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海風輕柔地拂過海麵,波光粼粼,宛如碎金般灑落在碧藍的海麵上。一艘雕梁畫棟的客船,乘風破浪,緩緩駛向一座島嶼。


    遠遠望去,島嶼輪廓隱約可見,宛如一頭沉睡的巨獸,靜靜地臥在海天交界處。島上建築鱗次櫛比,樓宇高聳入雲,宛如仙宮瓊樓,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這就是命島,一片海洋中的奇跡,一片罪惡與希望交織的土地。


    命島,顧名思義,入島則命由天定。它如同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上,吸引著無數亡命之徒、江洋大盜以及那些渴望一夜暴富的賭徒。


    從遠處望去,命島的輪廓如同一條盤踞在海麵上的巨龍,鱗次櫛比的建築沿著海岸線鋪展開來,一直延伸到島嶼深處,直至被雲霧繚繞的山峰遮蔽。


    島嶼周圍,大小船隻穿梭不息,宛如勤勞的工蟻,將來自四麵八方的貨物和人員源源不斷地運送到這座海上孤島。


    易天行乘坐的客船,是一艘中等規模的靈舟,船身通體由一種名為「浮空木」的特殊木材打造而成,不僅輕便堅固,而且具有極強的抗腐蝕性,即使在波濤洶湧的海麵上也能保持平穩航行。


    靈舟的甲板上,人頭攢動,形形色色的人混雜其中,有衣著光鮮的富商巨賈,也有身著粗布麻衣的普通散修,還有不少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的亡命之徒,他們一個個眼神閃爍,似乎都在暗中盤算著什麽。


    隨著靈舟緩緩靠岸,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紛紛朝著碼頭湧去。


    易天行也隨著人流下了船,踏上了命島的土地。腳下的地麵由一種黑色的火山岩鋪就而成,堅硬而粗糙,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這座島嶼的古老和神秘。


    在這航行的三個月期間,易天行也將命島的規矩打聽清楚,命島的入島規矩相當奇特,它並非像其他城池那樣收取固定的入城費,而是一種會員製。


    根據會員等級的不同,所需繳納的靈石數量也天差地別。


    最低級的「黃命」會員,隻需繳納一百下品靈石,便可入島,享受最基本的庇護,但這種庇護形同虛設,一旦遇到真正的麻煩,命島官方往往會選擇袖手旁觀。


    而最高級的「天命」會員,則需要繳納一萬上品靈石,這對於大多數修仙者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但一旦成為天命會員,便可享受命島島主——一位據說已經達到道天境的絕世強者的庇護,這在整片海域,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耀和特權。


    當然,除了這兩種極端之外,還有「人命」和「地命」兩種中等會員,分別需要繳納一百中品靈石和一百上品靈石。


    不同等級的會員,享有的特權和待遇也各不相同,從最基本的出入自由和交易保障,到高級的私人護衛和情報服務,應有盡有。而這些特權,也正是命島吸引無數人趨之若鶩的原因所在。


    就在他思考該如何選擇會員等級時,猛然想起,這次從賭石坊搜刮來的靈石幾乎全在自己身上,而魯蒔等人則是分文未取。不由得為他們捏了把汗。


    「不曉得魯蒔他們有沒有足夠的靈石來支付這會員費。」易天行喃喃自語,眉頭微微皺起。魯蒔雖說是個煉器師,在命島或許有些人脈,但他難免還是有些擔心。不管怎樣,他決定先為自己購買一個「人命」級會員,之後再打聽魯蒔的消息。


    穿過一個個行色匆匆的過客,易天行按照街頭張貼的標示來到了一個名為「命石坊」的地方。據說,這裏正是負責辦理會員手續的地點。他推開店門,迎麵而來一陣濃烈的香料味,四周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靈石和會員令。


    「需要辦理會員嗎?」櫃台後,一個身穿金絲長袍的夥計笑臉相迎,那種猶如地圖般布滿褶皺的笑容,讓易天行有些不太自在。


    「是的,我想辦理一個人命級會員。」易天行直截了當地表示。


    夥計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點頭道:「請這邊來。」


    手續辦得很快,隻需付出一百中品靈石,易天行便拿到了象征會員身份的令牌。


    易天行摩挲著手裏的「人命」令牌,入手溫潤,靈氣充盈,比正天宗那些粗製濫造的玩意兒強多了。不過這百塊中品靈石花的也讓他肉疼,雖說從賭石坊賺了不少,但這命島的物價,也真夠黑的。他心裏暗罵一句奸商,隨即想起魯蒔和商金金。


    如果魯蒔在這裏有會員的話,命石坊中應該會有登記。


    易天行心裏盤算著,走到櫃台前,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一些,畢竟有求於人。「這位小哥,跟你打聽個事。」


    那夥計原本正百無聊賴地剔著牙,斜眼瞥了易天行一下,見他衣著普通,令牌等級也不高,頓時沒了熱情,懶洋洋地迴道:「什麽事?要是買東西,自己看,要是辦會員,去旁邊排隊。」


    易天行眉頭微皺,這什麽態度?果然是看人下菜碟。他強壓下心中的不悅,從懷裏掏出一塊中品靈石,不動聲色地塞到夥計手裏。「小哥,我就是想問問,最近可有一位老者帶著一位小姑娘來辦過會員?那老者鶴發童顏,精神矍鑠,小姑娘嘛,生的貌美如花,天真可愛。」


    夥計掂了掂手裏的靈石,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仿佛換了個人似的。「哎喲,這位道友,您早說啊!跟小的客氣什麽?您要問的這兩個人,小的還真有點印象。」


    易天行心中一喜,連忙追問:「哦?他們辦的什麽等級的會員?現在在何處?」


    夥計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搓了搓手指。「道友,這命島的規矩您也知道,打聽消息可是要額外收費的。」


    易天行咬了咬牙,又掏出兩塊中品靈石遞過去。「這下夠了吧?」


    夥計笑眯眯地收下靈石,這才說道:「那老者和小姑娘啊,辦的是‘人命’會員,主要是當時是執法堂一名執事帶他們前來,所以我還有點影響,最後好像是入了城主府幹事兒去了。」


    執事?那應該就沒錯了,易天行謝過夥計,轉身離開了命石坊。走出店鋪,他抬頭望了望天空,命島的天空呈現出一種奇異的暗紅色,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硫磺味,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安,朝著城內走去。


    城主府果然氣派,朱紅色的圍牆高聳入雲,雕梁畫棟,金碧輝煌,門口兩隻石獅子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會活過來撲向來人。易天行走到門口,兩個身穿銀甲的守衛立刻挺直了腰杆,手中的長槍反射著冰冷的光芒。


    「小哥,請問一下,如果我要找貴府的煉器師幫忙煉器,應該如何?」易天行拱手問道,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謙遜,畢竟他現在身處人生地不熟的命島,低調行事才是王道。


    其中一個守衛上下打量了易天行一番,看見他腰間的人命令牌後,眼神中帶著一絲輕蔑,「煉器?就你?你知道我們城主府的煉器師是什麽身份嗎?那可是……」


    另一個守衛用胳膊肘捅了捅他,打斷他的話,「這位道友,煉器需得先去器務閣登記,然後根據煉器材料的珍貴程度和煉器師的等級繳納一定的費用,之後才能進行煉器。」


    易天行點點頭,遞過去兩塊中品靈石,「多謝兩位小哥指點。」


    兩個守衛接過靈石,臉色稍緩,語氣和善的那人指了指城主府左側的一條小路,「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就能看到器務閣了。」


    易天行道謝後,便順著小路走去。走了沒多久,就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閣樓,匾額上寫著「器務閣」三個大字。


    易天行剛踏進器務閣,就感覺一股熱浪撲麵而來,各種金屬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火藥味。閣內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煉器材料和成品法器,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


    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油光的男子正坐在櫃台後,手裏拿著一個算盤,劈裏啪啦地打得飛快。易天行走上前去,「這位道友,我想找煉器師幫忙煉製一件法器。」


    矮胖男子頭也不抬地問道:「找誰?煉製什麽法器?什麽材料?什麽等級?」


    「我想找魯蒔大師,煉製一件護身法衣,材料嘛,我這裏有一些千年冰蠶絲和天星石……」易天行一邊說著,一邊從儲物袋裏掏出幾樣不算很好的材料。


    矮胖男子瞥了一眼那些材料,不屑地撇撇嘴,「魯蒔,嗬嗬,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找那個廢物煉器,帶著你的材料,去那邊登記!」


    易天行聞言眉頭一皺,看來魯老哥在這命島的日子並不好過。他壓下心中的不快,走到櫃台前。「這位道友,我想找魯蒔大師煉製一件護身法衣,不知該如何登記?」


    矮胖男子這才抬起頭,用肥膩的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易天行一番,語氣敷衍道:「魯蒔?他可不是什麽大師,就是個半吊子,手藝粗糙得很。你要是真想煉製好東西,還得找我們器務閣的其他長老們,保管讓你滿意。」


    易天行心中冷笑,這死胖子明顯是想把他往其他煉器師那兒推,估計是想賺更多的油水。他也不點破,隻是淡淡道:「我與魯蒔道友是舊識,這次來命島特意尋他,還請道友行個方便。」說著,他又不動聲色地遞過去兩塊中品靈石。


    矮胖男子眼睛一亮,立馬換了副嘴臉,笑眯眯地收下靈石,「原來是魯蒔的朋友啊,失敬失敬!既然如此,那就給你登記一下吧,現在沒什麽人找那家夥煉器,你直接去煉器坊507號隔間找他吧。」


    易天行走出器務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沒想到,魯蒔在命島竟然混得如此落魄,連一個器務閣的管事都敢對他冷嘲熱諷。看來這命島的水,比他想象的還要深。


    煉器坊位於城主府的後方,是一片占地極廣的建築群,各種各樣的熔爐和煉器設備林立,不時有刺耳的金屬撞擊聲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傳來。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金屬和藥材的氣味,讓人感到有些唿吸不暢。


    易天行按照矮胖男子所說的,找到了507號隔間。隔間外,一個破舊的木牌上歪歪扭扭地寫著「魯蒔」兩個字,字跡模糊,似乎隨時都會被風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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