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你兒子?少在這兒攀親戚!我們家可不認得你!”


    何雨柱當時就傻眼,他咋也不敢信這是棒梗說出來的話。


    棒梗說著還直接朝何雨柱推一把,


    何雨柱重重摔倒在地上,大腿明顯有點變形。


    “我的腿……我的腿斷了……”何雨柱疼得臉色慘白。


    “斷了就斷了,跟我們有什麽關係?趕緊滾!”棒梗惡狠狠地說。


    何雨柱看向秦淮茹,希望她能幫幫自己。


    可秦淮茹卻低著頭,裝作沒看見。


    “秦淮茹,我可是養你一輩子,幫你養一輩子兒女啊……”何雨柱嘶啞著聲音,帶著哭腔喊。


    秦淮茹還是不吭聲。


    “你……你們……”何雨柱氣得渾身發抖。


    一輩子的付出,換來的竟是這般下場,他始料未及。


    斷腿的劇痛讓他無法起身,隻能徒勞地掙紮。


    “趕緊滾!別死在我們家門口!”棒梗說著,又踢何雨柱一腳。


    何雨柱被踢得在地上滾了幾圈,一直滾到了大門口。


    他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緊閉的大門,心如死灰。


    那天晚上,下起了大雪。


    何雨柱拖著斷腿,在雪地裏爬行。


    他不知道該去向何方,也不知還能活多久。


    他隻覺得冷,刺骨的冷。


    他爬啊爬,最後爬到一個橋洞底下。


    他蜷縮在橋洞裏,凍得瑟瑟發抖。


    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把他埋在雪裏。


    何雨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他覺得自己快要死。


    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想起了自己這輩子做的那些傻事。


    悔意湧上心頭,他恨自己的傻,恨自己的善良,恨自己從未為自己而活。


    可一切都晚。


    他慢慢地閉上眼睛,停止了唿吸。


    ……


    “唿……”


    何雨柱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腿,一陣慶幸,腿還在。


    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裏一陣後怕。


    幸虧,這是過去發生的,不是現在。


    這不是夢,上輩子就是這麽過來的。


    他現在迴來,迴到了六十年代,迴到了棒梗還小的時候。


    他得換個活法,不能再這麽憋屈。


    往後的日子,他要為自己活一迴。


    他不會再讓那些人占便宜!


    何雨柱眼神一凜,攥緊拳頭,在心裏默默起誓。


    他嚐試下床,力氣恢複了些。


    “應該是退燒了。”何雨柱摸了摸額頭,自言自語道。


    他走到窗邊,推開窗戶。


    冷風吹進屋,帶來了院子裏的吵鬧聲。


    “傻柱,你這個傻子,死到哪裏去?老婆子我都快要餓死。”


    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賈張氏那破嗓子傳來。


    “……傻柱,你個沒良心的,上哪兒去?答應給老娘做飯,這都幾點?”


    賈張氏那破鑼嗓子,跟鋸木頭似的,吵得他腦仁疼。


    何雨柱剛推開窗戶,一股子夾著寒氣的風就“唿”地灌了進來,


    風裏頭裹挾著賈張氏的嚎叫,更顯得尖利刺耳。


    他眉頭緊鎖,心裏頭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


    他氣唿唿地關上窗戶,大步走到門邊,猛地拉開門。


    中院裏,賈張氏正叉著腰,站在何雨柱家門口,唾沫星子橫飛。


    她那雙三角眼瞪得跟牛眼似的,眼白渾黃,眼屎都快把眼角糊住。


    眼角堆滿了眼屎,像是兩顆嵌在爛泥裏的玻璃球。


    眼皮耷拉著,一說話就跟著亂顫。


    她那張臉,胖得流油,下巴上的肉一疊一疊的,脖子都縮沒。


    嘴唇子又厚又大,一張嘴就露出滿口黃牙,牙縫裏都是菜葉子。


    油膩的黑棉襖,袖口和領口都破,露出裏麵的黑棉絮。


    褲子又肥又髒,褲腿上都是泥點和油汙。


    整個人站在那裏,跟個裝滿豬油的麻袋似的,又胖又髒。


    何雨柱看著她這模樣,惡心得直犯惡心。


    上輩子的一幕幕,跟走馬燈似的在他腦子裏閃過。


    上輩子,賈張氏就是這副死樣子,在院裏橫行霸道,沒人敢惹。


    她好吃懶做,滿肚子壞水,總想著占別人的便宜。


    秦淮茹那兒有點好吃的,好用的,都得先讓她挑。


    她還背地裏挑唆秦淮茹和何雨柱,生怕他們有什麽瓜葛。


    何雨柱上輩子,就是被這個老妖婆給吃得死死的。


    她既吊著何雨柱,讓他給秦家當長工,又挑唆秦淮茹,不讓何雨柱得逞。


    她變著法兒地從何雨柱這兒摳錢,一會兒說要買煤,一會兒說要扯布,一會兒又說要看病……


    隻要能從何雨柱這兒撈著好處,她啥話都能編出來,啥不要臉的事兒都做得出來。


    那會兒何雨柱也是傻,讓秦淮茹給迷住,賈張氏耍的這些手段,他一點兒也沒發現。


    他還傻乎乎地以為賈張氏是為他好,把他當成自家人。


    直到被趕出家門,流落街頭,何雨柱才看清,


    賈張氏和秦淮茹,壓根就沒把他當人,隻把他當成個可以隨便使喚的傻子。


    臨死前,賈張氏還讓棒梗那個小兔崽子過來告訴他,


    別做夢了,就他那樣還想娶秦淮茹。


    何雨柱到死才從棒梗嘴裏知道,賈張氏一直給秦淮茹出主意,


    說何雨柱傻,讓他給秦家白幹活,等老了,沒用了就一腳踢開。


    還盤算著,等何雨柱死了,他的房子錢,都歸他們賈家。


    何雨柱想起這些,心裏跟壓塊大石頭似的,難受極。


    他死盯著賈張氏,恨不得把她撕了。


    “傻柱,你個短命鬼,聾啦?老娘跟你說話呢!”


    賈張氏見何雨柱站在門口,直勾勾地盯著她,


    也不言語,以為他被嚇傻,嗓門更加大。


    她往前一躥,指著何雨柱的鼻子就開罵:


    “你個挨千刀的,前幾天還答應得好好的,說要給老娘做飯,“


    ”這都兩天沒見人影了!你是不是想餓死老娘,好霸占老娘的撫恤金?”


    ”你要是不給老娘一個交代,老娘就天天上你們軋鋼廠鬧去,讓你丟盡臉麵,讓你在廠子裏待不下去!”


    賈張氏越說越激動,口水都噴到了何雨柱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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