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姓女人見許大茂接話,心裏稍定,又補充上一句,聲音帶著委屈:“我們本來想過兩天就跟大家說的……沒想到……嗚嗚……”她說著,又縮迴被子裏,發出低低的啜泣聲。


    易中海盯著許大茂,又看著被子裏隻露出頭發的女人,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本想借此機會狠狠整治許大茂,順便拿捏這個女人,沒想到她竟然來上這麽一出!他易中海整天打鷹,今天居然被一隻麻雀給啄傷眼睛。


    劉海中氣得臉都紅:“談對象?談對象談到床上去啊!”


    許大茂梗著脖子:“我們情到濃時,多聊了會兒!怎麽了?我們是自由戀愛,馬上就結婚!合理合法!你們憑什麽闖進來抓人!”


    “就是!”被子裏的女音附和道,“你們這樣嚇唬人,還有沒有王法了,還有沒有法律啊!”


    易中海胸口一陣起伏,強壓下怒火。人家說是處對象要結婚,你再揪著不放,就顯得你故意找茬,反而落下乘。他冷冷地掃許大茂一眼:“好!好一個‘情投意合’!”


    劉海中還想說什麽,被易中海一個眼神製止。


    閻埠貴在一旁看得清楚,心裏暗暗著急:這下可麻煩大啊,許大茂這一次又逃過一劫,老易這是找的是什麽人啊,這麽不靠譜。


    易中海沉著臉,對身後的人揮揮手:“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都散吧!”


    他轉身就走,臉色鐵青。


    劉海中不甘心地瞪許大茂一眼,重重地冷“哼”一聲,也跟著走出去。


    閻埠貴慢悠悠地跟在後麵,臨出門前還迴頭看看屋裏,搖搖頭,嘴裏還是唉聲歎氣,眼看到嘴邊的三大爺位置又泡湯,怕是這個三大爺的位置要想拿迴來,真的不容易啊。


    看熱鬧的鄰居們麵麵相覷,也覺得沒啥看頭,議論著“原來是談對象”、“差點搞錯”之類的話,也三三兩兩地散。


    屋裏隻剩下許大茂和床上的劉姓女人。


    許大茂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又看了看床上,一時之間,五味雜陳。屋門“吱呀”一聲被風帶上。


    屋裏,空氣仿佛凝固起來。


    許大茂站在原地,襯衫扣子係得歪歪扭扭,頭發也亂著,剛才那番“義正言辭”耗盡了他不少力氣,此刻隻覺得一陣陣發虛。他看著床上那個隻露出烏黑發頂的女人,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又酸又澀,更多的是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焦躁。


    “你……”他張張嘴,想問她剛才怎麽迴事,怎麽就扯到結婚上去。


    被子裏的人動起來,慢慢轉過身,被子滑下一點,露出半張臉。淚痕未幹,眼睛卻不像剛才那般慌亂,反而帶著一絲奇異的平靜,甚至……有點冷。


    “許同誌,”她的聲音很低,卻很清晰,“事到如今,我們……隻能這樣子。”


    許大茂心裏咯噔一下。什麽叫“隻能這樣”?他剛才隻是為脫身,暫時一時間的說話而已,難不成自己還真的要和她結婚啊!


    “你什麽意思?”他壓低聲音,帶著點急躁,“剛才那是權宜之計!你不會當真吧?”


    女人沒說話,隻是用那雙濕漉漉卻異常沉靜的眼睛看著他。


    許大茂被她看得發毛:“我告訴你,秦淮茹……不對,你姓劉是吧?劉同誌!咱們剛才那是演戲!演給易中海他們看的!你可別想賴上我!”


    “賴上你?”女人像是在自嘲,“許同誌,現在全院的人都聽見,我們倆在處對象,都要結婚。你說,是我賴上你,還是……你現在想不認賬,把我往火坑裏推?”


    許大茂腦子“嗡”的一聲。他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光顧著解圍,卻沒想過後果。全院的人都已經聽見!他許大茂,放映員,家裏條件不錯,他媽正托人給他物色城裏大戶人家的千金黃花大閨女呢,怎麽能娶一個……一個不清不楚還帶著孩子的寡婦?!


    “你……你算計我?!”許大茂指著她,聲音都哆嗦起來。


    女人重新把臉埋進被子裏,隻傳來悶悶的聲音:“我一個女人家,名聲最重要……許同誌,是你自己答應的。”


    “我那是……”許大茂想說“那是被逼的”,但話到嘴邊又咽迴去。這話現在說出去誰信?隻會讓人覺得他許大茂不是東西,玩弄人家感情,用完就甩,那名聲可比“搞破鞋”還臭!


    他看著被子裏那個縮成一團的身影,第一次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梨花帶雨,心思卻這麽深沉!


    不行!不能就這麽認栽!


    許大茂心裏憋著一股邪火,沒處發泄。他煩躁地在屋裏轉兩圈,猛地拉開門,衝出去。他得找人說道說道,他得喝酒!


    夜風一吹,他稍微冷靜點。找誰?劉海中?那老官僚巴不得他倒黴。易中海?那老東西更不是好人,剛才就憋著壞呢!閻埠貴?那老摳門算計著呢,指不定心裏怎麽樂嗬。


    院子裏靜悄悄的,各家各戶透出昏黃的燈光。許大茂的目光落在中院,那個跟他鬥一輩子,卻也最熟悉的人家——傻柱!


    對!找傻柱!雖然那孫子嘴臭,但是現在腦子有時候比他許大茂還靈光點,而且,這種丟人的事,跟別人說,轉頭就能傳遍全廠,跟傻柱說……反正他們倆互相知道的糗事也不差這一件。


    他幾步走到何雨柱家門口,梆梆梆地敲門。


    “誰啊?大晚上敲魂呢?”屋裏傳來傻柱不耐煩的聲音。


    “我!許大茂!”


    門“嘩啦”一聲被拉開,傻柱穿著件背心,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嘿,我說孫賊,你不在你那溫柔鄉裏待著,跑我這兒幹嘛來?找揍?”


    許大茂沒心情跟他鬥嘴,側身擠進屋裏,自顧自地往桌子旁一坐:“少廢話!有酒沒?給我弄點兒!”


    傻柱上下打量他一番,看他臉色難看,頭發淩亂,衣服也皺巴巴的,嘴角不由得咧開一絲壞笑:“喲,這是怎麽了?讓人給榨幹淨?還是美人在懷,你不行啊?”


    “你才不行!”許大茂沒好氣地罵一句,抓起桌上的搪瓷缸子給自己倒杯涼白開,灌上一大口,“趕緊的,有酒拿酒,沒酒我走人啊!”


    傻柱看他真不像開玩笑,也收斂起笑容,轉身從床底下的一個木箱子裏摸索一陣,拿出一個沒貼標簽的白酒瓶,又找兩個小酒盅,放到桌上。


    “花生米,鹹菜,要麽?”


    “有就趕緊拿!”許大茂現在隻想借酒消愁。


    傻柱從碗櫃裏拿出半碟花生米,又切點鹹菜絲,淋點香油。


    許大茂拿起酒瓶,給自己滿滿倒一盅,仰頭就幹,辣得他直咂嘴,臉瞬間就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傻柱:開局暴揍易中海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艾米呀呀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艾米呀呀呀並收藏重生傻柱:開局暴揍易中海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