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眾人心思各有不同。


    謝初顏一直忍著沒有說話,直到快要散席,才深吸了一口氣走向江成章。


    李熠的目光隨著謝初顏而動,看到她走向江成章的時候,眼底露出了幾分探究。


    這謝家娘子對那位公子的厭惡不假,怎地這會兒到還主動上前了?


    江岸瞥了一眼收起折扇準備看戲的主子,有些心累,就隻有他一個人關心主子的安全嗎?!


    結束了不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居然坐在這裏看戲?!


    確實如謝初顏想的一樣,江成章就是個陪襯,全場沒怎麽說過話,也沒有看旁的娘子。


    而這個陪襯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入了凜王的法眼,給他發了請柬,但是他爹對這些好像並不意外,還叮囑了他一些該注意的事情。


    江成章正在迴想剛剛是否有不適的舉動,抬眼就看到了一抹綠色停在自己身前。


    不知為何,江成章總是覺得來人有些眼熟。


    眼前的娘子雙眸子彎彎的,但是江成章沒有從裏邊感受到應有了笑意。


    謝初顏對著江成章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小女子有一些疑惑,不知道江公子是否能解答一二。”


    “娘子請說。”


    “方才江公子談起的外邦入侵之事,不知江公子是否去過邊境?”


    江成章頓了頓,才對著謝初顏躬了躬身,“江某慚愧,並未。”


    這個話題是江成章之前唯一參加過討論的話題,江成章其實全程 也就說了兩句話,一句邊境多蠻民,另外一句就是邊境物資匱乏。


    “那江公子如何得知,邊境如今是何景象?”


    “隻是略有耳聞。”


    “小女子曾在邊境呆過,覺得江公子所言有欠妥當。”


    謝初顏收起笑,目光落在江成章臉上,曾幾何時,她也為了這張臉悸動過,如今看著隻覺得厭惡。


    江城章心高氣傲,從來都受不了別人質疑,謝初顏如今要做的就是讓江城章對她有印象。


    “為何如此說?”


    “邊境雖生活艱苦,卻也有肉食,更有能飽腹的食物。不知江公子從哪裏聽來的,邊境食不果腹,初顏覺得江公子應先去了解清楚。”


    “我……”


    謝初顏打斷了江成章的話,“江公子若是不了解,大可去隴西走一遭。”


    江成章眼神閃爍,“……娘子說的是。”


    “而且,邊境不僅僅是軍士在奮戰,那裏的百姓也都自發參與抵抗外敵。”


    “請江公子慎言,莫要汙了好人,小女子告辭。”


    謝初顏說完不等江成章反應頭也不迴的離開了。


    看著謝初顏的背影,江城章想到了自己的青梅竹馬。


    晚蘿,要是晚蘿定然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抹了他的麵子。


    “那是謝將軍家的娘子,她所言應是事實。”


    說話的人看了看江成章,又看了看謝初顏的背影,這兩人的話明顯是謝初顏的更可信。


    也不知道邊境民不聊生這話是哪裏傳出來的。


    “謝將軍家的娘子?難怪……”對於保家衛國的將士,江成章就算是裝也要裝出幾分敬意。


    另一人把手放在了江成章肩上,調笑道:“江兄,看來你得去一趟隴西了解了解那邊的風土人情了!”


    李玄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江成章麵前,看他的眼神毫無溫度,“確實,不如改日就去一趟吧。”


    “世子……”江成章從小生活還算富足,哪裏願意去那種野蠻之地受苦。


    李玄根本不由江成章多言,開口道:“準備好了跟我說,我讓人送你過去。”


    江成章勾了勾嘴角想要扯出一個笑,最終還是沒有成功,他對著李玄躬了躬身,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看著李玄和江成章互動,李熠揚了揚眉,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麽一出好戲。


    近日坊間卻是有些流言,不說戰功,隻誇大邊境疾苦,不管用心如何,今日倒是被這謝小姐澄清了幾分。


    不知不覺又在心裏給謝初顏記了一功。


    直到沒戲看了,李熠才去給凜王妃辭了行,走出淩王府時正巧看到了在等馬車的江成章。


    那側顏,倒讓他覺著有幾分眼熟。


    坐在馬車裏的李熠摘下了麵具,嘴角微勾,目光如炬,顯然跟剛剛淩王府的秦習已不是一個模樣。


    “讓人去查查江成章。”


    “是。”


    “去天運街。”


    “主子,要從那邊迴宮嗎?”


    李熠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窗外騎著馬的江岸,江岸立馬夾了一下馬肚子,與車夫並駕。


    迴到自己的小院,謝初顏才如脫力般坐在藤椅上。


    “小姐,怎麽了?”


    雲煙察覺出來謝初顏神色不對,一路上謝初顏沒有開口,她也不敢問。


    到了自己院子,沒了外人她才開了口。


    謝初顏瞥了一眼雲煙,微微一笑,“無事,你先下去吧,我想靜一靜。”


    雲煙離開後,謝初顏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緊緊握著拳,不再掩飾那股恨意。


    “你的手再不鬆開可就要流血了。”


    謝初顏猛地睜開眼,看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隻見秦習側身坐在圍牆上,手裏拿著半張麵具,笑看著她。


    “你怎麽在這裏?!你……也去凜王府了?”


    謝初顏的目光落到了那半張麵具上,見到江成章的時候她好像是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人,但是沒想到那個人是秦習。


    謝初顏不記得最開始見到秦習的時候臉上是否有疤了,隻是現在臉上確實是有不太明顯的疤痕。


    “手不疼?”


    “還,還好。”謝初顏把手頭攤開看了看,有些地方已經破皮了。


    李熠也看到了謝初顏的手心,雖然已經鬆開了,但是卻有一片紅紅的印記,還有幾處已經有些細小的傷口了。


    感受到李熠的目光,謝初顏把手往後藏了藏,開口道:“你怎麽還爬牆?這不是登徒子嗎?”


    “登徒子?也不知道是誰先爬牆的。”李熠笑了一聲,還沒有人叫過他登徒子。


    謝初顏瞪了趴在圍牆上的人一眼,“也是因為你那邊太吵了。”


    “那……在下在這裏給謝姑娘賠一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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