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裏比大灶那邊確實幹淨許多。


    牆邊架子上幹貨調料碼放整齊,案板擦得油光鋥亮。


    角落幾筐菜蔬水靈,水缸裏幾條鯉魚正不安分地甩著尾巴。


    “李廠長他們一共六位。”何雨柱目光掃過,心裏有了數,“人不多,但規格得上檔次。”


    他走到一個木盆前,裏麵是剛送來的新鮮豬肉。“馬華,過來。”


    何雨柱指著那塊層次分明的五花肉:


    “瞧見沒?做紅燒肉,就得是這種肥瘦相間的。一層疊一層,燒出來才香糯可口。太瘦的柴,太肥的膩。”


    他伸手試按,“你看這彈性,這顏色,絕對新鮮。”


    馬華湊近一看,眼睛瞪得老大,使勁點頭,仿佛要把這肉的模樣刻進腦子裏。


    “再看這魚,”何雨柱走到水缸邊,麻利地撈起一條活蹦亂跳的鯉魚,魚尾拍打著水花。


    “待客的魚,必須用活的,吃的就是個鮮味。看這眼睛亮的,鱗片完整的,魚鰓鮮紅,說明活力足。”


    隨手扔迴缸裏,濺了馬華一臉水珠。


    “還有這雞,”他拿起旁邊一隻已初步收拾好的整雞,“得用童子雞,肉才嫩。皮色黃亮,肉質緊實,錯不了。”


    馬華聽得入神,暗自咂舌,原來光一個選材就有這麽多門道。


    何雨柱心中飛快地過著菜單:李廠長是主賓,硬菜得有。


    紅燒肉是看家本領,北方人就好這口;


    幹燒鯉魚,味重顯功夫;


    宮保雞丁,酸甜開胃下酒;


    素菜配個醋溜白菜、香菇扒油菜;


    湯來個簡單的三鮮湯吊鮮;


    最後拍個爽口黃瓜。


    六菜一湯,葷素冷熱搭配,分量足,也亮出他何雨柱的真本事。


    “就這些了。”何雨柱拍板,


    “馬華,把那塊五花肉拿上,挑幾棵頂好的白菜心,香菇、油菜也帶上。黃瓜拿兩根,再拿幾個雞蛋、番茄。”


    他自己則去取蔥薑蒜等調料。


    “師父,菜單裏沒雞蛋番茄呀?”馬華一邊麻利地撿菜裝筐,一邊疑惑地問。


    “備著,以防萬一。”何雨柱頭也不抬,“做招待,腦子得活泛,萬一領導想吃口熱乎的番茄炒蛋呢?”


    馬華似懂非懂地點頭,把東西都裝好。


    何雨柱檢查無誤,才道:“走,迴咱們灶上,備料!”


    兩人抬著筐迴到常用灶台前,何雨柱將食材一股腦倒在案板上。“馬華,看仔細了!”


    他拿起五花肉,菜刀在他手中仿佛活過來一般,又快又穩,“咣咣咣”幾下,肉已切成大小均勻的方塊。


    “紅燒肉的塊兒,不能太小,一燉就縮沒了;也不能太大,不容易入味還膩口。”


    他邊切邊教,“必須帶皮,肥瘦相間,燒出來才香。”


    馬華目不轉睛,恨不得把每個字、每個動作都刻進腦海。


    接著是處理鯉魚,刮鱗去鰓,開膛破肚,一氣嗬成,魚身保持完整。


    “去腥線是關鍵,”


    何雨柱在魚頭下方和魚尾根部各劃一淺口,用刀背輕輕一拍,兩條白色的筋線就被抽了出來,


    “這玩意兒腥氣重,必須除幹淨。”


    然後是白菜,隻取嫩菜心,斜刀片成薄片。


    “醋溜白菜要的就是脆爽,片薄了易熟,也容易掛味兒。”


    香菇去蒂,油菜洗淨,每一步都一絲不苟,嘴裏還不斷給馬華講解竅門。


    後廚其他人雖在忙碌,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這邊瞟。


    那可是給李廠長開的小灶!


    瞧那五花肉,肥膘多厚實!


    還有那活魚!跟他們做的大鍋菜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眾人心裏都羨慕馬華這小子運氣好,能得何師傅這般手把手地教。


    羨慕歸羨慕,卻沒人敢湊近。


    傻柱的脾氣,廠裏誰不知道?


    以前他做菜,誰敢偷瞄,輕則被罵得狗血淋頭,重則可能直接抄起炒勺趕人。


    現在是給領導備料的關鍵時刻,更沒人敢去觸黴頭。


    幾個幫廚隻敢遠遠看著,低聲議論。


    “嘖嘖,瞧瞧何師傅這刀工……”一個負責切墩的幫廚看著何雨柱片白菜,滿眼都是豔羨。


    “可不是嘛,跟咱們切的簡直兩碼事。”另一個壓低聲音,“馬華這迴是真能學到東西。”


    何雨柱耳朵尖得很,這些議論聽得一清二楚。他手上動作不停,眼角餘光掃了那邊一眼。


    換做以前,他早就瞪眼開罵了。可現在……


    他心裏念頭一轉:都是一個鍋裏攪馬勺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光靠脾氣硬有什麽用?


    重要的是自己以後再外麵也是要覽酒席,總不能什麽都要自己去幹。


    看看這裏有沒有好苗子,到時候也培養那麽幾個。


    手藝讓人心服口服,說話才有分量。


    再說,自己總不能一輩子窩在這後廚吧?


    以後想往上走走,人緣也不能太差。


    他停下手中的活,順手拿起一根翠綠的黃瓜,又抓了個圓滾滾的土豆。


    沒看馬華,反而衝那幾個幫廚的方向揚了揚下巴,聲音不高不低:“瞅啥呢?想學?”


    幾個幫廚頓時一驚,以為又要挨訓,脖子下意識縮了縮。


    “想學就過來點兒看,站那麽遠,能看清個屁?”何雨柱語氣平淡,“別杵那兒擋道。”


    “誒?”幾人麵麵相覷,都愣住了。


    傻柱……讓他們過去看?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一個膽子稍大的試探著往前挪了兩步,見何雨柱沒發火,


    其他人也猶豫著跟了上來,但仍保持著幾步的距離,圍成一個鬆散的半圓。


    何雨柱也不廢話,拿起菜刀和土豆。


    左手穩穩按住,右手手腕靈活一抖,菜刀仿佛有生命,在土豆上跳躍。


    隻聽“篤篤篤篤”一陣急促而均勻的切菜聲響起,刀光閃爍,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眨眼之間,那個土豆就變成了一堆細密的土豆絲!


    他用刀麵將土豆絲托起,迎著光線抖了抖,根根分明,晶瑩剔透,幾乎能透光。


    “嘶——”周圍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幾個幫廚眼睛都瞪直了,嘴巴微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這……這哪是切菜?這簡直是炫技!是絕活兒!


    他們平時也切土豆絲,可跟眼前這一比,自己切的簡直就是土豆棍兒!人家這才是真正的“絲”!


    “我的乖乖,這手藝……”之前那個切墩的幫廚喃喃自語,語氣裏充滿了敬畏,“練十年也未必有這水準。”


    他們這下徹底服氣,怪不得人家是六級大廚,能給領導開小灶。


    就憑這手刀工,就夠他們學一輩子。


    這年頭,手藝就是鐵飯碗!


    切這麽細,不僅省料,熟得快,口感還好!


    何雨柱放下土豆絲,又拿起黃瓜,“啪啪”幾下拍鬆,再“哢哢”幾刀切成滾刀塊,大小均勻,棱角分明。


    做完這些,他才掃了那幾個仍處在震驚中的幫廚一眼,淡淡道:


    “看明白沒有?熟能生巧。沒事多練練刀,少在那兒磨洋工。”


    說完,不再理會他們,轉頭對同樣看得有些發呆的馬華說:“這塊薑,切成末。要細,要勻。”


    馬華猛地迴過神,看看案板上那堆堪稱藝術品的土豆絲,再看看師父遞來的薑塊,感覺手裏的菜刀重若千斤。


    他用力點頭,深吸一口氣,眼神變得無比專注,開始小心翼翼地迴憶師父剛才的動作,琢磨著下刀。


    圍觀的幫廚們也緩過神來,互相看看,眼神複雜。


    有佩服,有羨慕,但更多的是一種以前從未有過的敬服。


    他們悄悄往後退開些,不敢再像剛才那樣隨意打量,而是帶著幾分敬畏。


    看著何雨柱繼續有條不紊地處理其他食材,後廚的氣氛似乎在這一刻悄然發生了變化。


    何雨柱感受到這些目光,嘴角不易察覺地微微揚起來,心裏琢磨著,這才隻是開始。


    時間很快到晚上,這些幫廚都沒有舍得先迴去,大家都想看看傻柱如何做菜,都想偷學一點點,


    這個可是傻柱這個大師傅頭一次讓他們光明正大的看,


    萬一改天他又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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