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越是慌亂,腦就跟著亂,不能說的話,自然就說了出來。“不是的,不是的,我家維兵他不知道,是我想到的。”


    “是我想到蘇國民救了,村長家的小兒子,這樣村長就欠了他恩情。我想到我家維兵快高中畢業了,需要工農兵大學的名額。”


    “所以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就是讓我家維兵,和蘇家的女兒訂下婚約。然後我再上門求蘇國民,求他幫忙從村長那裏得到名額。”


    “蘇家拒絕我們,上門提親訂婚約,我見自己的計劃,完成不了懷恨在心,所以散播謠言說,我家維兵和蘇家女兒訂下婚約,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蘇家認下這門婚約。”


    “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幹的,我家維兵他不知道的。蘇侄子侄子媳婦,還有星染丫頭,你們原諒我一次。我以後都不敢了。”


    張父懸著的心,終於死了。他就知道,隻要遇到兒子的事,自己的婆娘,就會很緊張,甚至驚慌失措,失去思考能力。這事無力迴天了,再怎樣狡辯都無補於事。隻求兒子不受牽連。


    蘇星染往後退迴了一邊,蘇母站了上前,站在蘇星染,剛剛站著的位置。她伸手指著張家夫妻。


    “你好意思求我們家原諒?你自己就是女人,你會不知道女人訂下了婚約,就等於一隻腳踏入了婆家。婚事就此定下來的了,日後若婚事生變,對女人來說,等於是被休棄了。”


    “你們上門提親,是為了得到大學名額,我們拒絕提親,你們就用手段,來對付我們家,用謠言來打擊我們。怎麽會有你們家這麽惡毒的人,一出手就想把人,女兒毀掉名聲。”


    “你口口聲說,你兒子不知道,他能不知道嗎?說不定就是他,教你們怎樣做的,他不教你們,這兩個沒文化的,怎麽會想得出那麽毒計。你們家的兒子就是寶,別人家的女兒,是草是你家兒子的墊腳石。”


    “今天這事,我們家不會原諒,你們家必須受到懲罰,不然以後村裏的人,也學你們這樣做,那得多少無辜女孩中傷。”


    蘇母這話是說到,村長和大隊長的心坎裏去了。他們真怕以後,村裏的人學著做。那以後村裏不得大亂?他們兩個不得挨公社領導批評?


    村長和大隊長上前一步,“張一柱、丁翠花,你們夫妻惡意,算計他人婚事,惡意傳謠言,妄圖逼迫他人就範,利用謠言損害,未婚女性的名聲,這樣的行為帶來的影響,極其惡劣。”


    “現在村裏罰你們,夫妻給蘇家一家道歉,賠償五十塊錢給他們家,開春耕種以後,你們夫妻挑三個月的大糞。”


    “村長,我們可以給蘇家道歉的,但能不能不賠錢,我們家沒錢,還有挑三個月大糞,太久了,我們挑不了。”張維兵的娘哀求著。


    村長看著他們夫妻,以前大家都看漏眼了,這兩夫妻平時裝著,一副老實的樣子,沒想到內裏,如此不堪,還惡毒。估計那個兒子,也不是好東西。像星染丫頭說的,那小子估計,才是這場鬧劇的策劃人。


    “你們夫妻可以不賠,也可以不用挑糞的。”村長挑了挑眉頭,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說,“你們兩個,可以直接去警察局。”


    “像你們這樣屬於違法了,現在正是抓典型的時候,如果你們想去,我也不攔你們,最多今年的先進大隊這個稱號,我們村不要了。”


    前麵聽到村長說,可以不賠錢,不挑糞,夫妻倆別提多高興了。後麵聽到村長說的話,夫妻倆腿都軟了,還摔在地上。進了警察局不死,也掉一層皮,就裏麵那些審訊,都夠他們吃一壺了。


    生怕村長把他們夫妻,送去警察局,“村長,我們願意賠償,願意挑糞,我們以後都不敢了。”夫妻倆,眼淚、鼻水都流下來了。


    村長也不想看,他們這副德行,轉身告誡村民。各位村民如果還有哪位,敢學張家夫妻這樣做的,那就是這樣的懲罰,嚴重的我直接送去警察局。


    “我們村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存在,誰家都有女兒,如果自己的女兒,被算計婚事,用謠言來逼迫,欺騙、損壞名聲、毀掉日後能有好姻緣的機會,自己想自己會有怎樣的感受。將心比心,用良心做人,不要損壞我們蘇家村的村麵。”


    這件事情,就以張家夫妻,承認算計婚事,散播謠言,妄想利用謠言逼迫,蘇家認下婚事。最後被懲罰,給蘇家一家道歉,並且賠償五十塊錢,還有挑三個月大糞,而結束。


    圍著的村民,還在張家門口議論紛紛,有些還出言怒罵,主要是這些都是家裏,需要工農兵大學名額的村民,還有幾個知青。


    迴到屋子裏的,張家夫妻癱倒在地上,兩人臉上帶著絕望和空洞。毀了,一切都毀了。


    沒有算計到蘇家的婚約,沒有得到工農兵大學的名額。反而自家都毀了,算計也被公之於眾。以後村裏的人,都會對自己家各種看不起,各種鄙視,視她們為壞分子。


    家裏還要賠錢,五十塊錢,自己家幹一年都沒有。兒子的名聲,也受到連累毀了,沒有人會相信兒子不參與。自己家的希望都毀了。


    想到這些,夫妻倆淘淘大哭,怎麽就失敗了呢?以後怎麽辦,兒子上不了大學,迴來村裏怎麽辦?越想越激動的,張父竟然吐了一口血,暈死了過去。


    迴到家的蘇星染,和蘇父蘇母,坐下來鬆了口氣。這事算是處理好了,村裏的大部分人,今天都圍在張家的門口,事情的起因經過到結果,那麽多人看到了。


    人傳人的,很快就會大家都知道,謠言就會不攻自破,到此為止了,就算有個別的不好發言,也會被大議論,大聲音掩蓋過去。


    蘇星染離開家,去了師傅家後,蘇父蘇母在家聊天。“國民經過這一遭,我想到了一個問題。你說以後會不會有更多的人,想和染染訂親訂婚約的?”


    “自從染染跟著黃叔學醫術後,村裏的人對我們家的關注,就越來越多。那些人可能覺得我們家是攀上黃叔了,害怕我們日子過得好了,但又想從中得到好處。這樣的想法從我們身上,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取得的,隻有從染染的婚事上做文章。”


    蘇父也認同,他不過是無意救了村長家的小兒子,就成了他人算計,染染婚事的理由,不敢想,以後家裏因為染染過得越來好,村裏的人會怎樣做?會不會比現在的張家更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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