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可笑,毫無道理的一句話,他說的理直氣壯。


    “憑什麽?”


    早已不想跟這種畜牲再多說一個字,可他的驚天發言總能輕易讓她產生情緒波動。


    他冷笑,“憑什麽?“


    “憑我是陸錦州。”


    “隻要我想,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囂張到無法無天的字句,讓她隻覺荒謬,可轉瞬想到他們陸家的勢力,那股荒謬感瞬間被寒意所替代。


    如果這些話是別人說出口,的確可笑,可偏偏是他陸錦州。


    他有這個資本,弄死藤垣稷川一類的人就像弄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輕鬆,更何況是她?


    所以她用什麽跟他鬥呢?


    一直以來不過是做些無謂的掙紮,偶爾看似有了希望,其實不過是上天看她可憐,施舍的片刻假想!


    閃電的光暈破開厚重黑暗的雲層,可女孩身上的堅毅倔強卻是碎了一地,隻剩絕望。


    涼風撲來,路邊的小花朵被雨點壓倒,車裏的人也在此刻癱軟。


    她痛苦抽泣,籠罩在身邊的依舊是那股讓人窒息的陰冷灰暗。


    “陸錦州……我恨,你。”


    “我恨你。”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遇見你,為什麽。”


    “我上輩子到底是做錯了什麽,是殺人放火,無惡不赦,所以才會遇到你?”


    男人陰沉的神色化開,他將人摟在懷裏,輕輕的上下撫摸她的脊背,“詩詩,隻要你願意,我們還可以迴到從前。”


    “我們就做一對普通的,恩愛的夫妻,就像之前一樣。”


    “好嗎?”


    他耐心等待她的答案,可懷裏人卻是陣陣冷笑。


    他憑什麽可以說的那麽輕鬆,憑什麽可以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


    他們之間可是隔著血海深仇,背著人命,她又有什麽資格放下這些仇恨,去過他嘴裏所說的生活?


    就算沒有這些,她也不會如他所願,正如她之前說過的——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都不會看他一眼。


    因為他這樣的人不配。


    “嗬。”


    “陸錦州。”


    “你不配。”


    簡單的幾個字給了他當頭一棒,他愣住,就連手上的動作都跟著停下。


    緩了好幾秒,他才繼續前不久的動作,柔聲開口,“沒關係,反正詩詩你是逃不掉的,永遠都別想。”


    “你這麽愛我嗎?”她譏諷嗤笑,神色帶著幾分瘋狂,“那就為了我去死啊,我喜歡你慘死的樣子。”


    “死?”


    “好啊,不過不是現在,至少得幾十年後了。”


    “在死之前,我們得先生孩子,看著他長大結婚,然後再慢慢老死。”


    她發笑,“孩子?”


    “你有什麽資格要孩子?你憑什麽?”


    “憑我的夫人詩詩你啊,隻要你懷上了,我們就能有孩子。”


    “你放心,遲早能懷上。”


    “哈。”她望向車頂,“懷上又能怎樣,我有的是方法弄死他,就像你弄死別人一樣簡單。”


    男人唿吸一滯,眸光晦暗一片,“好啊,我們的孩子活不了,那望哲的孩子也別想出生。”


    望詩就此沉默,杏眼裏殺氣騰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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