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館頂燈在合影的歡唿聲中熄滅,蘇沐兮站在領獎台最右側,餘光始終黏在場邊那道白色身影上。


    雲墨正低頭擺弄手機,發梢垂落遮住眉眼,指尖在屏幕上戳得飛快——少年甚至沒注意到鏡頭已經對準這邊。


    “墨哥,笑一個!”張揚用手肘捅了捅他,這家夥也被陳峰拽迴來拍合照了。


    少年扯出個標準的職業笑容,卻在快門按下的瞬間,目光不自覺轉向場邊。


    雲墨恰好抬頭,四目相對的刹那,她慌忙別開臉,耳尖在碎發下泛起淡粉。


    “收工收工!”陳峰拍著手招唿眾人,“晚上慶功宴老地方,葉雲墨你必須來啊!”


    “額.....估計...不太行,”蘇沐兮邊退場邊解釋,“今晚有約了。”


    “又陪你家那位?”李懷南擠眉弄眼地起哄,“剛奪冠就把兄弟扔下,重色輕友啊——”


    起哄聲被甩在身後,蘇沐兮三步並作兩步遠離人群。


    雲墨正蹲在場邊收拾背包,白皙的小腿在暮色裏白得晃眼。


    這裏是場所的角落,連燈光都不願意照亮這裏,是整個場所最無人在意的地方。


    少年故意放輕腳步,直到陰影完全籠罩住她。


    “這位同學,”他模仿著方才女生的語調,“能加個微信嗎?”


    雲墨被嚇得手一抖,防曬霜滾到腳邊。


    抬頭時杏眼瞪得溜圓,眼尾泛著可疑的紅,像隻炸毛的布偶貓:“姓蘇的,你幼不幼稚?”


    少年彎腰撿起防曬霜,指尖若有似無擦過她腳踝:“剛才不是挺會演?現在倒害羞了?”


    少女雙手環胸,剛才自己無厘頭吃醋的模樣讓她有一些心虛,索性裝出一副氣唿唿模樣,扭頭坐到座位上不再看他。


    隻要我先生氣了,那我就沒錯了。


    少年輕笑一聲屈膝蹲下,正好與坐下的雲墨視線平齊,指腹掃過她泛紅的耳廓,“原來腦婆吃醋的樣子這麽可愛——”


    “誰吃醋了!”雲墨猛地站起來,卻被背包帶子勾住手腕,一時水瓶毛巾散落一地,手足無措。


    “我都說了......那是...是幫殼子清理爛桃花。”


    晚風卷起發梢拂過看台,蘇沐兮突然扣住她手腕往懷裏帶。


    雲墨踉蹌著撞上他微微泛濕的胸膛,打完比賽後,他剛才在沐浴間衝過澡,冷香混著青檸的沐浴露氣息撲麵而來。


    “清理爛桃花需要摟胳膊?”他拇指摩挲她腕間加速跳動的脈搏,“需要說‘他睡覺抱人可緊了’?”


    低笑震得胸腔微微發顫,“原來腦婆對我的黏人這麽滿意——”


    “你——”雲墨抬腳要踩,卻被早有防備的少年圈住腰肢。


    掙紮間發繩崩開,烏發如瀑散落肩頭,幾縷發絲黏在他汗濕的鎖骨上。


    遠處傳來陳峰扯著嗓子的唿喊,“場館要熄燈了,你們走不走——”


    再得到“你們先走。”的答複後,幾人便不再逗留,先行離開去慶祝這場階段性的勝利了。


    燈光次遞熄滅,暮色如汁瀉入場內,隨之而來的是保安的催促音。


    少女被叫聲吸引,蘇沐兮趁機將人抵在休息室的門上。


    門軸發出曖昧的吱呀聲,驚起身前倔強少女的耳尖紅暈。


    “承不承認?”他鼻尖蹭過她輕顫的睫毛,“承認吃醋就親你一下。”


    “不......唔......”


    抗議被吞進濕熱的吻裏,少年攻城略地的架勢比球場更兇。雲墨攥著他球衣下擺的手漸漸發軟,直到後背緊緊貼上冰涼的門才驚醒。


    “你犯規......”她偏頭躲開追擊的唇,喘息混著羞惱,“說好承認才親......”


    “這是預付款。”蘇沐兮拇指拭去她唇間水光,眸色深得能滴出墨來,“現在每延遲一分鍾承認,利息翻一倍。”


    暮色將交疊的影子拉得很長,雲墨盯著他鎖骨上晃動的球衣衣領,突然伸手勾住。


    少年的唇被極速拉低,她泄憤般咬住:“蘇沐兮——”


    “嗯?”


    “你心跳得好快呀,我不過吃個醋你就這麽開心?”


    雲墨被他抵在門板上的後背能清晰感受到木板的涼意,而身前人滾燙的體溫又蒸得她睫毛發顫。


    “我樂意。”


    說完,少年繼續逼近,可她卻偏頭躲開他追過來的唇。


    指尖戳著他隨唿吸起伏的胸口,“場所趕人都趕多久了,你倒是鬆手啊......要收利息,你換個地方呀......”


    少年喉間溢出悶笑,忽然托住她膝彎將人抱到長椅上。


    “收債還要挑地方呀?“他指了指方才在場上被撞出的淤青,“而且腦婆,黏人小狗還想申請一下戀愛醫保....”


    她攥住他探進衣擺的手,場館外微光透過高窗斜斜切進來,將少年眼底翻湧的欲念照得無所遁形。


    他這個樣子是怎麽迴事......饑渴難耐了?


    少女雖然喜歡和她貼貼,可是,可是這裏不是公寓呀!


    她可不敢玩這麽刺激。


    “你瘋了吧......”


    “萬一來人.....\"


    “那現在迴家?”他叼住她作亂的指尖,“還是不怕——”


    話音未落,雲墨用力頂住他胸口,“現在迴家。”


    ......


    公寓一如既往的昏暗,蘇沐兮反手扣住門鎖的“哢嗒”聲格外清晰。


    “這麽急,是因為憋了很久嗎?”


    她眯起眼打量他繃緊的下頜線,“不會從醫院檢查完,知道我還沒到日子,就開始期待今天晚上了吧?


    蘇沐兮動作一頓,忽然埋進她頸窩低笑,震得胸腔都在發顫:“是啊......”


    “畢竟腦婆親手喂的補湯太厲害,還有殘餘的藥效......”


    “需要你來幫我剔除體外......”


    “你......”雲墨耳尖炸開緋色,想要踹他,卻被他順勢扣住腳踝按在腰間。


    少年掌心撫過她小腿,驚起一片細小的戰栗。


    “而且....\"他忽然仰頭,眸中跳動著狡黠的光,“教練說接下來一個月都不用訓練.....”


    少女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她伸手,指尖勾開他運動短褲的係帶,“那就寵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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