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為水靜息無,花衰落地絢麗除。


    妖孽慈悲成四怨,神仙惡念變三毒。


    物長物短隨環境,苗劣苗優看虛浮。


    好壞皆因魔瘴定,是非何必處心書。


    麻三田迴到市裏,通過在物資局的朋友結識了市焊條廠的領導。


    幾杯酒下肚,雙方相談甚歡,他順利批到了200包焊條。


    隨後,又經焊條廠領導牽線,結識了農機廠的領導。


    麻三田電話匯報廠裏,稱采購的焊條需要車輛運輸。


    恰巧廠裏有一輛去省城送炮彈的車完成任務後,正電話請求運輸調度安排返程事宜。


    調度得知情況,便安排這輛車早早來到市裏。


    麻三田跟著拉焊條的車,順利返迴了工廠。


    一迴廠,麻三田就徑直來到劉海福的辦公室,詳細匯報了焊條采購情況以及與農機廠接觸的了解。


    劉海福聽得頻頻點頭,對他的工作十分滿意,當即簽了焊條采購匯款單,還批準了用其他條子報銷的招待費用。


    隨後,劉海福當著麻三田的麵,拿起電話打給張東強,告知了農機一事的進展。


    張東強接到電話,立刻帶著鄭維岩來到劉海福辦公室。


    三人一番溝通後,決定下一步跟著麻三田去市裏實地考察。


    商量妥當,張東強返迴後勤部門,鄭維岩則稱要去車間,實則轉身前往劉玉的辦公室。


    鄭維岩一進劉玉辦公室,不僅匯報了備件相關工作,還著重匯報了養殖場的情況,告知劉玉春節前養殖場將有一批牲畜可出欄。


    劉玉聽後,讚許道:“這很好,說明你用心了。你有沒有考慮下一步擴大規模的問題?另外,春耕的準備工作進展得怎麽樣了?”


    鄭維岩有條不紊地迴應:“領導,是這樣的……”


    劉玉聽完,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這樣的安排有利於業務發展,我支持。”


    劉玉一直希望農場工作能蒸蒸日上,鄭維岩的表現顯然沒有讓他失望。


    鄭維岩離開後,劉玉坐在辦公桌前暗自思忖,覺得自己用對了人。


    事實證明,從去年的工作過程來看,鄭維岩確實是個合適的人選,就連謝雲旺也認可他在養殖和種地方麵的本事。


    鄭維岩有著自己獨特的一套管理辦法,他曾當過生產隊長,組織過社員生產,又在車間當過工人,掙過工時。


    如今管理農場生產,他借鑒了工廠班組管理的模式。


    他把農田和養殖場地劃分成不同的區塊,設置多個小組,每個小組負責其中一塊區域。


    農場員工的工時按照出勤計算,臨時工工資每月按工廠計劃工資的75%發放,餘下的25%工資計入工資留存科目,存入銀行。


    年末根據年計劃產量完成情況,計算各組的小時工資單價,再依據每組的工資單價以及個人出勤工時,算出工資總額,多退少補。


    這種將小時產量收益與小組工資總額掛鉤的方式,極大地調動了臨時工的積極性和主動性,使得農場的每畝產量以及養殖出欄數在附近山區都名列前茅。


    謝雲旺雖沒有直接表揚過鄭維岩,但私下裏曾對宋東方和劉玉說:“鄭維岩是個能幹的人,是個人才。不過,他這種管理方式是否符合相關政策,我心裏沒底,你們研究研究。”


    宋東方對此倒不在意,看到農場取得的豐碩成果,滿心歡喜地說:“你放心,沒問題的。車間工時不也是類似的管理方式嗎?有什麽可擔心的!”


    謝雲旺疑惑道:“車間工時沒與工資掛鉤,他這可是掛鉤了呀?”


    宋東方解釋道:“車間工時雖然沒直接與工資掛鉤,但和評比掛鉤啊,哪次評先進不是工時多的班組入選?小鄭這兒臨時工工資本來就少,這25%算來算去,也就是能買條毛巾、床單之類的小東西,不會有問題的。”


    宋東方作為二把手,同時也是政治立場堅定的革命派領袖,他的認可至關重要,這使得農場的工作得以順利開展,沒有受到他人的質疑。


    宋東方對農場工作的認可主要源於兩點:一是農場取得的出色成果讓他十分滿意;二是劉玉時常邀請他到農場喝酒,一來二去,對農場的好感也與日俱增。


    佟鐵山也認為鄭維岩的管理辦法十分出色,還專門去取過經。


    然而,公社領導卻擔心這種做法會走上資本主義道路,最終叫停了佟鐵山的效仿。


    麻三田匯報完工作後,難得有了閑暇時間,便拿起許久未碰的獵槍上山打獵。


    許久未摸槍,手確實有些生疏,耗費了六發子彈,才打下兩隻野雞。


    他轉過山頭,在一塊岩石上看到一隻黃羊傻乎乎地站在那裏。


    麻三田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躲在岩石下,找準瞄準位置,緩緩舉起槍,扣動扳機,“砰”的一聲,黃羊應聲倒在石頭上。


    他趕忙跑過去,隻見黃羊脖子折斷,鮮血淋漓,個頭可真大。


    麻三田從背包裏拿出一條麻袋,將黃羊裝了進去。


    由於許久未上山,這一番爬上爬下,他確實感到幾分疲憊。


    他拎了拎這一大包獵物,頓覺有些力不從心,抬手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無奈地坐了下來,打算休息一會兒。


    休息了好一陣子,麻三田站起身,再次拎起麻袋。


    突然,岩石邊的樹叢中竄出一隻白狐狸,速度快如閃電,從他身邊一閃而過。


    或許是因為突然起身,腦部血液供應不足,又或許是被白狐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麻三田隻覺一陣頭暈,腳下一滑,差一點就掉到岩石下。


    他定了定神,心中不禁有些後怕。


    這岩石足有兩米多高,要是真掉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心有餘悸的他,趕忙收拾好東西,匆匆下山迴家。


    迴到家,麻三田將黃羊肢解,分成三份,兩份小的,一份大的。


    他看了看表,時間剛到中午。


    麻三田找了個電話,分別打給領導和常永梅。


    隨後,他騎著自行車,先給劉海福家送去一份。


    送完後,迴到家稍作休息,又將大份的黃羊仔細裝好,騎車前往趙福田家。


    下午,趙福田早早地就迴來了。


    麻三田把黃羊和兩隻野雞交給趙福田,讓他燉上。


    晚上,麻三田與趙福田兩口子圍坐在一起,推杯換盞,相談甚歡,酒喝得十分盡興。


    酒過三巡,趙福田主動邀請麻三田留宿。


    趙誌林跪在炕櫃前寫作業,聽到這話,插嘴道:“舅,你要是住下,就跟我一個房間吧。”


    常永梅看了趙誌林一眼,說道:“寫你的作業,寫完趕緊睡覺。”


    這酒喝得時間可不短,趙誌枲早早地就睡了,趙福田也上炕休息了,可趙誌林卻遲遲不肯睡。


    常永梅和麻三田收拾好飯桌,來到小屋準備聊天。


    可隻要一關門,趙誌林總能找借口推門進來找東西。


    常永梅不禁有些著急,麻三田見狀,趕忙說道:“不聊了,我剛想起來還有事,明早出門需要帶的資料還沒準備好,我不在這兒住了,得迴家準備資料。”


    常永梅送麻三田到門外,小聲抱怨道:“這孩子是不是故意的,看我明天不好好收拾他。”


    麻三田連忙勸阻:“別這樣,那樣隻會更糟。沒事的,下迴我迴來,你還像上次那樣去我那兒,不也一樣能行嘛。”


    常永梅嬌嗔道:“到底是滿足我,還是滿足你呀?”


    說著,她站在樓梯口,伸手摸向麻三田,一邊摸一邊說:“這孩子估計是察覺到什麽了,故意防著你呢。”


    麻三田無奈地說:“孩子大了,沒辦法。”


    他心想,孩子長大了,懂事了,估計在遠方的家裏,自己那對狗男女老婆和別人在一起時,也會碰到這種事。


    他暗自決定,明天到市裏,得給家裏打個電話,和兒子聊聊學習,關心一下。


    第二天,麻三田一覺睡到自然醒。


    起床簡單收拾一番後,便離開了趙福田家,踏上了新一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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