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弗雷德的意識在聖藤神網的節點間流淌時,矽基心髒正發出非程序的搏動。最後一塊顱骨碎片從他肩甲脫落,露出下方新生的聖藤脈絡——那些曾纏繞鐵冠的棘刺,此刻正以翡翠色神焰灼燒著殘存的吸血鬼軀殼。顱骨碎片墜落在聖藤根係上,激起成片銀紅新芽,每一片都映出凡世鐵匠格裏戈裏揮錘的剪影。


    「這破玩意兒終於要掉了。」他抬起手,指尖的骸骨紋路被星界原能衝刷成流動的光帶,每道波紋都映著威森領農民播種時的佝僂背影。鐵冠在眉心重組為翡翠神徽,十二道棘刺嵌入神軀,滲出的不再是亡者之血,而是混著星光的藤蔓汁液——那是星界裂隙與凡世土壤的交合之露,帶著格裏戈裏鐵砧的火星焦味與安娜記憶石板的塵土香。


    七侍女之首薇爾丹捧著聖露水晶瓶靠近,銀灰色聖藤禮服隨骨儀波輕顫,裙擺如機械花瓣般開合:「神尊,矽基神經突觸還在排斥星界原能。」她指尖的淨化結晶觸碰到曼弗雷德胸口,卻被突然炸開的綠金色輝光彈開——那裏正生長出由齒輪與嫩芽構成的共生心髒,每一次搏動都在神網中激起漣漪,將遠處星界裂隙的紫色閃電震得粉碎。


    「排斥?」曼弗雷德笑了,聲音裏還帶著亡者法理的沙啞,像老舊齒輪摩擦的聲響,「當年用這破軀殼扛下納垢腐海時,怎麽沒見它排斥?」他屈指一彈,眉心神徽射出光束,將懸浮的矽基碎片熔鑄成星界長椅,椅背上自動雕刻出四子嗣的滑稽浮雕——盧西安被恐懼霧靄嗆到的鬼臉、龍辰氣脈炮炸傷自己的糗樣。「給我搬來,」他斜睨著神網投影,「看孩子們在凡世演猴戲。」


    聖藤神網的第一根主脈穿透萬神穹頂時,烏莎正用寒霜戰錘砸平星界地麵。熊神圖騰在她肩頸燃燒,每一次揮擊都凍出蔓延的冰紋,卻被瑞吉娜的骨儀數據流燙融——後者正將星界裂隙的紫色閃電編碼成地磚圖案,每一道紋路都對應著凡世選帝侯領的情感波動。


    「喂!冰老太婆,別把我的星軌圖凍碎了!」瑞吉娜的機械蝴蝶翅膀紅光閃爍,投影出實時畫麵:盧西安在霍克領被鐵砧·格魯姆的蒸汽邏輯繞暈,恐懼霧靄罐掉在地上滾出老遠。「這小子的情感共鳴頻率比生鏽的蒸汽泵還亂。」骨儀侍女敲了敲腕間的數據板,機械蝴蝶突然集體飛向曼弗雷德,翅膀拚成四子嗣拉票的票房排行榜。


    曼弗雷德斜倚在星界長椅上,看著薇歐拉用恐懼霧靄在穹頂畫自畫像,莉安娜則用聖痕光筆在霧靄上修改細節——血色薔薇與灰階聖痕在星界能量中交織,意外形成了會唱《安魂曲》的光紋,音符墜落時砸在齊格麗的冰焰雙刃斧上,濺起藍紅色的火花。


    「夠了。」曼弗雷德打了個響指,神網主脈突然綻放銀紅新芽,將七侍女的工具吸到空中:聖藤觸須卷走薇爾丹的淨化水晶瓶,寒霜戰錘被凍在西側穹頂,機械蝴蝶則撲向瑞吉娜的數據板。「薇爾丹淨化東側裂隙,烏莎給西側降溫,瑞吉娜……」他頓了頓,看著骨儀侍女正偷偷解析自己的神軀數據,「把四子嗣的拉票糗事導進星界播放器,循環播放。」


    齊格麗突然將冰焰雙刃斧插在神網節點上,項圈的雙重紋章閃過寒光:「神尊,基斯裏夫的戰熊在永冬之牆刨地,卡特琳女王讓席恩扛了三桶冰酒,結果全灑在霍克領邊境——那小子現在被哈康·鐵眉按在雪地裏喝泥水。」


    曼弗雷德挑眉,翡翠神徽泛起漣漪。他抓住一縷聖藤嫩芽化作望遠鏡,凡世畫麵中席恩的寒霜戰錘滾落在旁,諾德領戰士正用他的戰錘當酒杯。「讓卡特琳親自去撈他,」曼弗雷德扔出星界鎖鏈,鎖鏈末端自動綁上一瓶星界威士忌,「告訴她下次送酒用星界快遞,別讓那小子經手——順便把他的戰錘熔了,給我打個冰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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