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神教,寒星崖下。


    這裏終年陰霾沉沉,被濃鬱的幽暗所籠罩,乃是星月神教,最為陰冷苦寒之地。


    “誰說寒星崖下,暗無天日?”


    “你會是一輪驕陽,恆照我心,永不墜落。”


    盡管她曾這樣告訴少年。


    但內心的堅強,終究無法更改客觀的環境。


    寒星崖的酷冷,更不會因此善待她半分!


    雲仙音被鎮壓在此,宛如一道無間地獄的孤魂。


    寒氣陰森無盡,宛如億萬冰冷鋼針,無孔不入。


    穿透單薄的衣衫,侵蝕每一寸肌膚血肉,深深徹入骨髓。


    就像是一隻受傷的小貓兒,蜷縮在崖下的一處石縫,孱弱的身軀,在徹骨的寒意中,不斷顫抖著。


    每一次唿吸,都像是吞下一柄寒冷的刀子,刺得喉嚨與肺髒生疼。


    這裏靈氣不生。


    她的修為,因境界跌落而殘缺,真元早已耗盡。


    在此等險惡環境下,得不到靈氣蘊養,便形同風中的燭火,熄滅是遲早的事。


    這裏日月不照。


    不知歲月,暗無天日的日子,仿佛永無盡頭!


    忽然,一縷雷火之光,撕破幽暗。


    但它所代表的,並非希望,而是更痛苦的折磨。


    寒星崖上,有人手握雷火長鞭,抽爆空氣的聲音,在崖下不斷迴響。


    每一次迴響,都意味著,有一道鞭子,抽在雲仙音的身上。


    從前,寒星崖下,無需受此刑,但自從她被鎮壓在崖下,便有了。


    每一次,都要打滿七七四十九鞭子。


    每一迴,都讓她遍體鱗傷。


    隻是,肉身的痛苦,從未讓她疲憊,亦或是絕望。


    她的眼眸,依舊明亮,眸底的倔強與不屈,一如當初受審時的模樣。


    選擇這條路,她從未後悔,畏懼過。


    “世上最恐懼的事,莫過於看不到希望,但我不是。”她曾這般告訴心愛的少年。


    時至今日,她依舊滿懷希望,心中依舊有一輪驕陽。


    前兩天,有人來到這崖下,揮手將她一縷長發斬斷,拿走了。


    ……


    在邊荒幾日。


    東荒強者匯聚皇天道宗,借助聖屍機緣會盟,以蕭玄策父子二人首級祭旗,東盟正式成立。


    掌教衛擎蒼,毫無懸念成為“盟主”。


    而得知消息之後,牧天命直接迴到天命峰。


    不多時,星月神教的尊者,來見牧天命。


    不出所料,日月神教的尊者,不止一位。


    雖然同屬星月神教,但兩人各自代表不同派別。


    正如雲雍昔日所言,星月神教,早已名存實亡,內部分裂成兩派。


    一為“星神派”,一為“月神派”。


    而雲雍,隻是名義上的掌教,實則早已被架空了。


    兩派尊者來到天命峰,自然是看到裂天大聖的屍骸。


    震撼之餘,眼中並無多少貪婪,反而一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的神色。


    無敵宮,牧天命坐在主殿之內。


    見兩人前來,毫無起身的意思,隻是問道:“來者何人?”


    兩人見此,相視一眼,明顯不悅道:“我等,俱是星月神教的尊者。”


    先前會盟時,哪怕是皇天掌教衛擎蒼,也對他們力讓幾分。


    牧天命自然聽出其中意思,冷笑一聲,道:“尊者而已,殺過一些,並不稀奇。”


    “我問的,是你們的名字。”


    見牧天命如此態度,兩人眼中,皆有一抹厲色瞬逝。


    “罷了,來到此處,並非為了與一小兒鬥嘴!”


    隨即,兩人各自報上姓名。


    “顧星垣!”


    “江月白!”


    牧天命又問道:“怎麽說,也算拋頭露麵之事,為何不見你們教主雲雍?”


    江月白冷笑一聲,道:“雲雍教女不嚴,鑄成大錯,已被廢除教主之位。”


    牧天命聽聞,眼中寒意又盛幾分。


    但這終究是日月神教之事,他不好插手。


    若非此次屠聖之舉,他甚至連過問的資格都沒有。


    隨即,他問道:“聽聞二位指名道姓要見我,又是所為何事?”


    眼見切入正題,顧星垣道:“聽聞牧峰主最重情義,又是少有的聰明人,應當能猜透我們的來意。”


    “盟主曾言,但凡加入東盟者,皆可換取聖屍機緣!”


    “我等無非也是因此而來!”


    兩人的語氣,十分微妙。


    牧天命隱隱聽出幾分。


    “既是如此,二位不妨說說,想要換取何物?”


    江月白道:“妖丹,本尊隻要妖聖的一顆妖丹!”


    牧天命冷哼一聲,看向顧星垣。


    “那妖聖心髒,對本尊有大用,還望牧峰主通融一二,莫要吝嗇。”


    兩人口氣,一個比一個大。


    “妖聖心髒,已然給了我師尊,你便是想換,也換不成。”


    “至於妖聖的妖丹……”


    牧天命沉吟之間,看向江月白,道:“隻怕你換不起。”


    豈料,兩人聽聞,笑著搖頭,顯然並不這般認為。


    “換不換得起,無非是價碼問題。”


    “不過,在這之前,本尊先送牧峰主一樣禮物。”


    江月白說著,揮手甩出一道靈光,懸於牧天命麵前。


    看清此物的一瞬,牧天命的瞳孔,微微顫動。


    那赫然是一縷斷發。


    其中的氣息,牧天命十分熟悉。


    赫然屬於雲仙音。


    “本尊也有一物,要送給牧峰主。”


    說著,顧星垣同樣揮手。


    同樣是雲仙音之物。


    她的佩劍!


    隻不過,這劍赫然是斷了,隻剩半柄。


    世人常言,以發代首。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輕易損傷。


    某些時候,甚至可以“割發代首”!


    而劍對於修士的含義,更是不必多言。


    性命交修的佩劍,斷成半柄。


    牧天命原本想著,和這兩位老狐狸鬥一鬥。


    但看到兩樣東西的一瞬,牧天命徹底怒了!


    鎮天石獸的本命須,哪怕力量即將消耗殆盡,此刻也隨時準備祭出。


    他從主座上站起,一步步走向兩人。


    眼中殺機滔天,一字一頓道:“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們麽?”


    豈料,兩人聽聞,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冷笑起來。


    “久聞牧峰主,乃性情中人,殺伐果決!”


    “能誅殺妖族大聖,斬東荒諸尊,自然也能殺我二人。”


    “隻是,若本尊所猜不錯的話,不屬於自己的力量,每一次動用,代價不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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