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顏遲疑了一下,微微張開了嘴。


    入口,一陣清甜直衝謝初顏的腦門,她整個人瞬間清明了不少,迴味卻有一絲苦味。


    見謝初顏皺眉,女醫才笑了起來,“這可是我這裏最好吃的藥了,隻有勇敢的病人我才給他,怎麽樣?”


    謝初顏咂了咂嘴,看著她沒有說話。


    “安心休養,三日後應該就能活蹦亂跳了。”


    謝初顏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她清楚自己受傷的情況,像她這樣的傷口,一般都要養七日,這次的女醫居然說隻要三日?


    女醫像是看出來了謝初顏心中所想,她勾了勾嘴角,開口道:“別人不知道,但是我說三日那就是三日。”


    聽到女醫的話,謝初顏也沒有再質疑,聲音沙啞的道了謝,“多謝……”


    一旁的嬤嬤連忙湊了過來,把早已準備好的荷包塞到了她手上。


    “多謝孟娘子。”


    孟如戈搖了搖頭,“不用謝,我也收了報酬。”


    說完便頭也不迴的提著藥箱離開了。


    今日她瞧著這病人順眼,也就給了她一顆自己秘製的藥,要不是這個藥,恢複期可能會增加兩日。


    謝初顏若有所思的看著孟如戈離開的背影,半晌後才垂下眼眸。


    孟娘子?


    孟如戈剛出門,徐夫人便走了進來,見謝初顏睜著眼,臉上一喜,“初顏醒了?”


    謝初顏沒有太多意外,既然知道了她是女子身,名字自然能從謝衛西口中問出。


    “夫人……”


    “你且安心休養,衛西小兄弟我讓他住在將軍府了,你別擔心。”


    “多謝夫人。”


    “哪裏,是我應該謝謝你們。”


    兩人又說了兩句,徐夫人見謝初顏麵露疲態,叮囑了她兩句,留下幾個伺候的丫鬟婆子便離開了。


    謝初顏雙眼放空看著房梁,思緒飄到了斬殺那黑衣人首領的時候。


    要不是從暗處飛出來的銀針,那黑衣人首領是能躲過致命一擊的,還好那在暗處之人是友不是敵……


    想著想著謝初顏便覺得睜不開眼,直接睡了過去。


    謝初顏養傷這幾日,謝戧也離開了京都。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著如何應對即將到來的挑戰,他深知此次南下任務的艱巨,不僅要查探鹽鐵官營的情況,還要應對可能的政治暗流。


    “將軍,您如何看這江州之行?”陳維看似問得有些隨意,但是作為禦史台的官員,他深知此次任務的重要性。


    “越是光明正大大張旗鼓的去,越會讓那些人放鬆警惕。”


    陳維眼底閃過一絲意外,謝戧能想到這一點,也不愧皇上力排眾議了。


    謝戧沉吟片刻,緩緩說道:“陳大人,此次南下,我們需謹慎行事。鹽鐵官營之事,關係到朝廷的財政命脈,我們不能輕舉妄動,更不能不動,皇上選擇在這個時候讓我們南下,肯定有他的道理。”


    陳維點了點頭,“謝將軍,那就多老將軍費心了。”


    兩人商議了一番,決定先在江州“低調”行事,暗中觀察,再根據情況製定相應的策略。


    隨著謝戧一行人逐漸接近江州,朝廷內外的氣氛也變得愈發緊張。


    各方勢力都在密切關注著江州的動向,一場關於權力與利益的較量即將展開。


    北境的捷報一封接以豐富的傳來,而凜王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兒子,他還是沒有收到徐廣和意外的消息,一但戰事結束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李玄此時低著頭,準備“迎接”新一輪的狂風暴雨。


    “說說吧。”


    “兒子離開的時候已經與慕容客說好了,也留了人給他。”


    “那就是慕容客辦事不利?”


    李玄沒有說話,室內陷入了讓人窒息的沉默。


    凜王居高臨下的看著李玄,冷聲道:“你知道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嗎?”


    李玄低垂的腦袋,眼底劃過一絲恨意,“父王,兒子覺得機會是人創造的。”


    凜王揚了揚眉,“噢?”


    “既然戴國不行,那就把目光放在鑲國上。”


    “怎麽放?鑲國素來以大敬為尊。”


    李玄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神情有瞬間扭曲,隨即他抬頭一臉殷切的看著自己父親,“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有機會!”


    “噢?”


    見凜王有了興趣,李玄舔了舔嘴角,開始了他的“演講”。


    沒有人知道,他從北境迴來的路上經曆了什麽。


    他的夢越來越真實,甚至有時候,他覺得夢中的他才是他。


    被自己父親逼著對未婚妻動手,看著自己未婚妻嫁給他人,眼睜睜的看著她忘了自己,看著她……暴屍荒野。


    而自己也變得陰毒狠辣,無法抑製的欲望不斷膨脹,更是一步一步走進了早已布好的陷阱。


    夢醒時,他甚至一度認為他就是夢中人,更能清晰的感覺到造反被斬後那一絲解脫的快意。


    而謝初一就是謝初顏,夢中的他唯一的遺憾。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在得知謝初顏死訊,看到她的屍體時,他的悔恨和痛苦,他甚至想要把同父異母的江成章碾死。


    從北境迴到京都,他都想要轉身去找謝初顏,夢中他所經曆的,這一世必定不能重蹈覆轍。


    但是他知道,此時的他羽翼未豐,就怕招惹了謝初顏就怕沒有能力護住她。


    或許是夢中人的警示,或許是老天垂憐讓他及時醒悟,又或許是重來了一世。


    皇位他不會同兄長爭,但是謝初顏必須是他的,至於江成章,該付的代價必須讓他付。


    隴西,風月樓。


    “江兄?江兄?”


    江成章捏著酒杯,猛地抬頭看向了叫著他名字的鬱令,眼底露出的驚恐和悔恨讓鬱令微微眯了眯眼。


    “江兄,怎麽了?”


    江成章眨了眨眼,有些後怕咽了咽口水。


    “我,我這是……”他剛剛在床上翻被牧晚蘿的想好抹了脖子?!怎麽這會兒又在這裏?!


    這是何處?!


    “江兄我們在風月樓啊,你怎麽了?需要我讓人去請醫師嗎?”


    風月樓?!什麽風月樓?!


    雖然心中充滿疑問,江成章卻不敢細問,他隻想起來眼前的人叫鬱令,“不,不用,鬱兄,我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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