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如目前還沒有再嫁的打算。


    就算,沈晨兒不來提醒她,那錢家表哥不是好的。


    她也不可能遠嫁到江南去。


    不過,沈晨兒的真心,她收到了,很是感動。


    以後,這個堂妹的事她也會上心。


    她這段時日,除了巡鋪,每隔五日還是會進宮去給太後看診一次。


    經過兩個多月的治療,太後的哮喘之疾,基本上已經根治。


    接下來,再開一些溫和藥湯藥,鞏固治療便可以了。


    太後娘娘對沈意如的感激和喜歡,自是不必說。


    這一日,沈意如給太後施完針,退後一步,俯身一禮,


    “太後娘娘,往後您應該再也不會有哮喘的急性發作了。


    接下來,隻需再服用湯藥鞏固療效,便能根治您的哮喘。


    至於鞏固治療的時間需要多久,民女之後會根據太後娘娘的身體狀況做出判斷。”


    太後慈愛地看向沈意如,招了招手讓她上前來。


    沈意如低頭,緩步上前。


    太後拉住她的手,


    “哀家的病經過你這段時間的治療已經趨於大好。


    也正是托了你的福,哀家才能安享晚年,不必時不時就被病痛折磨。”


    “太後娘娘,言重了。


    能替太後娘娘解除痛苦是民女的榮幸。”


    沈意如態度恭敬。


    太後聽著沈意如一口一個民女,不由微微蹙眉。


    她伸手摸了摸沈意如同長公主有些相似的臉龐,歎了口氣道:


    “唉!


    你要是哀家的外孫女就好了。”


    沈意如聽了這話,有些詫異地看向太後。


    太後則是笑著繼續道:


    “聽聞,你同那李望舟和離了?”


    沈意如點頭,


    “我同他緣分已盡,便分開了。”


    太後聞言,重重地拍了拍沈意如的手背,


    “好,就該這樣。


    咱們做女子的,怎可被男子糟踐?


    不經正妻同意,便將外室給帶迴府。


    那李望舟,不就立了戰功嗎?


    有了戰功,便迴來欺負原配妻子。


    真是臉都不要了。


    你長得好,醫術又好。


    哀家,還聽聞你經商也是把好手。


    咱們何必受那氣。”


    沈意如沒想到太後會如此說,感動地俯身又是一禮,


    “多謝太後娘娘,民女感激不盡。”


    太後又聽沈意如自稱民女,努了努嘴,


    “你一口一個民女,聽得哀家心裏不是滋味。


    自稱意如便好了。”


    “是,意如知曉了。”


    沈意如笑著又是一禮。


    太後越看沈意如越是喜歡。


    她看向一旁伺候的鄭嬤嬤,


    “你去取一塊可以隨意出入皇宮的令牌過來交給意如。”


    “是,太後娘娘。”


    鄭嬤嬤應聲退下,不多時便取來一塊令牌,遞給沈意如。


    沈意如看向太後,太後朝著她輕輕點了點頭,


    “你收下這令牌,之後想進宮找哀家可以隨時來。


    外頭要是有誰欺負你,你便直接來找哀家,哀家替你做主。”


    沈意如伸手接過令牌,很是感動,


    “多謝太後娘娘。”


    說著,便要跪下謝恩。


    太後忙起身,親自將人一把扶住。


    看著沈意如,慈愛道:


    “不是說過了嗎?


    在哀家麵前不必行跪拜禮。”


    “是。”


    沈意如恭敬道。


    “以後不隻是入宮替哀家看病,平日裏得閑時也得多進宮來陪哀家說說話,知曉嗎?”


    太後用略微有些委屈的口吻繼續說道,


    “別看這皇宮富麗堂皇,看著樣樣都好。


    可規矩也多,不得自由。


    哀家大半輩子,待在這宮裏,也是煩悶得緊。


    很是需要像你這樣的小輩時不時入宮來陪哀家聊天解悶。


    否則,哀家非得憋出病來。”


    沈意如知道太後讓她多進宮,是要庇護自己的意思。


    “多謝太後娘娘的關懷,意如銘記在心。”


    太後聽了這話,笑得眉眼彎彎,拉著沈意如的手不放,


    “你這孩子,哀家真是越看越喜歡。”


    李將軍府這邊,謝氏替李老夫人簡單地辦完葬禮。


    李望舟便開始丁憂在家。


    南蠻已經被擊退,大楚近段時間也不會再有戰爭。


    想要奪情,也無可能。


    李望舟便索性待在家裏,日日陪著孫靜悠。


    孫靜悠的胎已經有四個月了。


    她不能侍寢,李望舟每三日便會去柳青青的雅居苑住一夜。


    孫靜悠也不同他計較。


    這一日,李望舟留在夢雲苑陪孫靜悠過夜。


    他將孫靜悠輕輕摟在懷裏,伸手撫著她的烏發,同時溫聲讚美,


    “靜悠,你真美。”


    “夫君,你就知道哄我開心。”


    孫靜悠用嬌柔的聲音迴道。


    李望舟得意一笑,伸手往孫靜悠脖頸處而去。


    孫靜悠一陣反感,剛想找個理由拒絕李望舟的碰觸。


    卻不想李望舟隻是伸手捏住了她脖頸上掛著的刻有牡丹花樣的玉佩,放到眼前細細端詳。


    孫靜悠見狀,不由勾唇冷笑。


    想來是要開始替她認親去了。


    她不動聲色地看著李望舟接下來的表演。


    隻見,李望舟看了半晌玉佩,之後忽地抬頭驚詫地看向孫靜悠,


    “你這玉佩是從何處得來的?”


    孫靜悠眨了眨眼睛,


    “這玉佩是我從小就貼身戴著的。


    怎麽了夫君?


    這玉佩有什麽問題嗎?”


    李望舟又仔細看了看玉佩,認真道: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玉佩應該是當今長公主的信物。


    而且,這玉佩應該是一直在長公主失散的女兒洛淇郡主身上戴著的。


    所以說…”


    他說到這裏,停住了話頭,定定地看著孫靜悠。


    孫靜悠此時卻是紅了眼眶,伸手捂住嘴巴,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


    好半晌後,她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


    “所以說,我可能是長公主失散在外的洛淇郡主。


    我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


    我是有父親母親的?”


    李望舟連連點頭將孫靜悠緊緊摟入懷中,


    “你不是孤兒,是郡主,長公主就是你的生母。


    咱們得去長公主府認親。


    你在外受了那麽多年的苦,也該認祖歸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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