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進攻霍克領

    霍克領的麥田在血月下泛著金黃，收割季的麥香混著腐土氣息，迎接著亡者議會的先頭部隊。五百具聖甲蟲木乃伊踏過田間小路，鎏金鱗片拂過麥穗，麥粒在太陽核心的餘熱中迅速脫水，變成可供亡者戰士吸收的法力結晶。領頭的木乃伊突然停頓，胸腔的雙核心裝置發出蜂鳴——地下三米處，帝國斥候的匕首正劃破聖甲蟲核心的共振膜。


    黑麥田在血色月光下迎來了收割，卻不是農夫的鐮刀，而是亡者的鐵蹄。「他們在啃食麥穗！」年輕農夫海因裏希握緊鐮刀，看著麥稈在木乃伊指尖化為金粉。他不知道，這些由古墓王防腐技術改造的戰爭機器，正將碳水化合物轉化為骨殖纖維，每具木乃伊的胃囊都是微型法力熔爐。史崔戈夫的骨儀侍女們尾隨其後，用薔薇刺在田埂刻下凝血咒文：「每公頃麥田需繳納三升鮮血，否則冬季的壁爐將永遠冰冷。」齊麗格的血龍騎士團從北方壓境，冰霜巨狼的爪印在麥田邊緣凍結出藍金雙色軌跡。這些融合了聖甲蟲核心的戰狼，鼻息間噴出的不再是寒氣，而是能融化盔甲的熱浪——史崔戈夫的技師們將塞特拉的太陽法力注入狼魂，讓極寒與高熱在戰狼血管中達成詭異平衡。「碾碎帝國的糧倉，」齊麗格的龍焰長劍指向霍克領首府，「讓選帝侯看看，亡者的法力不需要肥沃的土地，隻需要順服的血管。」


    帝國棱堡的符文在血月下亮起，蒸汽弩炮發出轟鳴，試圖阻擋亡者的推進。霍克領的石製棱堡突然噴出蒸汽，那是帝國工程師啟動了蒸汽驅動的弩炮。這些由矮人符文鐵加固的戰爭機器，炮口刻滿反亡靈咒文，第一波齊射便擊碎二十具木乃伊的胸腔。但史崔戈夫的骨儀技師早有準備，聖甲蟲核心的金粉在碎骨中重組，化作更適應符文鐵的戰鬥形態——它們的關節軸承彈出矮人鍛造的尖刺，能直接切割蒸汽管道。「西格瑪在上！」棱堡指揮官馮·施特勞斯看著望遠鏡，瞳孔收縮——木乃伊的動作突然變得詭異高效，每個揮刀軌跡都精準避開弩炮射界。勒·彌亞的蛇形侍女早已潛入棱堡，在帝國士兵的夢境中植入「瞄準必偏」的暗示，當弩手扣動扳機時，眼前總會浮現親人被血月吞噬的幻象。


    棱堡後方的磨坊鎮在夜色中顫抖，亡者的法力正以血色啟蒙滲透每一寸土地。首席薔薇侍女薇歐拉站在血晶祭壇前，二十名巴托尼亞難民跪倒在地，腕間的薔薇血痂在月光下發燙。「伸出手臂，」她的指尖薔薇刺閃爍銀光，「你們的鮮血，將成為魔坊運作的動力。」當第一滴血珠落在齒輪上，停滯的石磨突然轉動，磨盤間滲出的不是麵粉，而是混合著骨殖魔力的黑麥糊——這是亡者議會賜予的「法力糧食」。老磨坊主阿爾伯特盯著磨盤上的納伽什符文，突然想起被沒收的西格瑪聖像。他袖口藏著半枚破碎的西格瑪聖徽，邊緣還帶著血跡——那是昨天試圖保護孫女的代價。「喝吧，」薇歐拉遞上黑麥糊，「每口都是亡者的恩賜。」阿爾伯特的喉結滾動，卻在吞咽時咬破舌尖，鮮血滴在聖徽上，微弱的金光竟讓磨盤顫動——帝國的西格瑪信仰，尚未在法力碾壓下徹底熄滅。


    血龍艦隊的旗艦甲板上，曼弗雷德注視著霍克領的魔力地圖在血晶屏上跳動，亡者的征服計劃進入午夜校準。史崔戈夫的骨儀技師們正在解析帝國的符文網絡，將每座棱堡的坐標轉化為骨殖核心的共振頻率。「馮·施特勞斯的蒸汽核心，」瑞吉娜的骨製眼鏡閃過微光，「能為我們的聖甲蟲巨像提供額外動力。」伊莎貝拉的玫瑰馬車駛入麥田，車輪碾碎的麥穗自動凝結成血色麥粒。她望向棱堡頂端飄搖的帝國雙頭鷹旗幟，突然輕笑：「霍克領的貴族們，還以為依靠矮人符文就能抵禦死亡？」她抬手示意，薔薇侍女們釋放出「麥田恐懼」霧靄——難民們開始互相撕扯，堅信對方藏著更多的法力糧食。


    當第一縷陽光染紅麥田，亡者的法理征服已見成效，聖甲蟲木乃伊在棱堡前堆起屍山。這些由帝國士兵屍體重組的亡者戰士，胸腔嵌著從霍克領教堂掠奪的西格瑪聖像碎片，銀製聖像在骨殖核心的炙烤下融化，成為最好的魔力導體。馮·施特勞斯握著染血的佩劍，看著曾經的部下從屍堆中站起，盔甲上的薔薇印記比帝國紋章更耀眼——亡者議會的法力征服，從來不是摧毀，而是讓每個反抗者，都成為法力齒輪的潤滑油。磨坊鎮的阿爾伯特將破碎的西格瑪聖徽埋入麥田，血珠滲入泥土的瞬間，麥苗根部竟浮現出西格瑪聖痕的淺痕——那是帝國祭司秘密留下的祝福。他不知道，這抹微光，終將在未來的某個雪夜，成為點燃整片麥田的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