙場。


    即便沒有直接證據,隻要鄭勝利眼神閃爍,他就確定此人難逃幹係。


    然而,趙東來見過太多嘴硬的人,因此並未立刻動怒。


    鄭勝利強忍緊張,即使滿頭大汗仍大聲喊冤:“這是無中生有的指控!沒有證據的事你別胡亂猜測!若你執意誣陷,我會投訴你!”


    “別以為沒有證據就可以逃避責任。”趙東來冷聲道。


    “那個……警官,能讓我去趟廁所嗎?實在是憋不住了……”


    鄭勝利強忍著內心的焦慮,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然而,那種難以言喻的焦躁感依然讓他在審訊椅上不停地扭動。


    更重要的是,他的身體實在撐不住了。


    兩重壓力下,他弓著腰,像一隻蜷縮的蝦,嘴裏發出痛苦的嘶嘶聲。


    聽他說這話,趙東來即便再有耐心也忍無可忍。


    怒火中燒的他怒目圓睜,大喝一聲:


    “投訴?你以為自己有資格投訴?你要是敢投訴,我就告訴你,我手裏可是有你犯罪的確鑿證據!”


    話未說完,他的手機突然響起。


    趙東來走出審訊室接聽電話。


    通話後,他得知,之前去鄭西坡家搬電腦的同事已經查明了電腦裏的所有內容。


    那些帖子確實出自鄭勝利之手,證據無可辯駁!


    迴審訊室後,趙東來看到鄭勝利因為憋尿而渾身發抖的模樣,依舊毫無憐憫之心,冷冷說道:


    “鄭勝利,我們已經找到了你電腦裏的證據。”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如果你繼續頑固不化,五年到十年的刑期恐怕你不嫌多。”


    “如果你執意不說,我就以妨礙司法公正 ** 你。


    你就繼續憋著吧。”


    鄭勝利滿臉驚恐,汗水順著額頭滑落,他張大嘴巴艱難喘息。


    “我……我說!”


    “警官!”


    “我都承認,讓我去廁所行嗎?”


    養老院的大門口。


    天色漸漸明亮,涼風夾雜著濕潤的氣息。


    鄭西坡此時雙臂環胸,整個人縮在牆角,冷得直打哆嗦。


    因為保安實在太盡責,他在門口一動不動地守了好一陣子。


    鄭西坡一直沒等到他打瞌睡的機會,自然也沒辦法趁機混進去。


    圍牆四周拉起了鐵絲網,高度足有兩米。


    即便僥幸翻過去了,落地前如果沒找到陳岩石,恐怕他就得摔個半死。


    無奈之下,他隻能和保安大眼瞪小眼,站崗守候了整整一夜。


    天快亮時,他的耐心終於耗盡,剛準備起身,卻聽見保安冷漠的聲音響起:


    “養老院八點才允許外人進入,現在距離規定時間還有一小時十一分鍾。”


    保安說完便扭頭不再理會。


    鄭西坡氣得七竅生煙,指著保安大聲質問:


    “你知道我是來幹什麽的?耽誤了我的大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丟掉飯碗?”


    他覺得已經在這兒凍了一夜,再多等一個多小時又如何?這不是他第一次來這裏了,稍微通融一下不行嗎?


    想到自己此行是為了救兒子,鄭西坡更是心急如焚。


    然而,保安仿佛充耳未聞,隻是一味地伸出胳膊擋在他的麵前。


    見威脅毫無作用,鄭西坡積蓄已久的憤怒終於噴湧而出。


    “哼!算什麽東西!”


    “不過是個看門的罷了,何必這般囂張!”


    “有何可得意?守門狗而已!”


    “窮得三天都吃不上一頓好飯的人,有什麽資格說三道四!”


    “活該一輩子站崗!”


    將這些話罵出口後,鄭西坡才又挪迴牆角,等著剩下的時間過去。


    他低頭看了看手機,又抬頭望向門口站著的保安,心裏暗自埋怨:“陳岩石到底在搞什麽?打了這麽多通電話,居然一個都沒接!”


    “怎麽可能睡得這麽死!昨晚不停地撥號,結果連一聲迴應都沒有……難道真要餓死不成?”


    鄭西坡氣急敗壞地把手機塞迴褲兜,原本還想再等等,但胃裏的空虛感卻越來越強烈,幾乎讓他站立不住。


    他站起來環顧四周,心想隨便找個地方買點吃的墊墊肚子也好。


    然而繞了一圈,發現附近根本沒什麽攤販。


    最後,他決定稍微走遠些,或許能找到點吃的。


    畢竟離正式開始還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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