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嫂子!是我這個夜郎王無能,才使得你丈夫殞身!”趙烈對女人說道。


    梨花帶雨的女人叫銀珠,聽得趙烈對她道歉,一時慌了:“王爺切莫如此說,王爺的道歉民婦銀珠擔當不起!我夫君為國捐軀,死得其所!”


    趙烈聲音哽咽:“多謝嫂子理解!剛才嫂子為何哭泣?是不是這些人欺侮你們娘倆?”


    “這……王爺,這事說來話長,我與張員外的事,我自己能解決!”銀珠說道。


    趙烈知道銀珠乃一弱女子,而今丈夫已死,剩孤女寡母,麵對這些兇神惡煞的漢子,自然不敢說出實情。


    雖說是黑夜,但憑著星光,趙烈見銀珠確有幾分姿色,而眼前這個叫張泰的戟須漢子,剛才那種放浪形骸的淫笑,仍在趙烈腦海中揮之不去。


    於是趙烈轉頭看向張泰,然後冷冷地道:“你叫張泰?”


    “迴王爺,小民叫張泰!”張泰在趙烈麵前,早收斂了那份飛揚跋扈的囂張氣焰,恭恭敬敬地答道。


    麵前這位王爺,是擊敗侗王與苗王的存在,他一個殺豬賣肉的屠夫,再有實力,也不能與侗王與苗王同日而語。


    “你說說看,這位嫂子的丈夫為國捐軀,家中尚設有靈堂,卻為何被你們帶來這裏?”趙烈威嚴的道。


    “這……王爺,這是我與銀珠的私事,我們自會妥善解決,王爺日理萬機,就不必麻煩王爺了!”張泰說道。


    趙烈聞言大怒:“冷捕頭!把這八人帶迴衙門,就以騷擾為國捐軀的遺孀之罪,打入大牢,明日本王將親自審問!”


    “王爺!小人冤枉!小人說,小人說……”張泰此時真的嚇哭了。


    盡管他是“張屠霸”,仗著手中幾個臭錢,耀武揚威,家中養了數十個打手,今晚這七個隨從,便是他重金養著的護院武師兼打手。


    “帶走!”趙烈喝道。


    冷鋒冷冷地道:“張員外及各位,請吧!”


    這張屠霸及七個打手,不敢反抗,他們知道冷鋒的厲害,冷鋒已是九品武者,這些武師根本不是其敵手,更何況還有其師父蒼寒這個神一樣的存在。


    八人隻得乖乖跟著冷鋒,正要向城主府走去。


    此時銀珠卻跪到趙烈麵前道:“請王爺放了張員外他們八人吧,是民女欠他們的錢,隻因夫君軍中去年幾個月沒發軍餉,而家中公婆二老身體不好,因此向張員外借了五兩銀子。而今連本帶息已是二百餘兩。今日張員外聽到我夫君戰死,有撫恤金,所以來要民婦還錢,民婦怕在靈堂打擾夫君,所以出來到這裏與張員外說清楚,等辦完我夫君後事再說這事。”


    趙烈心情沉重的道:“嫂子放心,明日本王會一一審理清楚。如果張員外確實冤枉,本王會向他賠罪的!走,本王去靈堂拜祭烈士一番!”


    銀珠一聽傻眼了:王爺要去拜祭自己的丈夫?


    “王爺,這……這可使不得吧!”銀珠阻攔。


    趙烈笑道:“我大楚江山,正是像你丈夫這樣的軍人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你丈夫值得本王尊重!本王理應去祭拜!蒼前輩,準備香蠟紙燭!”


    “好的!王爺!屬下這就去賣!”蒼寒答應一聲。


    銀珠看著蒼寒飛快離去,心中很是感動,可看到張泰張屠霸被押走後,心中總覺得不踏實。


    不多時,蒼寒已買來祭拜的所需之物。


    蔣金林從蒼寒手中接過這些東西。他對這些事當然在行。


    “嫂子請帶路吧!”趙烈對銀珠說道。


    銀珠有點受寵若驚,這是夜郎王呀?怎麽會去他丈夫的靈柩前祭拜?


    但銀珠還是依言,拉著四歲的女兒向自己家中走去。


    靈堂裏,哀樂低迴,經聲佛號絡繹不絕!


    本來,生老病死,乃人所必經,倘若福壽全歸,親友也無需這般悲哀。


    然而,靈堂棺中,躺著的卻是一個二十八歲,為國捐軀的張宏山的骨灰。


    張宏山上有年邁的父母,下有妻女,女兒才四歲。


    靈堂中,主事人見銀珠帶來三人,有兩人他認得,竟然是夜郎王與蒼寒。


    靈堂中所有前來吊唁之人,皆紛紛起身,向趙烈他們三人行禮。


    隻聞主事人說道:“我張家何德何能,竟然驚動王爺大駕,我張家何幸如之!”


    趙烈臉色沉重的道:“各位不必多禮,這張宏山兄弟乃我大楚英雄,本王爺理應祭拜!”


    蔣師爺已點上兩支蠟燭,三根香,然後取了一把紙錢焚燒於張宏山靈位前。


    趙烈三人對張宏山的靈位三鞠躬之後。


    迴頭對管事人說道:“你是主事人,對張宏山怎麽稱唿?”


    主事人答道:“張宏山是我族弟!”


    “好!你把張宏山的喪事辦得隆重點,一切費用由本王承擔!還有剛才那個叫張泰的是你什麽人?”趙烈威嚴的問道。


    “迴王爺!張泰是我親大哥,怎麽了?”管事見趙烈臉色極不好看。


    “張宏山的撫恤金是你告訴你大哥的?”趙烈問道。


    管事名叫張安,乃張泰之弟,張泰對銀珠的美色唾涎已久,隻因礙於張宏山乃軍人,還不敢動手動腳。


    而今張宏山西涼陣亡,這正是對銀珠下手的最好機會,更何況,剛才銀珠說她家還欠張泰的錢?


    “這個……”張安有點猶豫。


    “說!王爺問你話呢?”蔣師爺喝道。


    “是……是的!”張安已是額角滲汗。


    大冬天的,張安已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本王已知你兩兄弟想幹什麽!本王現在通知你,你兄長張泰,已被本王正式抓捕,現已關入城主府大牢!如果你不想步你大哥後塵,便把張宏山英雄的喪事辦好,將功贖罪,不然,你也進去陪你大哥安度晚年!”趙烈微笑著道。


    “王爺!我……我委實冤枉!我大哥問我張宏山有多少撫恤金,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他與銀珠弟媳有何事,其實老朽確實不知!還望王爺明察!”張安已嚇哭了!


    趙烈微微一笑:“這已不重要了,你現在當務之急把眼前的事情辦好!”


    “是!”張安已不敢再多言!


    趙烈臨走時,把銀珠叫到一旁,從口袋中掏出五百兩銀票遞給銀珠。


    銀朱見後,想還給趙烈。


    趙烈卻已經走遠。隻聽得趙烈的聲音:“好好帶孩子!有我夜郎王趙烈在,英雄的家屬誰也別想欺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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