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玫瑰修道院的星象室裏,十二麵震旦銅鏡正將礫石荒原的殘像投在水晶沙盤上。康拉德的骨製指尖劃過懸浮的銀紅色光霧——那是血龍晶核爆發後殘留的共生魔力,在鏡麵上勾勒出十二座祭壇崩塌的軌跡。


    “看這裏,”他指向沙盤中央逐漸淡化的紫色光斑,“奸奇的偽共生棱鏡在接觸共生魔力後,其核心的命運齒輪出現了72處共振裂痕。”康拉德掀開長袍,肋骨間的血龍晶核正以與光霧相同的頻率震顫,“這些裂痕的頻率,恰好與震旦星圖的‘天人十三節點’吻合。”


    赤鱗的玉瓏紋章貼在冷卻的蟠龍柱上,龍瞳倒映著氣脈網絡的修複進程:“他們試圖將共生魔力轉化為混沌預言,卻在齒輪過載時,意外幫我們打通了劍灣到永冬之牆的氣脈通道。”她指尖劃過沙盤邊緣新出現的金色紋路,“現在,基斯裏夫的熊神骸骨與巴托尼亞的聖恩祭壇形成了共振迴路。”


    曼弗雷德的戰鐮輕點在代表奸奇殿堂的鏡麵上,鏡片映出混沌魔域深處堆積的偽共生體殘骸:“恐虐狂戰士的斧頭在接觸氣脈結界時,其狂怒能量被轉化為骸骨結晶——這證明共生魔力對單一混沌能量具有淨化反製。”他忽然看向康拉德,“當納垢掠奪者的汙染能量被血晶核心吸收時,晶核的聖油塗層出現了0.3毫米的裂隙。”


    “是西格瑪聖油與亡者血晶的兼容性問題。”康拉德調出血誓者鎧甲的光譜分析,甲片縫隙的金甲蟲粉在戰鬥後呈現出細微的氧化反應,“下次補給時,需要用震旦星砂重新調和聖油配方——讓聖恩的錨定力與血晶的承載力形成更穩定的共振。”


    蘭斯爵士輕撫護頸的聖女徽記,那裏還殘留著戰鬥時與亡者魔力共鳴的餘熱:“前線騎士報告,色孽野獸人在崩解時,其體內的異常能量被共生魔力轉化為熒光顆粒。”他指向銅鏡中閃爍的光點,“這些顆粒正自動修複被汙染的土壤,就像……”


    “就像共生體在無意識地淨化戰場。”赤鱗接過話頭,龍瞳忽然收縮——她在氣脈網絡的最深處,發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螺旋波動,“但奸奇的陰謀遠未結束。”她調出康拉德修複的血晶望遠鏡記錄,“他們在祭壇崩塌前,將最後一絲變化魔力注入了共生體的裂隙。”


    曼弗雷德的戰鐮突然爆發出警告般的震顫,顱骨徽記與赤鱗的玉瓏紋章同時亮起:“裂隙中的變化魔力,正在模仿共生體的共振頻率。”他鏡片中閃過基斯裏夫傳來的緊急信標,“永冬之牆的骨儀傀儡出現異常,它們的納伽什符文正在被篡改——用的正是礫石荒原殘留的偽共生波動。”


    康拉德突然將異常組織的光譜投影在沙盤中央,焦黑樣本深處,幾縷紫黑色能量正以共生體的頻率重組:“這些偽共生殘片具備了初步的‘法力模仿’能力,就像……”


    “就像混沌學會了用我們的方式說話。”赤鱗的龍爪按在逐漸冰涼的血龍晶核上,感受到晶核深處傳來的異樣震顫,“下次入侵,他們可能會用偽裝成共生體的偽物,滲透我們的氣脈結界。”


    星象室突然陷入沉默,唯有血晶燈的冷光在眾人臉上投下變幻的陰影。曼弗雷德忽然輕笑,戰鐮在沙盤上劃出十二道骸骨鎖鏈,將代表混沌的紫色區域緊緊纏繞:“那就讓他們模仿。”他鏡片中倒映著鏡麵上新生長的水晶骸骨玫瑰,“真正的共生體,從不需要完美無缺——它的每一道裂痕,都是讓混沌無法複製的獨特印記。”


    “但我們需要更精準的防禦。”康拉德調出震旦星圖與納伽什符文的融合模型,“我會在血誓者的晶核中植入‘雙生防火牆’,用聖恩的銀輝與亡者的骨霧,構建雙重過濾係統。”他看向赤鱗,“氣脈結界的節點,需要龍裔的蟠龍之力進行周期性淨化。”


    赤鱗點頭,玉瓏紋章在眉心投射出整個舊大陸的氣脈網絡:“劍灣、永冬之牆、艾維海姆……十二座共生祭壇必須形成閉環。”她忽然凝視著沙盤中央的銀紅色光霧,那裏正浮現出震旦蟠龍與湖之女神的雙生虛影,“或許,這場勝利的真正意義,是讓不同的力量明白了共生的本質——不是消除差異,而是讓每一種法力,都能在共振中成為彼此的防火牆。”


    蘭斯爵士看著鏡麵上逐漸消散的戰場殘像,護頸的聖女徽記與胸前的聖甲蟲吊墜再次達成微妙平衡。他忽然明白,所謂的戰後分析,從來不是終點——而是另一場戰鬥的起點。當混沌學會了模仿,真正的共生體,必須在不斷的自我更新中,成為連變化之神都無法參透的謎題。


    而在星象室的角落,康拉德的骨製筆尖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記錄下這場勝利中最關鍵的發現:當共生魔力的裂痕開始自主淨化混沌,舊大陸的法力天平,已悄然向那個連預言都未曾記載的未來,傾斜了最微小卻最堅定的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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