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一大媽的聲音。


    “咣當!咣當!”地窖門劇烈搖晃,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撞開。


    “讓讓,都讓讓!一大媽來了!”


    “還有聾老太太也來了!”


    人群分開,一大媽扶著聾老太太,跌跌撞撞地衝過來。


    一大媽發髻散亂,明顯是匆忙趕來,卻強撐著鎮定。


    聾老太太依舊是那副半睡半醒的模樣,仿佛事不關己。


    “大晚上的不睡覺,都圍在這兒幹啥!”


    一大媽厲聲喝道,同時瘋狂朝撞門的人使眼色,示意他們住手。


    可那幾個人像吃了秤砣鐵了心,反而撞得更歡。


    “一大媽,這地窖裏肯定有貓膩!我們都聽見動靜!”


    “貓膩?有個屁的貓膩!大晚上的,你們淨瞎折騰!”


    一大媽強裝鎮定,語氣強硬,心裏卻慌得一批。


    “我們親耳聽見的,還能有假?一大爺又不在家,這地窖肯定有問題!”人群不依不饒。


    一大媽臉色鐵青,聲音尖銳刺耳:


    “都給我閉嘴!這地窖是柱子家的,能有啥問題?就算有賊,也是柱子家丟東西,關你們屁事!”


    她轉頭看向聾老太太,帶著幾分哭腔:“老太太,您德高望重,您說句話啊,讓他們都散吧!”


    聾老太太緩緩睜開眼,掃視一圈,慢悠悠地說:


    “都散了,散了。大晚上的,吵吵鬧鬧,像什麽樣子。“


    ”一媽說得對,沒賊,你們瞎起哄啥。真要有賊,那也是公安局的事,輪不到咱們操心。”


    她這話一出,加上一大媽在一旁幫腔,人群雖然還有些不服氣,但也漸漸安靜下來,準備各迴各家。


    一大媽暗自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聾老太太一眼。


    她心裏清楚,聾老太太這是在幫她。要是真讓人把地窖門撞開,易中海和秦淮茹那點破事兒就全完。


    易中海名聲掃地,她和易中海的養老計劃也得泡湯。


    聾老太太心裏也跟明鏡似的,她和易中海關係非同一般,


    是穿一條褲子的盟友,她還指望著易中海養老呢。


    易中海要是倒了,她晚年可就沒指望了。


    所以,她必須幫易中海,也是幫她自己。


    就在這時,許大茂突然從人群中跳出來,像打了雞血似的,指著地窖門大喊:


    “我看見裏麵有人影!絕對有問題!”


    說完,他猛地朝地窖門撞去。


    “咣當!”一聲巨響,地窖門應聲而開。


    “啊!”易中海捂著頭,滿臉是血,慘叫著從地窖裏爬出來。


    許大茂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麵嚇得魂飛魄散,尖叫一聲:


    “鬼啊!有鬼啊!救命啊!”


    他連滾帶爬地往後退,差點沒嚇尿出來。


    許大茂這一嗓子,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原本要散去的人群,又唿啦一下圍上來。


    “怎麽了?怎麽了?”


    “真有鬼?”


    大家探頭探腦地往地窖裏看,想看個究竟。


    易中海捂著腦袋,鮮血從指縫裏不斷湧出,染紅了半張臉。


    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身上的衣服沾滿了灰塵和血跡,狼狽不堪,活像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一大媽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撲上去扶住易中海:


    “老頭子!你這是怎麽了?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啊?”


    聾老太太也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過來,假惺惺地問:


    “中海啊,你這是怎麽搞的?摔著了?”


    易中海強忍著劇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磕了一下。”


    他抬起頭,環顧四周,眼神中帶著一絲陰狠,還有一絲惱怒。


    “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圍在這兒幹什麽?都散了,散了!”


    易中海的聲音雖然虛弱,但語氣依然強硬。


    他在四合院裏當了一大爺這麽多年,餘威猶在。


    許大茂這時才緩過神來,他指著易中海,結結巴巴地說:


    “一……一大爺,您……您怎麽在地窖裏?還……還流了這麽多血?”


    易中海狠狠地瞪了許大茂一眼,沒好氣地說:


    “我怎麽就不能在地窖裏了?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倒是你許大茂,大晚上的不睡覺,跑這兒來發什麽神經?”


    “我……”許大茂被易中海懟得啞口無言。


    易中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些。


    他掃視一圈周圍的人,緩緩開口:


    “我知道,你們都好奇,我大晚上的怎麽會在地窖裏,還弄成這副鬼樣子。”


    他故意頓了頓,眼神閃爍。


    “其實,這事兒…說起來,也怪我…沒把事情辦周全。”易中海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們都知道,賈家最近日子艱難,東旭沒了,棒梗還小,秦淮茹一個寡婦。“


    ”要養活兩個孩子,實在不容易,我這個當一大爺的,總想著幫襯一把、“


    ”可又不能明目張膽的給錢給糧,免得傷了秦淮茹的自尊,被人說閑話…”


    易中海說到這裏,故意停頓一下,偷偷觀察著眾人的反應。


    “所以,我就想了個法子,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地把家裏的白麵送到地窖裏,打算明天再讓秦淮茹來取…“


    ”這樣既幫了賈家,又保全了大家的麵子…”


    易中海說著,還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仿佛自己真是個為四合院鄰居服務的好大爺。


    “可誰知道,我剛進地窖,就被人從背後狠狠地打了一悶棍,當時就暈死過去了。“


    ”等我醒來,就成這樣了。”


    他指了指頭上的傷口,一臉的無奈和委屈,仿佛自己真是個受害者。


    眾人聽了易中海的話,麵麵相覷,將信將疑。


    一大媽在一旁添油加醋:


    “是啊,老頭子就是心太善,見不得別人受苦。這大晚上的,還惦記著給賈家送糧食,真是個活菩薩啊!”


    聾老太太也點點頭,附和道:


    “中海這孩子,從小就心善,樂於助人。這事兒,肯定是誤會,有人栽贓陷害!”


    院裏的鄰居們,平時和易中海打交道不少,對他的為人多少有些了解,


    再加上一大媽和聾老太太的幫腔,大家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


    “一大爺,您真是個大好人啊!”


    “是啊,誰這麽喪盡天良,竟然對您下黑手?”


    “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了,必須報警,把兇手抓起來!”


    人群中議論紛紛,都對易中海表示同情和支持,仿佛他真是個受害者。


    “等等!”許大茂突然大喊一聲,打破了這和諧的氣氛。


    “一大爺,您說您是去給秦姐送白麵的?那…那秦姐人呢?“


    ”她怎麽不在地窖裏?您倒是讓她出來說句話啊!”


    許大茂這一問,像一顆重磅炸彈,瞬間引爆了全場。


    是啊,秦淮茹呢?她去哪兒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易中海身上,等待著他的解釋。


    易中海臉色一變,眼神閃爍,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心裏暗罵許大茂多事,嘴上卻強作鎮定:“秦淮茹…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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