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大乾貪墨律》,監守自盜者...”楚凡話音未落,知府已然癱倒在地,腰間青銅腰牌隨著劇烈顫抖哐當作響。


    楚凡屈指彈開他懷中暗格,密信上"每月孝敬五百兩"的字跡還帶著墨香,而賬冊裏本該充公的雲州鐵礦分紅,竟被篡改成"損耗折銀"。


    "大人饒命!是正義盟要挾小人..."知府涕淚橫流,額頭在青磚上磕出血痕。楚凡冷笑一聲,將金牌令箭重重拍在案頭:"《大乾貪墨律》第三款,監守自盜者,剝官服、抄滿門、永戍邊疆!"話音未落,黃道益已甩出縛仙索,將人拖出三丈開外。


    張猛和李飛麵如土色,膝蓋重重砸在滿地銀錠上。楚凡緩步逼近,玄甲摩擦聲在死寂中格外清晰:"你們私吞的那部分,打算怎麽交代?"暗衛頭目們顫抖著扯開衣襟,露出暗藏的油紙包——裏麵是尚未分贓的金葉子,邊緣還沾著粵海城知府的私印。


    "按律法,知情不報同罪論處。"楚凡抽出佩劍,劍鋒挑起李飛下頜,"但念在首告有功,各杖八十,貶為庶民。若再敢生貪念..."寒光閃過,立柱轟然斷裂,木屑飛濺中,兩人癱倒在地連連叩首。


    當最後一箱貪墨錢財被貼上封條時,辰星已爬上綢緞莊殘破的飛簷。神機營將士們看著堆積如山的物證,議論聲此起彼伏:"楚統領這次不光剿了逆黨,還拔了蛀蟲!""聽說女帝要親自嘉獎咱們!"楚凡凝視著夜空中綻放的慶功焰火,玄甲上的血漬與金印在火光中交相輝映,將"清正廉明"四字照得透亮。


    夜色漸深,當燕山的伏兵徹底作鳥獸散時,粵海城的大牢裏傳來陣陣哀嚎。楚凡站在城頭看著神機營將士清點新收繳的貪墨錢財,玄甲上未幹的血跡與銀錠的冷光交相輝映——這場休整,遠比預想的更有價值。


    兩日後的燕山被暴雨浸透,青石山道蒸騰著腥甜的霧氣。楚凡玄甲滴水,腰間金牌令箭在雨幕中泛著冷光,身後百餘名神機營將士如黑色鐵流壓上山脊。


    青衣女子攥著褪色的絹帕,望著身邊僅存的三名宗師境長老——其中一人拄著斷劍,另一人右臂空蕩蕩的袖管在風中晃蕩。


    “楚將軍大駕光臨,我家長老早有預料。”她強撐鎮定,黃魄境中期的靈力卻在指尖凝成顫抖的幽藍。


    楚凡目光掃過滿地淩亂的腳印,突然冷笑:“正義盟設伏時能調動九道鎖魂陣,如今隻剩幾個殘兵敗將?”


    話音未落,黃道益已甩出探魂符,金芒掃過青衣女子腰間——暗格內半塊燒焦的調令殘片,赫然印著粵海城知府私印。


    “原來賄賂粵海城知府的人就是你!”楚凡踏碎腳下積水,玄力震得山道碎石飛濺,眼底寒芒如冰錐般刺來。青衣女子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袖中暗藏的迷魂煙應聲甩出,黃魄境靈力凝成森冷風刃直取眾人咽喉。她尖嘯著轉身狂奔:“你們休想得逞!”


    然而話音未落,黃道益指尖符文迸發刺目金光,空中驟然炸響震天雷鳴:“雷火術!”紫電如狂龍撕裂雨幕,瞬間將女子周身化作一片火海,伴隨著淒厲慘叫,她的身影在雷光中漸漸消散。


    紫電如狂龍撕裂雨幕,將女子周身三丈化作火海。她淒厲的慘叫混著焦糊味在山穀迴蕩,最後一絲靈力消散時,懷中滾落的密信被雨水衝開,露出“速殺楚凡滅口”的鮮紅批注。


    楚凡俯身拾起信紙,看著墨跡在雨中暈染開,竟似血色蛛網,抬手將其拋入不遠處仍劈啪作響的雷火中:“先迴京城,帶上神機營「玄」字衛,有趙成明坐鎮,還怕滅不了區區正義盟?”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麽,自語道:“對了,把巧雲也帶上,這次該清剿正義盟總壇了。”


    他一直懷疑,之前救自己的天瑤宮聖女“小九”——那可是武聖境大圓滿的高手,當時她帶著麵具生怕被自己認出來……說不定,她就是巧雲。


    烏雲翻湧的燕山腳下,楚凡衣袂翻飛,指尖銀芒閃爍。他與黃道益並肩而立,身後近百名神機營精銳同時結印,靈力如潮水般奔湧而出,在空中凝結成巨大的"靈力雲"。轟鳴聲中,眾人駕馭著流光向京城淩霄城疾馳而去,雲層間留下道道灼目的軌跡。


    與此同時,京城一處雕梁畫棟的豪華別院裏,檀香嫋嫋。二十多歲的神秘男子身著暗紋錦袍,正把玩著手中精巧的機關鳥。他眉目間與已故攝政王有七八分相似,可眼中卻閃爍著陰鷙的寒光。


    "啟稟東家!"一名下人匆匆而入,"我們的殺手失敗了,楚凡不僅沒死,此刻正與符淵觀的黃道益同行,預計三個時辰後抵達淩霄城。"


    "廢物!"神秘男子猛地將機關鳥砸在地上,精致的零件四散飛濺,"五十萬兩賞金,連個裝瘋賣傻的都殺不了?他楚凡根本就是扮豬吃虎,把朝堂那群老家夥耍得團團轉!"


    他來迴踱步,金絲繡鞋重重碾過青磚:"傳令下去,把地下神榜的追殺令提到一百萬兩!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就算再加一百萬,也要把他攔在京城之外!"


    "東家,此事恐怕棘手。"下人小心翼翼道,"據密報,楚凡得符淵觀指點,竟將符籙術與武道融合,如今已突破至地坤境初期..."


    "符淵觀!"神秘男子怒拍桌案,震得茶盞叮當作響,"這群多管閑事的道士,早晚讓他們付出代價!"他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狠厲:"繼續聯絡各方勢力,學陸承鈞那樣廣撒網。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殺不了他!"


    "東家不必憂慮。"下人弓身道,"楚凡這次斷了正義盟的財路,那群江湖人豈會善罷甘休?我們隻需坐山觀虎鬥..."


    "不管江湖恩怨,都要雙管齊下!"神秘男子咬牙切齒,"楚凡想繼承王位?做夢!絕不能讓他活著踏進淩霄城半步!"


    待下人匆匆離去,他癱坐在太師椅上,盯著牆上攝政王的畫像,喃喃自語:"王位隻能屬於我...誰都別想搶走..."窗外,雷聲隱隱,暴雨將至。


    幾乎在同一時間,千裏之外的迷情淵深處,緋月宮的合歡玉殿外霧氣翻湧。一名灰衣弟子蜷縮在廊柱陰影裏,指尖反複摩挲著腰間令牌,額角冷汗浸透了碎發——她已在此守了整整一天一夜。


    “吱呀——”雕花木門驟然洞開,裹挾著濃烈情欲氣息的香風撲麵而來。葉千嬈銀發微亂,眼角奪魂砂泛著猩紅,繡著人麵蝶的廣袖掃過門框時,玉石竟滲出細密血珠。“新來的?敢在本宮門口偷懶?”她尾音陡然尖銳,袖口千劫鏈發出刺耳嗡鳴。


    “宮主饒命!”名為曉梅的弟子“撲通”跪地,膝下合歡玉磚瞬間龜裂,“聖女的命牌……昨日在名牌堂炸裂了!”


    葉千嬈周身空氣驟然凝固,裙裾上的人骨鈴鐺戛然而止。她足尖輕點,下一瞬已掐住曉梅下頜,奪魂砂紅光暴漲:“你說什麽?”


    “我……我打掃時親眼所見!”曉梅渾身顫抖,“師妹說事關重大,可您正在閉關……”話未說完,葉千嬈掌心騰起粉紫色霧氣,直接將她震飛三丈。曉梅撞碎雕花窗欞,癱倒在血泊中時,還保持著驚恐的瞪視。


    “廢物!”葉千嬈踹開腳邊碎裂的命牌殘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春夏秋冬!”


    四道倩影自霧氣中浮現,為首女子手持金鈴躬身行禮:“屬下調香使春棠,攜夏荷、秋菊、冬雪聽令!”四人雖垂眸恭順,餘光卻死死盯著牆角屍體——那正是上個月因誤闖雙修殿,被葉千嬈抽走三魂的雜役。


    葉千嬈抬手甩出四枚刻著蝶紋的玉牌,又從懷中取出一枚散發微光的「吸影珠」,珠體表麵流轉著幽藍光暈。“我女兒隨身帶著「留影珠」,能記下她所見所聞。”她將珠子拋向空中,“此珠可追蹤留影珠方位,但一人攜帶容易遭劫。”


    靈力迸發,珠子裂成四道流光,分別沒入四人眉心。“現在,你們每個人都是活的追蹤器。”葉千嬈指尖劃過春棠臉頰,留下一道血痕,“分散行動,無論誰先找到留影珠,其餘人必須立刻匯合。若有人敢私藏——”千劫鏈突然纏住曉梅的屍體,拖入霧氣深處,“曉梅就是下場。”


    “謹遵宮主令!”四人化作不同方向的流光破雲而去。葉千嬈凝視著天空,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敢動我葉千嬈的女兒……天涯海角,我也要將你們挫骨揚灰。”


    在修真界隱秘的傳承中,留影珠被譽為「生死錄」,是隱世宗門專為聖子聖女鑄造的秘寶。


    其材質取自上古昆侖墟深處的「憶魂玉」,經九十九道天劫淬煉,玉石內部天然形成的紋路如同流轉星河,不僅能自動記錄持有者目之所見、耳之所聞,更擁有堅不可摧的特性——即便是神武境大圓滿的全力一擊,也隻能在珠體表麵留下淡淡白痕,唯有傳說中聖人境超脫天地的力量,方能將其徹底摧毀。而這方世界自開天辟地以來,聖人境始終隻存在於古老典籍的記載中。


    與之相生的「吸影珠」,則堪稱留影珠的「命運引路人」。宗門長老們耗盡心血,以千萬修士的精魄為引,將留影珠的氣息烙印進吸影珠的核心。


    一旦聖子聖女遭遇不測,吸影珠便能跨越千山萬水,循著那縷若有若無的殘韻,精準定位留影珠的方位。正因如此,這對秘寶成為了宗門最後的底線——無論兇手多麽隱秘,隻要留影珠尚存,真相便終有大白於天下的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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