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廟內黑血漫過腳麵,蘇淺低頭時混沌心滲出微光。


    莫皓袖中水晶碎屑燙得慌,他盯著那抹光,喉結滾動兩下。


    “跟我去空間核心。”他突然開口,碎屑割破掌心,血珠滲進指縫,“單獨行動,水晶碎屑能開捷徑。”


    墨羽眼皮跳了跳:“風險太大。”


    “風險大迴報才大。”莫皓拇指碾過碎屑,“蘇淺的雙心是鑰匙,可她隻會分利益——你們要的永生、力量,在核心裏管夠。”


    龍霄拍桌震得燭火晃:“放屁!小淺帶我們闖過多少關?現在內鬥是嫌命長?”


    “龍哥說得對。”淩塵按住劍柄,“暗影使者三分鍾到,分裂隻有死。”


    “那你們保證公平?”莫皓冷笑,“等拿到力量,誰能保自己不是下一個炮灰?”


    人群騷動。夜辰摸銅鈴,紫月攥帛書。靈虛搖頭:“分裂大忌。”


    蘇淺攥緊陸凜手腕。


    陸凜光腦還黑著,血字“鑰匙已定位”刺得她眼疼。


    她深吸一口氣:“停。”


    所有人靜下來。她盯著莫皓:“你要的,我給。但不是現在。”


    “憑什麽?”


    “因為信號源三分鍾到。”蘇淺指地麵,黑血正冒氣泡,“那不是血,是活物。現在分裂,第一波攻擊都扛不住。”


    她轉向墨羽:“你要情報,解決外敵後核心任你查。”又看向龍霄,“你要護人,團結才能護得久。”最後看莫皓,“你要的,我記著。但先活下來。”


    莫皓喉結動了動,袖中碎屑的光暗了暗。他別開眼:“行。”


    金屬摩擦聲炸響。廟門被踹飛。


    暗影使者立在門口。


    銀黑鎧甲覆冰紋麵罩,長槍滴著幽藍毒液。


    “交出水晶球。”他聲音像刮金屬,“否則全死。”


    蘇淺退半步擋陸凜前。


    陸凜光腦突然亮了,數據流竄向暗影使者腳踝:“幹擾啟動,他關節卡0.3秒!”


    “聖耀、龍霄正麵!雲澈、淩塵側翼!”蘇淺喊。


    聖耀光刃劈下,龍霄雷拳跟進。


    暗影使者旋槍,光刃碎成星芒,雷拳擦過肩頭,鎧甲冒青煙。


    雲澈劍刺左側,暗影使者槍尾掃向他胸口。


    淩塵橫劍一格,火星四濺。


    風逸襲向麵門,麵罩裂細紋,暗影使者反手一槍,風逸踉蹌撞牆。


    靈虛念咒,綠色光霧裹住眾人。


    蘇淺感覺力量湧上來,混沌心跳得更燙。


    靈淵點地,石盾升起替聖耀擋橫掃。


    “再加把勁!”蘇淺喊。


    陸凜額頭冒汗,光腦發燙。


    聖耀光刃更亮,龍霄雷拳帶電弧。


    暗影使者突然暴喝。


    槍尖迸發幽藍光波,震飛聖耀龍霄。


    雲澈劍脫手,淩塵劍裂道縫。


    風逸撞牆悶哼。


    陸凜光腦黑屏。他踉蹌抓蘇淺胳膊:“幹擾...斷了。”


    蘇淺咬唇。


    混沌心灼得慌,微光變金光。


    她摸向心口,雙心融合處發燙,像要燒穿皮膚。


    暗影使者舉槍,槍尖對準她眉心:“死。”


    槍尖刺下的瞬間——


    他突然頓住。


    麵罩下紅瞳收縮,側頭像聽見什麽。


    眾人喘著粗氣看他。


    他緩緩收槍,麵罩轉向廟外。


    “你們...好運。”他聲音更冷,“下一次,不會停手。”


    話音落,他轉身躍出廟門。金屬摩擦聲漸遠,隻剩風聲灌進破廟。


    蘇淺癱坐地。陸凜蹲下扶她。龍霄揉胸口:“這就走了?”


    莫皓盯著廟門,袖中碎屑又發光。


    他攥緊拳頭,血珠滴碎屑上,嗡鳴比之前更響。


    地底下嘶吼還在,卻似乎遠了些。


    蘇淺摸混沌心,金光已暗。


    她看向陸凜:“光腦能恢複嗎?”


    陸凜搖頭:“信號徹底斷了。但...剛才幹擾時,我截到串代碼。”他翻出光腦碎片,“像坐標。”


    “坐標?”沈暮羽湊近,“可能和核心有關?”


    莫皓突然插話:“給我。”


    “不行。”蘇淺按住陸凜手,“安全了再查。”


    莫皓冷笑:“現在還不安全?暗影使者都走了。”


    “他說‘下一次’。”蘇淺抬頭,“說明還會來。”


    廟外傳來腳步聲。眾人緊繃。夜辰晃銅鈴搖頭:“不是敵人。”


    白瓔裹銀甲走進來,目光停蘇淺胸口:“雙心融合度又高了。”


    “你來做什麽?”


    “送消息。”她扔金屬球,“暗影使者隸屬‘終末’,他們要的不是水晶球。”


    “那要什麽?”龍霄問。


    “鑰匙。”白瓔看蘇淺,“你的心。”


    暗影使者槍尖懸在蘇淺眉心半寸處,突然向後一撤。


    冰紋麵罩下溢出低笑,像金屬刮過石板:“警告。”


    他轉槍指向廟外,幽藍毒液滴在黑血裏,騰起青煙:“三日後,不交水晶球——”麵罩裂縫中閃過紅光,“終末軍團踏平這裏。”


    話音未落,他足尖點地,銀黑身影如箭射向夜空。


    廟門在狂風中轟然閉合,隻剩眾人粗重的喘息聲撞在殘牆上。


    “他說終末軍團?”龍霄抹了把嘴角血,拳頭捏得哢哢響,“那玩意兒我在古籍裏見過,專屠整座城的怪物軍隊。”


    莫皓突然拽蘇淺衣袖,水晶碎屑在掌心烙出紅印:“現在去核心!拿到力量還怕什麽軍團?”


    “急什麽?”陸凜扯迴蘇淺,光腦碎片在指尖發燙,“剛才截的坐標還沒破譯,冒然行動等於送命。”


    靈虛撫須搖頭:“分裂必敗。”靈淵指尖點地,地麵黑血突然凝結成蛛網紋,“地底下的活物也在退,怕是和終末有關聯。”


    蘇淺按住突突直跳的混沌心,雙心融合處的燙意順著血管爬向指尖。


    她看向白瓔:“終末要鑰匙,和我心有關?”


    白瓔銀甲輕響,拋來片薄如蟬翼的金屬片:“初代實驗記錄。”金屬片展開成全息投影,泛著冷光的“終末計劃”四個字刺得人睜不開眼,“他們要的不是心,是心能開啟的——”她頓住,目光掃過眾人緊繃的臉,“禁區。”


    “禁區?”沈暮羽皺眉,“什麽禁區?”


    “能改寫規則的地方。”白瓔轉身走向廟門,銀甲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三日後,你們會知道。”


    廟內陷入死寂。


    夜辰的銅鈴突然輕響,紫月攥緊帛書:“我算到...血月。”


    莫皓盯著掌心碎屑,碎屑突然發出蜂鳴,映得他眼底泛紅:“三日後,要麽死,要麽——”他猛地抬頭看向蘇淺,“你最好說話算話。”


    蘇淺彎腰撿起地上的光腦碎片,陸凜的體溫還殘留在碎片上。


    她聽見地底下傳來悶吼,比之前更清晰,像某種巨獸在磨牙。


    “準備。”她聲音輕,卻像重錘砸在眾人心上,“三日後,終末要來。”


    廟外,一輪血月正緩緩爬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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