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嬴奚聽聞,眸底微微一凝,隨即發出謙和的笑聲。


    “君小友的身份果然不簡單,怪不得能從鴻血古礦逃出來。”


    “如此,本座也不好強求,就請小友先安心住下,等長輩來接。”


    “期間若有所需,隻管開口,我神教視小友為貴客,必不會吝嗇。”


    說罷,教主嬴奚自顧離去。


    至於風祈年所說,甲子神教的內鬼,他更是絲毫未曾提及。


    見此情形,剩下的神教高層,也都紛紛散去。


    風祈年望著眾人的背影,歎息一聲。


    隨後,他將牧天命請到自己的修行之地,昇龍堂。


    風祈年很是慚愧道:“萬萬沒想到,甲子神教會變成如今地步。”


    “是我連累君道友了。”


    那些神教高層的意圖,風祈年顯然看得清楚。


    並且,憑著多年的了解,風祈年知道,他們是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牧天命則是看著風祈年,改口道:“我與甲子神教,本就是過客,既已送你歸來,我也該離開了。”


    說到這裏,牧天命還不忘提醒一句。


    “凡事不可抱有太大地僥幸心啊。”


    風祈年聽聞,鄭重點頭道:“道友教誨,我必當謹記。”


    “若是以往,定要挽留道友,好生報答一番。”


    “奈何神教如今狀況,若執意挽留道友,必同流合汙更可恨。”


    “道友光風霽月,豈可立於危牆之下,事不宜遲,我送道友早些遠離這是非之地。”


    “也好。”


    牧天命微微點頭,同時心中卻泛起微微寒意。


    一同經曆過生死,風祈年的人品,他倒是不擔心。


    但這偌大的甲子神教,不止一個風祈年,也隻有一個風祈年。


    那些神教高層,不像是省油的燈,貪念一起,未必肯善罷甘休。


    最令牧天命忌憚的,還是那教主嬴奚。


    此人雖麵目謙和,卻心思深沉,而且一身修為,還在風祈年之上。


    但牧天命更知道,再留下去,夜長夢多,隻會更加兇險。


    許多事情,雖未明說,風祈年卻也看得清楚。


    “希望他們適可而止,否則便是自尋死路。”風祈年心中這般想著。


    牧天命的底牌,他是見過的。


    那位天人族大長老,實力遠勝教主,尚且被一字誅滅……


    與來時相比,此刻的甲子神教內外,靜悄悄的。


    牧天命離開甲子神教,格外順利。


    風祈年要送牧天命離開魁嵬群山。


    他如今恢複修為,一道神力揮出,兩人未曾騰空而起,反而沉入地下,開始穿行起來。


    這是地師最常用的手段,名為“陸地神行”,與下界的遁地術相比,有些類似,卻終究不同。


    天地時空的差距,宛如鴻溝,下界的遁地術,放在上界,連地皮都鑽不破。


    期間,風祈年拿出一枚戒指,遞給牧天命,並且一臉鄭重道:“這戒指中,是我以地師手段尋找多年,積攢的資源。”


    “不算很多,卻是我一番心意,還望道友莫要嫌棄。”


    牧天命想盡快提升修為,最缺的便是資源。


    但對於風祈年的處境,他同樣清楚。


    甲子神教,名為教派,實則不然。


    “資源得來不易,道友不妨自己留著。”


    牧天命說著,順勢要將風祈年的手推過去,但卻發現,根本推不動。


    風祈年很是執著。


    “道友數次救我,大恩大德,永不敢忘。”


    “我說過,這條命是你的,但願往後還能重逢,定當厚報。”


    “煉體之道,消耗資源巨大,這些資源還望道友收下,萬勿推辭。”


    牧天命執拗不過,隻得接下儲物戒。


    忽然,大地驟然崩滅,一股狂暴的力量在前方爆發。


    仿佛急速驅馳的車駕,重重撞在堅厚的城牆上,人仰馬翻。


    風祈年的“陸地神行”術,被瞬間破去,兩道狼狽的身影,從底下摔出,落在上。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風祈年意識到,自己遭受了襲擊。


    當他掙紮著抬起頭來,看清前往那些身影時,心中那最後一絲僥幸,也悄然破碎。


    “是你們!”


    風祈年咬著牙,強撐著站起身來,雙目死死盯著那些身影。


    先前,從議事廳退去的一眾甲子神教高層,一個不少,都出現在這裏。


    但風祈年似乎想到什麽,怒喝一聲道:“教主,是否你也有份?”


    果然,話音落下的一瞬,一襲紅袍身影,從虛空中走出。


    正是教主嬴奚。


    風祈年知道,除非教主嬴奚出手,否則,隻憑那些神教高層,有一個算一個,就算一同聯手,都破不了他的“陸地神行”。


    “為什麽?”


    風祈年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他看向嬴奚的眼神,滿是失望。


    此刻的嬴奚,臉上再無半點謙和,而是一種自然的冷酷與無情。


    “我輩行事,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凡事,皆以神教利益為重!”


    “本座要煉製一顆氣血神丹,尚需一味血肉人藥,奈何體修實在罕見,而今既然遇到,便不能錯過。”


    “況且,此人身上的煉體功法,對我神教有用,務必要得到。”


    一番話,聽得風祈年如在五雷轟頂。


    知人知麵不知心,到了這一刻,他才徹底看清教主的真麵目。


    嬴奚則不管這些,繼續道:“風祈年,你明知此人對我神教有用,還想帶他逃走,實屬不該。”


    “若此刻讓開,便既往不咎,往後你還昇龍堂主,本座依然稱你‘風道兄’。”


    “如若不然,那便是叛教之罪,後果,你自己掂量。”


    風祈年聽聞,徹底憤怒。


    “風某當初果真瞎了眼,才來到這裏。”


    “什麽‘甲子神教’,賊窩不過如此!”


    “昇龍堂主不做也罷,但君道友乃我救命恩人,你們要害他,風某必當死戰,哪怕灰飛煙滅,在所不惜!”


    震喝之間,風祈年再度動用地師手段,腳下地麵震顫,四方地脈之力奔騰,迅速朝著此地匯聚。


    然而下一瞬,那地脈之力,便仿佛遭到某種阻絕。


    教主嬴奚則是冷笑道:“風祈年,睜大眼睛看清楚,這裏是‘絕龍嶺’,也是你出山的必經之路。”


    “地脈盡毀,你縱有通天手段,也施展不出。”


    “況且,你當真以為,你能反抗麽?”


    隨著嬴奚話音落下,風祈年的麵色,瞬間一片慘白,五官扭曲的同時,整個人倒在地上,抽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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