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可以躲過去的,為什麽不?”


    “讓自己傷得這麽嚴重,有什麽意義?”


    她盯著他,蹙著眉。


    他有前科的。


    在家裏故意把自己弄生病。


    宋時煦卻沒有像她意想之中那樣承認下來。


    他看向她,眼裏沒什麽別的色彩:“情況危急,我沒有反應過來。”


    宋舒綰神情一鬆。


    宋時煦低了頭:“舒綰,我很想讓你平安。”


    “看到你手上流血,我快被嚇死了,他拿著碎片衝過來,我的第一反應,隻是想護住你。”


    宋舒綰頓時啞然。


    他還是第一次這樣。


    她有些猝不及防。


    幾秒之後,她才迴:“我隻是一點小傷。”


    宋時煦點頭,放下心來:“那就好。”


    宋舒綰有些不自在,胡亂抓了抓臉,很輕。


    醫生處理好,端著盤子進了後室。


    病房安靜下來,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對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宋時煦看朝她。


    她道:“你是怎麽知道我在那的?”


    知道她去哪的隻有喬清妍和方曼文。


    她們怎麽可能會告訴他?


    這種情況,要不是他安排了人跟著她,就是他在她手裏安裝東西了。


    她懷疑地看著他。


    “之前,我在你手機裏安裝了東西。”他格外誠實。


    宋舒綰不是個完全的笨蛋。


    宋時煦腦子很清醒,這會撒謊隻會換來宋舒綰的厭惡,就像那會在餐廳一樣。


    他不能再和她鬧僵了。


    “你......”


    宋舒綰扶了扶額。


    往這方麵一想,一切都合理了。


    他總是知道她在幹嘛,總是會適時出現。


    她早就應該猜到的。


    “你很可怕,你知道嗎?”她不知道該用什麽話去形容。


    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奈。


    但是,並沒有覺得震驚,因為就像是他會做出來的事。


    她早就知道宋時煦不是個正常人了。


    宋時煦眉眼低垂:“我知道這事不好,但隻有這樣,我才能更好地保護你。”


    宋舒綰想找自己的手機,再次想起手機丟失在了農家樂。


    這下正好,可以換一個手機。


    她認真道:“宋時煦,這樣的事情是不對的。”


    “這是我的人生自由你懂嗎?”


    “如果沒有這個跟蹤器,我就不能知道你的行蹤,那麽今天我又怎麽發現不對勁,及時趕到你身邊?”宋時煦沒覺得有錯。


    宋舒綰抓了抓腦袋:“是這樣,但這種事情是小概率事件你懂嗎?”


    “大多數的時候,人是需要獨立空間的。”


    “就像......你也有事情在瞞著我啊。”


    可是這樣的小概率事件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他不能再承受失去一個人的痛苦。


    這話宋時煦沒說。


    “我現在沒有事情瞞著你,以後也不會。”他麵色平靜。


    宋舒綰張了張嘴,剛要說話,門外走進來了人。


    兩人來的匆匆,一進來就跪在了他們麵前,很突然。


    宋舒綰看清了,是向佩蘭和宋卿卿。


    宋卿卿低著頭一聲不吭。


    向佩蘭一進來就哭開了,麵朝著宋時煦的方向:“時煦,文州知道錯了,放過文州吧。”


    “時煦,我們是一家人啊。”


    向佩蘭今日穿得素樸,沒有一點耳飾頭飾,和平時大相徑庭。


    她身邊的宋卿卿更是,沒有了往日的囂張,很安靜。


    宋舒綰默默看向宋時煦。


    宋時煦臉色冷淡下來,不為所動:“誰讓你們進來的?”


    “時煦,義康現在在牢裏還沒出來,不能再讓文州進去了。”


    “你不能逼得我們母女倆去跳樓啊。”


    宋時煦:“我很早就警告過你們了,不該碰的東西,不該動的人,別去招惹,他非要犯蠢,怪誰?”


    向佩蘭連連點頭:“是,是他不對。”


    “你放過他,我帶著他來給你磕頭賠罪好不好?”


    她言辭懇切,淚如雨下。


    宋時煦嘴角勾了一下:“大伯母,有些話得說明白,什麽叫我不肯放過他?”


    “他犯了錯,接受法律安排,不是很正常嗎?”


    “我沒有大伯父那樣的本事,能和官員勾結,怎麽把人放出來?”


    向佩蘭眼見他這裏說不通,目光飛快轉向一旁的宋舒綰。


    她眼裏全是淚,看上去很憔悴。


    一看就知道,為宋文州的事情操碎了心。


    向佩蘭對著宋舒綰道:“舒綰,隻要你作證,說文州沒有對你做什麽,警察局的人就能放過他。”


    “我們家就靠著文州活下去了,不能再出事了,給我們留一條活路吧。”


    “他有了這個案底,就更不會有公司要他了,還怎麽娶妻生子,我們要怎麽辦?”


    “舒綰,我們是一家人,你爺爺養了你那麽多年,我也養了你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不能對我們這麽狠心。”


    看見她,宋舒綰想起了宋文州說的話。


    向佩蘭是打算把她送給宋文州的。


    很惡心。


    她嫌惡道:“他故意把我騙到那,如果不是宋時煦及時趕到,我現在已經被你兒子害死了,我怎麽替想殺我的人洗白?”


    向佩蘭眼神飄忽:“這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嗎?”


    “既然沒發生,就不該要我兒子來承擔,這對他不公平。”


    宋舒綰覺得她可笑,冷笑了一聲:“什麽才叫發生,是我死還是被你兒子強奸?”


    宋時煦麵色陰冷:“大伯母,我們對你們已經很照顧了,若非爺爺遺囑,你們每月的錢我不會給的。”


    “但今天這事發生了,是你們不義在先,所以以後,這錢恐怕不會按時到賬了。”


    向佩蘭一聽就急了,瞪向他:“宋時煦,你是想讓我們去死對不對?”


    “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當初怎麽沒跟著你媽一起去死?”


    “你看你把我們家攪和成什麽樣了?”


    “連你親爸爸都被你趕出國了,白眼狼。”


    宋舒綰訝異地看向宋時煦。


    宋時煦沒什麽反應:“伯母,宋甫閣是自願出國的,和我有什麽關係?”


    宋甫閣見他這靠不住,便想要去投靠安錦娘家,奈何私生子的事情鬧得太大,大家都知道了。


    安錦父母自然也見不得女兒受委屈,便視而不見。


    宋甫閣沒了支撐,也沒了麵子,隻好借陪安錦的名義躲到國外。


    安錦那邊,定然不會原諒宋甫閣。


    她不原諒,宋甫閣就沒辦法東風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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