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天牢之中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隻見一道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從天而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天蒙!他趁著這混亂的局麵,如幽靈般穿梭在人群之中,徑直朝著田虎的方向衝去。


    眨眼間,天蒙便來到了田虎的身後,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絲毫拖遝。隻見他右手一揮,一股浩瀚的真氣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噴湧而出,直逼田虎的後背。


    “去!”天蒙輕喝一聲,一枚暗器如閃電般發射而出,準確無誤地擊中了田虎的心髒。


    田虎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當場斃命。


    “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天蒙看著倒在地上的田虎,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


    頭發基本上都白了,臉色蠟黃像是生了一場大病,天牢標配的稀粥漫天榨菜,還在大牢的地上放著。


    湯姆像是被抽走了靈魂,靠在牆上看著高處的小窗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果不是他的胸膛還在輕微起伏著,秦羽甚至認為他已經死了。


    他的精神世界肯定已經崩潰。


    “想了一夜,你是準備自己交代給九族爭一條活路,還是說負隅頑抗,讓本官根據掌握的現有線索推出個結果呈報給陛下,送你九族上路?”


    “嗬嗬……沒有什麽區別,都是死路一條啊。”湯姆帶著哭腔應了一句,說話間眼淚流了下來。


    “你肯定得死,但你的家人未必,也許還有機會爭取發配邊疆的機會。


    “那跟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的九族都跟你陪葬?”


    “……”


    沉默片刻後,湯姆歎了口氣。


    “欲望乃罪惡之根源,彼時我實不該貪圖那丁點兒小利,以致陷入今日這萬劫不複之境。”言罷,拭去眼角淚水,望向天蒙。


    “未曾料到,我已然如此謹慎細致,竟仍被你查出,我在下麵等著你,遲早你亦會有此一日。”


    我嘴角微揚:“此點你大可放心,本官自會善終。現今本官最後問你一次,你當真要以全族性命去護你背後之主謀?”


    “嗬嗬,便是他令我淪落至此,我豈會護他?指使我如此行事者,非他人,正是大理寺少卿那老匹夫!”


    言及此處,湯姆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滿臉皆是恨意。


    我早有猜測,此事或係大理寺少卿所為。


    然如今確鑿無疑是他,心中仍難免有些難以接受,確切地說,應是暗自心驚。


    此老賊委實可怖!


    京城之中,不知有多少官員與他暗中勾結。


    待他聽完湯姆之供述,更是覺得毛骨悚然。


    原來湯姆早在五六年前便已開始布局。


    他經由一名南方的布匹商人與湯姆接觸,向其探聽一些消息,彼時湯姆甚為驚詫,那時他在天牢不過是微不足道之輩,無論如何都沒有被籠絡的價值。


    那布匹商言明,僅想知曉禮部的些許日常,並未指望他能提供任何有價值的資訊。


    這些信息並非機密,即便泄露出去亦無甚影響,大理寺少卿對天牢亦無任何不軌之念,無非是想了解天牢的一些狀況罷了。


    湯姆相信了這番說辭。


    然而他依舊迴絕了。


    布匹商人並未動怒,留下一錠金子便離去了,言明是給湯姆的封口費,權當此事從未發生過。


    那時的湯姆不過是個大理寺少卿隨意便能拿捏的小角色罷了,他什麽都不敢對外聲張,甚至不敢不收那一錠金子。


    然而,讓湯姆始料未及的是,對方竟然將他的心思洞察得如此透徹。


    沒過多久,那個布匹商人又如約而至,登門拜訪。這次,他並沒有直接提及關鍵問題,而是詢問了一些看似毫不相幹的瑣碎事宜。湯姆稍作遲疑,心想這些問題應該無關緊要,於是便如實地迴答了對方。


    在臨別之際,那布匹商人像往常一樣,留下了一錠金子作為酬謝。


    有了這第一次的經曆,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順理成章了。每隔一段時間,那布匹商人就會準時登門,詢問一些看似微不足道的事情。每次的問題都大同小異,而湯姆也逐漸習以為常,每次都毫不猶豫地如實相告。


    每次臨別時,那布匹商人都會留下一錠金子,不多不少,剛好一錠。


    對於湯姆來說,這一錠金子雖然數目不算多,但也絕對不算少。它足夠讓湯姆過上數日舒適的生活,享受一段愜意的時光。


    更為重要的是,這樣的數額既不會引起都察院等衙門的警覺,又能讓湯姆將這些金子分散開來花銷,用於改善日常生活。這種細水長流的外快,對湯姆來說異常安全,讓他感到無比安心。


    漸漸地,湯姆開始對這種輕鬆獲取金子的方式產生了依賴,他的生活也因此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他不再像以前那樣辛勤工作,而是將更多的時間和精力放在等待布匹商人的到來上。


    就這樣,湯姆一步一步地陷入了這個看似微不足道的陷阱,最終徹底沉淪其中,無法自拔。


    收受的數量與次數逐漸增多,卻從未讓他做過任何危險之事,直至前些日子他才知曉,他的管家也被那布匹商人出賣,且詳盡記錄了這些年他受賄的數額以及花銷的去向。


    對方威脅他做一件事情。


    否則就把相關證據交給田虎,徹底斷送他的一切。


    然後就有了後來的事情。


    等湯姆敘述完,他的眼中閃爍著瘋狂的怒意。


    “大理寺少卿此賊,實乃亂臣賊子,其心可誅,令人發指!數年前便已布局,步步為營,將我引入無底深淵!”


    至此,此案可結。


    獄卒程遠聞之,毫不猶豫,伸手徑直抓住那漢子滿是傷痕的手掌,用力按壓於罪狀之上。須臾,鮮紅的血液自傷口噴湧而出,迅速浸染整張紙頁,無需朱砂等顏料充作印泥。


    如此,鐵證如山,毋庸置疑!


    我麵色冷峻,接過這份散發著血腥氣息的認罪書,先是微微眯起雙眼,仔細端詳,繼而不疾不徐地點了點頭,沉聲道:“此人乃大理寺少卿與田虎安插於天牢之奸細,切不可掉以輕心。務必嚴加看守,方可上報。待至秋後,再行斬首之刑,以正——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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