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漫長的一夜,他所做的一切隻為了一個目的。自從有了那個念頭之後,他變得有些瘋魔。


    這樣夜夜笙歌的日子已經過去好幾天,男人不知疲倦般地跟她折騰。


    她想過無數種辦法抵抗,或是將櫃子放倒抵在門口,或是夜夜跟他爭吵,刺激他,可無論她怎麽做,陸錦州麵上不顯情緒,可到頭來,受苦受累的還是她自己。


    比起那些不堪的勞累,她更害怕的是懷孕,懷上屬於他的孽種。


    她每天都會在睡醒後去洗澡,將自己洗幹淨,可夜裏的時候,他故意將自己折騰到暈睡過去,不給自己清理的機會。


    隨著時間的拉長,她越來越焦慮,她這個月的月經已經來過了,她真的擔心發生意外。


    某天,吳媽來給她送飯時,她央求過她,給她準備避孕藥,可吳媽滿臉驚悚,毫不猶豫地拒絕。


    自那之後,吳媽再也沒有出現過,而給她送飯的人也換成了新的麵孔。


    走投無路之下,她想過砸窗逃跑,可那結實的玻璃除了會振動之外,再沒有多餘的迴應。


    猶如困鬥之獸的人有些崩潰,她從最開始的不屑不甘,到此刻的恐懼,焦慮。


    在無盡的看不到希望的黑暗中,她的目光突然被梳妝台吸引。


    結實而完美的四個角好似散發著誘惑,吸引她往那裏撞去。


    略顯憔悴的臉上溢出了笑容,她毫不猶豫地起身衝過去,用小腹撞上桌角。


    “嘭。”


    桌上的東西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撞擊而晃動,女孩疼得小臉緊皺。


    她下意識地捂住小腹,蹲在地上將這疼痛咽下。


    幾分鍾後,等這疼痛感消失,她就會周而複始地進行剛才的行為。


    一連好幾次的撞擊,直至小腹浮現出青色痕跡時她才肯安心停下。


    太陽下山,暗夜到來,她最厭煩的時刻已經開始進入了倒計時。


    可這一夜,陸錦州沒有出現。


    那扇緊鎖的大門始終沒有推開,望詩徹底鬆了一口氣,裹緊被子沉穩睡去。


    翌日天光大亮,迷迷糊糊的人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摸她的手。


    這觸感越來越明顯,令她猛地睜開眼,可眼皮掀開的下一秒,搭在她皮膚表層的那隻手已經收迴。


    床頭的人影讓她被嚇一跳,她挺身坐起,看到了床頭的陸錦州,以及一個陌生女人。


    “夫人身體比較虛,目前不適合懷孕,建議多滋補,休息,還有就是……床事不能如此頻繁。”


    “懷孕的可能性大嗎?”


    他每夜都有在費盡心思的播種,怎麽就遲遲懷不上?


    “兩位很年輕,懷孕的可能性自然是極大,先生不用太急,按照你們的身體情況,有孩子是遲早的事。”


    她是真不理解這位老板的急切,居然千裏迢迢將她接過來,而他夫人還在睡夢中,他就迫不及待地安排她把脈。


    “有合適的調理藥方嗎?既能補身體,又能助孕。”


    “有。”


    “那麻煩您開一張吧。”


    “好。”


    “想讓我懷上你的孩子,陸錦州你做夢去吧!”


    聽到這話,女人有些意外。


    陸錦州衝她深深一笑,隨即再次看向女人,“您跟我這邊來吧。”


    “好。”


    兩人離開,臥室裏又隻剩下她一人,聽到陸錦州想給她喝藥,她就是一肚子的火。


    她才不會乖乖地任由他擺布,就算懷了又怎樣,她會親自將那孽種流掉。


    外麵的兩人已經來到樓下,有些不適合在房間裏說的話,女人也在這時全數說出口。


    “夫人現在的狀態和情緒比較差,即便是懷上了,對胎兒和她本身都會造成一定的影響。”


    “先生您想讓她現在就懷孕,的確不算好時機。”


    “這邊建議您先安撫她的情緒,讓她身體和心理都得到良好的照顧,等她狀態達到最好時,就是她懷孕的最佳時機。”


    陸錦州垂著眼,不知道在心裏想些什麽。


    這樣天天鎖著她,再讓她懷孕,這樣的確是不合適。


    可如果不關著她,她會不會做出些其他行為?


    半晌,他抬眼看向女人,“好,我知道了。”


    “我這邊先開個方子,您每天讓她在晚餐後服用。”


    “嗯。”


    幾分鍾後,女人從莊園裏離開。


    陸錦州靜坐在客廳裏,神色有些難看。他很想上樓看看她,可猜到她會激動炸毛,跟他吵架,他也隻能忍住這衝動。


    “嚶嚶~”


    在他煩躁間,海星從後廚跑來,撲在他腿上用腦袋拱他的手。


    看到它,陸錦州疲憊地扯了扯唇角,“生氣了?”


    好長一段時間沒有陪它,它此刻耷拉著一張臉也是情有可原的事。


    海星繼續不滿地哼叫,好似在抱怨。


    陸錦州俯身將它抱在腿上,“你待會去哄哄她,讓她開心一點。”


    “最好就是帶她下來逛逛。”


    聽懂人話的海星扭頭看了一眼二樓,叫的更大聲了。


    它早就想上去找她了,但奈何每次都被人攔住,不讓它靠近。


    “去吧。”他拍了拍它的身體。


    海星從他身上跳下,一溜煙地爬上了樓梯。


    “鍾管家,你過來一下。”


    “是。”


    臥室的房門被打開,海星徑直衝到望詩跟前,看到它,女孩激動地將它抱在懷裏。


    雖然她很討厭陸錦州,恨不得殺了他,可對於海星,她依舊喜歡,畢竟這是她親自撿迴來的。


    望詩絮絮叨叨地跟它抱怨,海星耷拉著耳朵,好似跟著變得難過起來。


    不多時,它想起了另外一個任務,隨即從她身上跳下,咬住她的褲腿想帶著她往外走。


    “幹嘛?”


    “你想帶我出去啊?可是我出不去誒。”


    海星哼唧了兩聲,隨即跑到門邊,看了看小客廳的房門。


    “門開了?”她疑惑道。


    剛才光顧著跟它說話,現在想來,好像的確沒有聽到關門的聲音。


    懷著疑惑,她走出了臥室,果不其然,吳媽還站在門口,沒有要關門的意思。


    “夫人,您出來走走吧,花園裏的花開得正好。”


    “陸錦州在嗎?”


    吳媽猶豫了一秒,“不在。”


    確認那畜牲不在,望詩這才放下心來。


    “走,海星,帶你去玩。”


    海星激動地跳起來,圍在她腳邊跟著往樓下去。


    行至客廳,果然沒有見到陸錦州的身影,望詩大步朝外走,帶著海星來到了後花園。


    一人一狗在外麵玩了很久,直至該吃午餐時,她才帶著它迴來。


    熟悉的餐廳,依舊讓她厭煩,在想起那些貨車時,她心裏燃起過一絲希望。


    可很快,她就被這個念頭打消了,畢竟她逃不遠的。


    “嘔~”


    “嘔~”


    突然,她捂著嘴開始幹嘔,候在一旁的吳媽見狀,迅速有了上來,輕拍她的後背。


    “夫人怎麽了?”


    “是不是吃壞肚子,又或者是……懷孕了?”


    吳媽忘了什麽,所以下意識地猜測她可能是懷孕了。


    被她這樣說,望詩差點被嚇到,可很快,她就想起了今早的事。


    “醫生今早才來過。”她忍不住冷臉提醒,畢竟懷孕於她而言就是一種折磨。


    看出她的不悅,吳媽立刻道歉,“抱歉夫人,我真是老糊塗了。”


    “沒事。”想到吳媽也隻是一個領工資,替他做事的人,她也就不想為難她。


    “算了不吃了,我出去透透氣。”


    “好。”


    沿著通向洗手間的走廊離開,望詩再次站在了卸貨的地方。


    這裏安靜一片,顯然是沒有貨物送來,突然,在想到什麽,她心髒狂跳。


    這個家裏的所有人不會給她提供避孕藥,她大可以賄賂那些送貨的人,讓他們幫自己買。


    眼底溢出亮光,她整個人都變得激動起來。


    不敢停留太久,她立刻變了臉色,佯裝生氣地迴到房間。


    看著她滿臉不悅的模樣,吳媽捏著手,不知道她怎麽就突然生氣了,是不是因為剛才自己說錯了話?


    想到這,女人很是愧疚,可又無可奈何。


    迴到臥室的女孩反手鎖上了房門,她雖然沒有現金,但這座莊園裏,最不缺的就是值錢的東西。


    那些古董花瓶,字畫擺件什麽的她不敢動,可陸錦州那個畜牲給她準備的首飾倒是不少。


    拉開梳妝台的抽屜,琳琅滿目的珠寶讓她眼花繚亂,她看著這些東西,她臉上的笑容難以克製。


    在她腳邊的海星以為她很喜歡珠寶,看著這,它貼心地咬住她的褲腿,將她往外拽。


    “怎麽了?”


    它健碩的身軀還真有一股很大的蠻力,她一個沒注意,差點就被它拽下椅子。


    “你想帶我去外麵?”


    海星深深看著她,眼神已經迴答了她的疑問。


    看到這,望詩將抽屜關上,跟著它向外走。


    在海星的帶領下,望詩走進了對麵的一間房間,她以為這是它喜歡的什麽地方,然而往裏走了三四步後,滿牆珠寶折射散發的惹眼光芒讓她呆滯在原地。


    看不到頭的房間全是玻璃陳列櫃,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珠寶。


    耳墜耳釘、項鏈手鏈、胸針皇冠,這些都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名貴首飾,她甚至還在其中看到了古董級的珠寶首飾。


    她迅速往裏走,看到了更多的陳列櫃,放大的雙眼裏滿是光亮和驚訝,她沒想到陸錦州居然準備了那麽多的藏貨。


    就在她驚訝時,吳媽從身後走出,笑道:“夫人,這些東西都是先生為您準備的。”


    “這間房間是被打通過的,裏麵全是適合您年紀的珠寶首飾。”


    “對了,這間房間的隔壁,是先生為您準備的衣服,除了這些,還有……”


    吳媽在她耳邊一一介紹,望詩卻是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


    她活到這個年紀,從來沒見過那麽多的珠寶,以前倒是跟母親參加過珠寶拍賣的宴會,那時她驚訝於拍賣會上的珠寶奢華多種,可現在一對比,那些東西跟這裏的比,簡直是少得可憐。


    珠寶的光暈幾乎是照亮了她全身,她在震驚中緩和了許久才迴過神來,“這麽多,戴得完嗎。”


    還有,這裏有沒有監控,會不會有人清查?她想偷走一兩件,可又害怕被發現。


    聽到她孩子氣般的話語,吳媽笑笑,“這些東西是讓夫人戴著玩的,您喜歡的就戴上,不喜歡的就放著,一切以您開心為主。”


    “對了,這間房間已經放不下了,其他房間的陳列櫃已經在製作了,很快就會有新的一批送進來,到時候夫人您可以看看。”


    “如果您外麵遇到喜歡的也可以買下,放到這裏。”


    望詩才沒有這些心思,她現在滿腦子都在好奇自己拿走一兩條,會不會被發現?


    臥室梳妝台裏的不少,但跟這裏的沒法比,隻有從數量龐大的一堆中帶走一兩條,才不會被輕易發現。


    抬頭,她佯裝查看頂部的珠寶的間隙查看是否有監控,下一秒,幾個明顯的攝像頭瞬間潑了她幾盆冰水。


    “切,誰稀罕他的東西。”


    說完,她扭頭就走,被氣到不行。


    吳媽臉上的笑容硬生生僵住,她還想緩和她跟先生的關係,但她沒想到夫人變臉如此迅速。


    看到這,她也隻能無奈地默默歎氣。


    迴到臥室裏,她再次打開抽屜,看著裏麵的一堆,她思考著怎麽拿才不會被人發現了?


    在她冥思苦想中,暗夜來臨。


    這一夜,陸錦州沒有立刻上樓,而是在樓下小坐了片刻。


    “夫人今天都做了什麽?”他看到她出門了,所以想問問。


    “夫人今天帶海星去逛了花園,在餐廳吃了午餐,然後又進了珠寶室。”


    聽到這,正在揉太陽穴的男人睜開眼,“珠寶室?”


    他在意她看到那些東西後的反應。


    “對,夫人看了幾分鍾就出來了。”


    “她有說什麽嗎?”


    吳媽猶豫了半秒,“說了,夫人說,不稀罕您的好意。”


    陸錦州眉頭微擰,是想笑又笑不出來。


    “算了,隨她去吧。”


    “你下去休息吧。”


    “是。”


    喝了一些溫水,陸錦州起身,朝著他們的臥室走去。


    這一夜,他沒有跟她折騰,隻是想跟她說說話,然而她對他不理不睬,隻是縮在被子裏將他當成了空氣。


    “我明天要去出差,詩詩跟我一起去嗎?”


    他想緩和他們的關係,可她並不迴應,最終,他隻能順著她,不再出聲,等她睡著後才敢躺下,將她抱在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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