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孟晚照常迴到禦苑別墅。


    孟景良和殷紅都不在,吃晚飯時隻有孟晚和孟祖安兩人。


    孟晚是帶著任務迴的。


    她指使孟祖安給殷紅打了個電話,問他們什麽時候迴家。


    殷紅在電話裏說,她和孟景良在應酬,要晚點迴來。


    孟晚坐在客廳一直等到十點,孟景良和殷紅才迴來。


    孟景良迴來時,臉上帶著笑,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


    孟景良和殷紅一進門,孟晚急忙站起來叫人,“爸,紅姨。”


    殷紅扶著孟景良,打量了孟晚一眼,“晚晚,你怎麽還沒去睡覺。”


    孟晚捏著手指,看著孟景良,“我有點事找爸,所以坐在這等你們迴來。”


    殷紅看了孟景良一眼,笑道:“傻孩子,有事可以明天說,也不急於這一晚。


    你爸喝了不少酒,先讓他好好休息。”


    孟晚看著略顯醉態的孟景良,躊躇了一下,隻能應道:“好吧。”


    孟景良臉色泛紅,凝視著孟晚,“跟我去書房。”


    孟景良知道自己的女兒性格,不是重要的事,她不會這麽晚還在等他迴來。


    “嗯。”孟晚高興地應道,走到兩人麵前,主動扶住孟景良的胳膊。


    殷紅詫異地看著孟晚。


    孟景良也愣了一下。


    自從孟晚去英國留學後,對孟景良這個父親就很少親近了。


    父女倆的感情不能說差,倒也談不上好。


    像此刻這般親昵地扶著孟景良的胳膊,孟景良已經想不起來上一次女兒挽著他的胳膊是什麽時候了。


    父女倆到了書房,麵對麵坐在茶幾前。


    孟景良接水洗杯,準備泡功夫茶,“說吧,有什麽事?”


    “爸,我來吧。”孟晚主動拿過孟景良麵前的茶壺,將茶葉放進去。


    孟景良有些受寵若驚。


    女兒迴國後,父女倆的關係就越來越差,女兒主動攬過給他泡茶的活兒,還是頭一次見。


    孟景良想,到底是多重要的事讓自己女兒對他的態度轉變這麽大。


    孟晚沒開口,孟景良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有模有樣的泡功夫茶。


    茶泡好,孟晚才開口:“爸,您喝口茶,解解酒。”


    孟景良看著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鋪墊這麽長的時間,是不是要進入正題了。”


    孟晚緊抿著唇,鼓足勇氣道:“爸,您明天有空嗎?我有個朋友想見您一麵。”


    孟景良心中突生一陣不安,警惕道:“什麽朋友?”


    孟景良心想,是什麽重要的朋友需要自己女兒如此鄭重的約見他。


    見孟景良臉上表情不對,孟晚臉色變得凝重。


    她底氣不足地說:“是陸雲澹,您見過的。”


    “他為何要見我?”孟景良疑惑地問。


    陸雲澹是賀同州的朋友,他見過兩次三次。


    陸雲澹為什麽要見他?


    如果是商業往來,應該聯係他的助理,而不是通過他女兒約見他。


    孟晚猶猶豫豫,慢吞吞道:“爸,有件事我一直沒和您說,我說了,您可不可以不要發脾氣。”


    孟景良眼皮跳了一下。


    一開始就給他預防針,這件事肯定不是好事,而且是大事。


    孟景良屏氣凝神,沉聲道:“你先說。”


    孟晚緊默片刻,低垂著眉眼,小聲道:


    “宋萬安大鬧同州哥的生日宴會後,我和同州哥就分開了。


    那段時間我交了新男朋友,同州哥並不知情。


    宋萬安鬧出跳樓事件後,我昏迷入院,不知道您和幹媽已經商量了我和同州哥的婚事。


    我醒來後,沒想到同州哥會突然提結婚的事。


    當時那種情況,我本來是想說我有男朋友的,但又顧及到同州哥的臉麵,便沒有說出來。


    事後,我和同州哥說了。去幹媽家吃飯那次,我本來想說出實情的。


    但同州哥說,我若說出實情,又會傷了兩家和氣。我隻能聽同州哥的,暫時瞞下來。”


    孟晚停頓了一下,“我擔心一直瞞著,事情會朝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說完孟晚像個犯了錯的小學生,耷拉著腦袋,小心翼翼地看著孟景良。


    孟景良臉色黑沉的可怕,捏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他倒了杯茶,一口悶下,緩和心中怒氣:“陸雲澹是你新男朋友?”


    孟晚鵪鶉似的點點頭。


    “那同州了?”孟景良問:“你告訴我實情,同州是不是也和他爸媽說明了情況。”


    “我不知道。”孟晚苦喪著臉,搖搖頭,“我猜他應該沒有和幹爸幹媽說,他是打算一直這樣拖著。”


    孟景良心底一沉。


    他從孟晚的話中得到一條重要的信息。


    賀同州明知道孟晚已經喜歡上別人,也不打算放手。


    孟景良沉默著,目光幽深地凝視著孟晚。


    他猜想這段複雜的三角關係肯定是發展到不可控的地步,自己女兒才不得已迴來腆著臉和他說出實情。


    “你知道今晚我是和誰一起吃飯嗎?”孟景良穩了穩心神,自問自答道:“和你幹爸,還有幾個燕城市委的官員。


    酒桌上,你幹爸當著他們的麵說起了你和同州的婚事,還口頭發出了邀請。”


    孟晚聽了,愁眉苦臉的低下頭,心中沒了主意道:“那怎麽辦?”


    孟景良板著臉,厲聲斥責道:


    當初你和同州兩人愛的要死要活,你轉頭就交了新男朋友,這個男朋友還是賀同州的朋友。


    你瞧瞧你都做了些什麽混賬事。


    你幹爸幹媽正高興著籌備你和同州婚禮,你現在讓我去和他們說你不想和同州結婚了。


    無異於端了盆冷水澆到他們頭上,並往他們臉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何況在我們這個圈子裏,已經有很多人知道了我們兩家要聯姻的事。


    你突然悔婚,他人指不定又要在背後說三道四。


    你說怎麽辦?”


    孟晚皺眉看著孟景良,明白了她爸的意思。


    她眼眶泛起酸澀,“爸,您不願意見陸雲澹,是嗎?”


    孟景良一臉嚴肅,“你和陸雲澹才交往多久?你了解他嗎?


    他要見我是奔著什麽目的來的?


    如果隻是單純的想在我麵前露個臉,我覺得大可不必。


    不是結婚對象,不要帶迴來見我。


    我隻能和你說,賀同州是我看著長大,我對他這個女婿是很滿意的。


    你要悔婚,你自己和你幹媽說,我不會替你開這個口。”


    說完孟景良怒氣沉沉地起身,朝門外走去。


    孟晚苦喪著臉,轉身看著孟景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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