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端著木桶,那黃湯還在晃蕩,一股臭味直往鼻子裏鑽,胃裏直犯惡心。


    她捏著鼻子,走到賈張氏跟前,狠著心就要灌。


    “不喝!我不喝!” 賈張氏突然睜開眼,掙紮起來。


    “媽!你不要命嗎?!” 秦淮茹著急眼喊。


    賈張氏看著那桶黃湯直哆嗦。


    “不喝就沒命了!棒梗還小呢!” 秦淮茹哭著說。


    人群裏有人嘀咕:“聽說喝這個能救命,要不然就真成活死人了!”


    賈張氏一聽“活死人”三個字,渾身一震,又看了看昏迷的棒梗,咬咬牙,閉上眼。


    “灌吧!灌吧!” 賈張氏有氣無力地說。


    秦淮茹狠下心,把桶湊到賈張氏嘴邊。


    “咕嘟咕嘟……”


    那黃湯灌進賈張氏嘴裏,她又吐又喝,吐出來的又被秦淮茹硬灌迴去。


    “嘔……嘔……”


    賈張氏叫得那個慘,聲音在院子裏迴蕩。


    院裏人都看傻了眼,這場景,真是沒見過!


    有人受不了,跑到一邊吐去了。


    賈張氏灌了幾口,實在受不了,噴了出來。


    “再喝!再喝點!” 秦淮茹哭著喊。


    賈張氏已經說不出話,隻是搖頭。


    秦淮茹沒辦法,又去灌棒梗。


    捏著棒梗的鼻子,黃湯往裏灌。


    棒梗也開始吐,吐了又灌。


    院子裏臭烘烘的,沒人敢吭聲。


    賈張氏和棒梗在地上滾,掙紮,叫喚。


    秦淮茹在一旁哭得不行。


    “媽呀,這也太……”


    有人捂著嘴開。


    “這老虔婆,活該!” 有人小聲嘀咕。


    院子裏亂糟糟的,又髒又臭。


    折騰了好一會兒,賈張氏和棒梗才緩過來。


    賈張氏臉色蠟黃,嘴唇都幹裂了,人像虛脫了一樣。


    她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棒梗也差不多,躺地上,眼神發直,還抽抽。


    易中海皺著眉走過去,蹲下問賈張氏:“老嫂子,咋樣了?想起啥不?”


    賈張氏抬眼看了看易中海,又看看周圍的人。


    突然,她像想起什麽似的,抓住易中海的胳膊,喊起來:“一大爺!你要做主啊!是傻柱!傻柱要害死我們啊!”


    院裏一下炸開了鍋。


    “啥?傻柱?他下毒了?”


    “不能吧?傻柱看著挺老實的,能幹這事?”


    “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為了吃的,啥幹不出來?”


    院裏人議論紛紛,看著賈張氏,眼神裏都是不相信。


    秦淮茹也愣了,瞪大眼睛問賈張氏:“媽,你說啥?是傻柱?”


    賈張氏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起來:


    “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好端端的怎麽會這樣……我想起來了”


    “早上傻柱來過,他還來要錢,我不給,他……他會不會……”


    這個天殺的傻柱!我老婆子……我老婆子就是爬也要爬過去找他算賬!”


    賈張氏聲音嘶啞,用盡力氣撐起身子,卻又無力地倒了下去。


    秦淮茹連忙抱住她,哭喊道:“媽!別激動!你身子虛,不能亂動!”


    “我的兒啊!我的孫子啊!這是遭了啥孽啊!” 賈張氏拍著大腿哭嚎。


    “棒梗!我的棒梗啊!你要是有事,媽也不活!” 秦淮茹抱著棒梗,哭得撕心裂肺。


    院裏人都被這變故搞懵了。


    看著賈家婆媳哭天搶地,心裏直發毛。


    “傻柱也太狠了吧?為了錢,要人命?”


    “棒梗才多大?他也下得去手?”


    “不能就這麽算了!報警!讓公安抓他!” 有人喊。


    二大爺劉海中自從被傻柱連揍兩次,他可是記恨在心裏,這下更來勁。


    他清清嗓子,大聲說:“對!報警!必須報警!傻柱太惡劣!要法辦他!”


    說著就要去派出所。


    易中海皺著眉頭,心裏也亂。


    傻柱平時是渾,但不至於下毒害人吧?


    可賈張氏和棒梗的樣子,又不像是假的。


    易中海心裏犯嘀咕,不知道咋辦好。


    他看著哭成一團的賈家婆媳,歎了口氣。


    “老劉,先別急,咱仨先商量商量。” 易中海攔住劉海中,又對閆埠貴說。


    劉海中和閆埠貴對視一眼,點點頭。


    “先商量商量?” 劉海中一下站住腳,三角眼閃著光,


    心裏那個興奮啊,早就想抓傻柱的小辮子,好好收拾他一頓,


    今天這事兒,簡直是老天爺送來的機會。


    閆埠貴也是摸摸眼鏡,眯著眼,


    精明的算盤在心裏劈裏啪啦響個不停。


    易中海把他們倆拉到屋簷底下,壓低聲音,這才開口:


    “這事兒有點怪,傻柱再渾,也不至於下毒害人吧,


    還是對老嫂子和棒梗下手。”


    劉海中撇撇嘴,不以為然地說:


    “一大爺,這有啥怪的?賈張氏都說是他,


    棒梗也這樣,人證物證都在,還能有假?”


    閆埠貴沒像劉海中那麽著急,他撚著胡須,慢慢說:


    “話是沒錯,可傻柱的脾氣,咱們都清楚,


    他要是真想害人,早些年機會多的是,用得著等到現在?”


    易中海點點頭,讚同地說:“老閆說得對,


    傻柱這個人,嘴硬心軟,平時愛占點小便宜,那是有的,


    但要說他下毒,我是不信的。”


    劉海中著急起來:“老易,老閆,你們咋還替傻柱說話呢?


    賈張氏和棒梗都這樣,要不是傻柱下毒,還能是誰?”


    易中海擺擺手,示意劉海中冷靜點:


    “老劉,我不是幫傻柱說話,隻是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咱們得先把事情搞清楚,再做決定也不遲。”


    閆埠貴眼珠子一轉,提議說:


    “要不,咱們先開個小會,把院裏人都叫來,問問情況,聽聽大家的意見?”


    易中海想了想,覺得閆埠貴說的有道理,就點頭說:


    “行,就按老閆說的辦,先把人叫來,問問清楚。”


    三個人商量好,易中海就清了清嗓子,提高嗓門說:


    “大家都靜一靜,靜一靜!三大爺提議,咱們先開個小會,


    大家夥兒一起商量商量,看看這事兒咋辦!”


    院裏的人,本來就在那兒嘀嘀咕咕,


    一聽要開會,立馬安靜下來,都看著三大爺和易中海。


    “對,開會!開會說清楚!” 劉海中也跟著喊,


    他覺得自己終於有機會在院裏說上話。


    易中海和閆埠貴對視一眼,閆埠貴立刻行動起來,扯著嗓子喊:


    “大家都到前院來,都到前院來開會啦!”


    院裏的人,三三兩兩地往前院走,臉上都帶著看熱鬧的神色,互相低聲討論著。


    “這賈張氏平時就不是省油的燈,這次怕是吃大虧啊。”


    “這不是吃大虧,而是吃大屎。”


    “傻柱也不是好惹的,這下有好戲看。”


    後院,聾老太太耳朵尖,院裏有點動靜她就聽見。


    剛才賈張氏哭天搶地的聲音,她聽得清清楚楚,也猜到大概是咋迴事。


    她拄著拐杖,慢慢走到門口,眯著眼睛,看著中院的方向。


    “傻柱這小子,又惹出事?” 聾老太太嘟囔著,臉上的皺紋更深。


    她心裏其實有點高興,這傻柱,最近是越來越不像話,


    做了肉也不說給她送點過來,真是翅膀硬,真的忘記是誰護著他。


    這次讓他吃點苦頭也好,讓他知道知道,這四合院,還是她這個老祖宗說了算。


    聾老太太哼一聲,拄著拐杖,又慢慢走迴屋裏,坐在炕上,閉目養神,


    心裏想著,等他們鬧得差不多了,她再出去“主持公道”,


    也好讓傻柱記住,誰才是真正能罩著他的人。


    這個時候何雨柱哼著小曲,晃晃悠悠的迴來,剛剛進來前門就感覺奇怪,


    他納悶;


    “怎麽萬年的鐵公雞的閆埠貴不在守門,整個前院都是靜悄悄。”


    何雨柱往中院走著,頓時一股臭味直透腦門,他不由皺眉頭。


    剛剛進來中院,就看見整個四合院的人,都在圍著他家門口開全院大會。


    他正想出聲,劉海中的聲音傳來;“這個傻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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