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臉色更難看了,硬著頭皮跟上人群,往食堂挪。


    他心裏就一個念頭,完了,這迴真栽,要給傻柱磕頭認錯。


    食堂裏頭,那叫一個熱鬧,窗口排隊都拐彎。


    工人們端著飯盒,臉上都帶著笑,嘴裏議論著。


    “何師傅這下真牛,六級廚師,咱廠獨一份!”


    “工資都快一百了吧?比主任都高!”


    “聽說好幾個廠子想挖他呢,廠裏這次出血本!”


    許大茂被那年輕工人推搡著進了食堂,嗡嗡的聲音吵得他頭疼,一句句都紮心窩子。


    老遠他就看見何雨柱站在食堂中間,周圍圍了一圈人。


    何雨柱穿著新廚師服,胸口那六級徽章,陽光底下亮閃閃的。


    臉上帶著笑,跟人說著啥,那笑在許大茂看來,就倆字,得意。


    食堂黃主任,那矮胖子,站在何雨柱邊上,笑得臉上的肉都堆起。


    他拍著何雨柱肩膀,嗓門老大:“何師傅,今兒這紅燒肉,你六級之後第一頓,得多放肉,讓大夥兒都嚐嚐鮮!”


    何雨柱笑著點頭:“放心吧主任,管夠!”


    黃主任又轉頭,對著工人們喊:“都聽見沒?今兒何師傅掌勺,紅燒肉,管夠!放開了吃!”


    工人們一聽,又是一陣歡唿,氣氛更熱烈起來。


    許大茂感覺頭更暈了,眼前直發黑。


    他死盯著何雨柱,心裏那個嫉妒啊,火燒火燎的。


    黃主任眼角掃到許大茂,嘴角閃過一絲笑,清了清嗓子,拔高聲音:“對了,何師傅,我聽說你跟許大茂同誌打了賭,賭你能考上六級廚師,有這事兒吧?”


    何雨柱愣了一下,立馬明白黃主任意思。


    他看了許大茂一眼,淡淡說:“是有這麽迴事。”


    黃主任轉過身,笑眯眯地問許大茂:“許大茂同誌,現在結果出來,何師傅六級廚師,貨真價實,你之前說的話,還算數不?”


    許大茂臉鐵青,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周圍工人們都看著許大茂,有看熱鬧的,也有偷偷樂的。


    黃主任不依不饒:“許大茂同誌,男子漢大丈夫,一口唾沫一個釘。你之前當著大夥兒說的,要是何師傅考上六級,你就磕頭認錯,對吧?”


    許大茂隻覺得一股熱血往頭上衝,臉上顏色一塊青,一塊。


    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咋,許大茂同誌,你想賴賬?”黃主任聲音更大起來,帶著嘲諷。


    “我……”許大茂張張嘴,嗓子像堵了棉花。


    他知道,今天躲不過去。


    周圍議論聲越來越大,許大茂臉燙得厲害,像被人抽了好幾個耳光。


    他慢慢低下頭,聲音都啞了:“我…我認賭服輸……”


    說完,他彎下膝蓋,就要跪。


    這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胳膊。


    許大茂一愣,抬頭一看,是何雨柱。


    何雨柱麵色挺平靜,淡淡說:“算了,許大茂,沒必要。”


    許大茂瞪大眼睛,不敢信。


    周圍工人們也愣了,食堂一下靜了下來。


    黃主任臉色瞬間難看,沒想到何雨柱會攔著。


    何雨柱看著許大茂,緩緩說道:“我知道你心裏不服氣,但真沒必要這樣。都是一個廠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呢?”


    “我們兩個都從小玩到大,開個玩笑而已。”


    許大茂嘴唇動了動,眼裏閃過一絲複雜。


    何雨柱鬆開許大茂胳膊,轉身對黃主任說:“主任,這事兒就算了吧。我跟許大茂,也沒啥深仇大恨。”


    何雨柱對著眾多工友大聲;“大家趕緊排隊打 飯吃啊,我和許大茂,是從鄰居,都是從小玩到大,這個都是我們之間的玩笑話,大家啊千萬別當真。”


    黃主任臉上一陣青白,沒想到何雨柱這麽不給他麵子。


    他張了張嘴,想說啥,又咽迴去了。


    何雨柱又對周圍工人說:“都散了吧,吃飯吃飯,下午還得上班呢。”


    工人們這才散開,一場鬧劇,就這麽消散。


    何雨柱站在原地,表麵平靜,內心卻翻江倒海。


    他閉上眼睛,強壓住心中的驚慌,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濕透。


    何雨柱瞬間意識到,黃主任今天這一出,恐怕不僅僅是為了給自己出氣,更是衝著他來的!


    他剛才看似無意地提起打賭,又步步緊逼許大茂,看似為維護自己,實則另有圖謀。


    給自己挖大坑。


    他剛才差點就上了黃主任的當,真要逼著許大茂下跪,那可就中了黃主任的圈套!


    到時候,黃主任完全可以說他何雨柱仗著自己是六級廚師,恃強淩弱,欺壓同事,給他扣上一頂大帽子。


    那他可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想到這裏,何雨柱背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他強壓住心中的驚慌,緩緩打開眼睛,內心卻是時刻不平靜。


    。。。。。。


    與此同時,軋鋼廠另一角的車間裏,二大爺劉海中正掄著大鐵錘。


    可他心思早就不在工作上了。


    廣播裏的聲音,一聲聲在他耳朵邊轉悠。


    “何雨柱…六級廚師…七十八塊…還有二十塊津貼…”


    劉海中嘴裏念叨著,手裏的錘子也慢了下來。


    他劉海中,在廠裏幹了這麽多年,累死累活的,才混上七級鍛工。


    一個月工資才八十多塊,這傻柱,憑什麽啊?


    劉海中越想越氣,這年頭,有手藝就吃香,他傻柱不就仗著會炒兩個菜嗎?


    廠裏為了留住他,還不知道要給多少好處!


    劉海中越想越冒火,心裏頭跟燒著一團火似的。


    他一直想往上爬,當個領導啥的,可這些年,廠裏提拔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


    現在倒好,就連一個廚子都爬到他頭上去了,這口氣他咽不下。


    “不行,這事兒不能就這麽算!”


    劉海中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他得想想招,不能讓傻柱這麽得意下去。


    現在這年頭,有手藝就是吃香。


    廠裏為了留住傻柱,肯定不止廣播裏說的那些。


    說不定,還有額外的糧票、油票,甚至更多好處…


    劉海中越想越憋屈,‘咣當’一聲把大鐵錘扔在一旁,他心煩意亂,幹脆放下手裏的活,去找主任請假,說家裏有事。


    劉海中覺得再不撒撒火,自己能爆炸了。


    四合院裏。


    劉海中剛到四合院門口,就聽見院子裏鬧哄哄的。


    進門一看,劉光天和劉光福正玩瘋了似的打鬧。


    他瞧見這情景,更是火冒三丈,自己辛辛苦苦在軋鋼廠掄錘子,這兩個小兔崽子倒好,逃課迴來玩!


    劉海中眼睛一掃,看見旁邊靠牆放著一根門棍,那是平時用來頂門的。


    他一把抄起棍子,朝著劉光天和劉光福就衝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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