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大在那急得團團轉,忽然,他驚喜的抬起頭。對了,他怎麽忘了老二呢?老二也是爹的兒子呀!


    懷著這樣的想法,蘇老大扔下蘇老頭不管,跑去地裏找蘇父去了。躺在床上的蘇老頭,睜著眼兩滴眼淚從裏麵流了下來。


    學校那邊,老師指示了校長,校長也到了教室體驗一番,難為已經五十多歲的校長,差點找不到路迴辦公室。


    最後校長決定,蘇文麗班的這節課,在學校空地進行。至於蘇文麗,校長的建議是讓她迴家。


    老師憋著一口氣,走進教室裏麵,敲了敲蘇文麗位置的桌麵。蘇文麗因為難堪,是把臉藏在雙手中間,雙手枕在桌麵。


    聽到敲桌麵的聲音,蘇文麗抬起頭,看到是老師她覺得更難堪了。臉和耳朵漲得全紅了。


    “蘇文麗同學,今天你不用上課了,我給你批假,你先迴家找大夫看看腸胃。”老師說完這些話,迫不及待的,趕緊快步走出教室。


    蘇文麗也知道留在學校沒用,她現在都丟臉,丟到她姥姥家了。她拿起書包背上,雙手遮住臉跑出了教室。


    可怕的是,蘇文麗跑出教室外麵時,她的屁股還發出“噗噗噗”的聲音。一路上,她不敢停留一直往家裏跑。


    可憐那些路人,走她後麵的,被臭得慌忙走別的路。有些嬸子罵罵咧咧的,“這姑娘年紀輕輕的,放的屁鹹魚都能熏醒。”


    蘇老大跑去地裏找到蘇父。“老二,你快別幹了,爹出事了要送去鎮上醫院。你去請假,然後借板車推爹去醫院。”


    蘇父哪怕心裏是不願意管,但是也不得不去管。他去找大隊長請假,聽到大隊長說,蘇老頭應該是中風了。


    蘇父找大隊借了板車,推著板車來到老蘇家。他走到蘇老頭的房間,想找張被子墊墊板車。


    蘇老婆子看見蘇父,在房間裏麵看來看去的。“老二你找什麽?不是要送你爹去醫院嗎?”


    板車上需要東西墊墊,你看下你們家裏有什麽合適的,拿去外麵板車上墊著。


    蘇老婆子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合適的東西墊車,之前家裏被搬空後,因為現在天氣熱,他們沒有買被子迴來。最後,拿了幾件衣服鋪在板車上。


    蘇父也不指望,蘇老大能把蘇老頭抱上板車。是蘇父去房間裏,把蘇老頭抱上板車。抱人的時候,蘇父看了眼蘇老頭。


    蘇老頭看著抱他的蘇父,眼睛裏有淚花打轉。蘇父也懶得理,他們之間沒有父子情深。


    剛把蘇老頭放下板車上,突然,傳來一股臭味。蘇父皺了皺眉頭,哪來的惡臭味,也太臭了。


    蘇老大和蘇老婆子也聞到臭味了。兩母子同時捏著鼻子,嘴裏還說著好臭,好臭。


    跑到家門口的蘇文麗,看見門口站著人,想躲避往迴跑,但是蘇老婆子已經見到她了。


    “文麗,你怎麽迴來了,不用上學嗎?”蘇老婆子大聲的叫著蘇文麗。


    已經被發現了,無路可退了,蘇文麗隻好硬著頭皮往門口走。等她靠近點時候,放屁的聲音也傳入了,門口這些人的耳中。


    蘇父稍微站遠了點,他這個人遇事,隻要不關乎於自己的媳婦和女兒。別的事對他來說,都能從容麵對,麵不改色。


    “文麗,你怎麽了,不停的放屁,放的屁還怎麽這麽臭?”蘇老大捏著鼻子問她,旁邊的蘇老婆子,也是捂住口鼻點頭。


    蘇文麗在學校覺得難堪,沒想到迴到家了,爹和奶奶也讓她難堪。


    越想越委屈的她,哇的一聲哭出來,蘇老婆子趕緊去哄,蘇老大也跟著勸。沒有人理會,躺在板車上蘇老頭的死活。


    “還要不要送人去醫院,不送,我迴去幹活了。”蘇父也真是服了,這一個躺著不知生死的,沒有人管。那個活蹦亂跳的,不知道,還以為是她要死了那樣。


    被蘇父出聲驚醒的三人,蘇老婆子和蘇老大才想起,要送蘇老頭去醫院。“文麗,你也一起去醫院看看。”蘇老婆子剛才聽了蘇文麗說的事,感覺文麗也生病了的。


    蘇家村離鎮上,騎自行需要四十分鍾左右,牛車一個小時左右,走路速度快的一個半小時,慢的則要用上兩個小時。


    蘇父推著板車,他不指望蘇老大,蘇老大的肚子,和女人懷孕七八個月大的肚子不分上下。


    蘇文業騎著自行,車後座載著蘇老婆子,前麵的橫梁坐著蘇文麗。一路上蘇文業給熏得,好幾次自行車差點騎摔了。


    蘇父在前麵推著板車走,蘇老大在後麵跟著追。追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


    好不容易走到了醫院,蘇父已經汗流浹背,渾身衣服都濕透。蘇老婆子和蘇文業兩兄妹在大廳等著。


    醫生正在看蘇老頭,他緊皺眉頭,動了動蘇老頭的手腳,再看了看蘇老頭的臉和嘴。搖了搖頭,迴到了辦公桌坐在椅子上。


    “你們是病人的家屬是吧?”醫生看著前麵站著的幾個人,不太肯定地問。因為他看到表情冷淡的蘇父,自顧著扇風降溫的蘇老大,漠不關心的蘇文業。


    帶著蘇文麗去看醫生的蘇老婆子,這時候趕到了,給蘇老頭看病的醫生這裏。“醫生,我家老頭子怎麽了?”


    剛剛在問蘇父他們是不是家屬的醫生,抬起頭,哦,這個一看就知道是家屬了。


    “從病人的症狀來看是中風了,如果需要進一步檢查,隻能送到市醫院。但是病人的病情似乎耽擱了,從病發到現在,時間應該比較長了。你們家屬商量好,要怎樣做就隨你們自己了。”


    聽到真的是中風,蘇老大和蘇老婆子都著急了。村裏就有個中風的,癱瘓在床需要人照顧服侍。


    “醫生,沒有辦法治療了嗎?市醫院那麽遠,我們根本去不了。”蘇老大急得不行,希望能從醫生口中得到答案。


    “沒有,我們醫院沒辦法,腦部檢查那個儀器,隻有市醫院才有,這種情況需要檢查過後,才能對症治療的。我也隻能根據表麵的症狀告訴你病情。”


    醫生心裏也清楚,這病人的病情,即使去到市醫院也來不及了。目前的醫療水平,能撿迴條命,也是癱瘓在床的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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