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聲漸密,水珠順著玻璃蜿蜒成細流,倒映著床頭暖黃的燈光。


    蘇沐兮垂眸望著懷中癱軟的少女,她眼尾還泛著未褪的紅暈,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下眼瞼。


    他指尖輕輕捏住她臉頰的軟肉晃了晃,語氣裏帶著得逞的笑意:“滿意了?”


    雲墨有氣無力地瞥他一眼,想張口,嗓子卻啞得發不出聲。


    方才的折騰耗盡了她最後大半力氣,此刻連指尖都泛著酸軟。


    但是,還不想睡。


    她索性先閉眼裝死,恢複體力。


    鼻尖忽然被少年溫熱的唿吸掃過——


    “那......腦婆晚安?”


    “唔......”


    雲墨微微得睜開眼,卻正撞進他些許疲憊的眸子,“哼......”


    蘇沐兮低頭,安撫似得吻了一會兒,“怎麽了?”


    少年不理解,往常這個時候已經結束一段時間了,而且都是雲墨叫嚷著“受不了了”。


    但今天,好似有些不同,


    他指尖順勢滑向她腰間軟肉,想試探一下,卻沒想到少女迎合般的靠了過來。


    長發淩亂地鋪在枕上,唇瓣被吻得水光瀲灩,指尖無意識地揪著被單,膝蓋微微蜷起蹭過他的腰側。


    “腦婆......”他微微歪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這樣子......像是在邀請我繼續?”


    雲墨睫毛顫了顫,故作兇狠地瞪他,耳尖卻紅得滴血:“你說的也太、太直白了吧...”


    他低笑一聲,將雲墨整個人撈進懷裏。


    少女趴在他胸口,鼻尖蹭到一片溫熱的肌膚,好聞的氣息瞬間將她包裹。


    她突然翻身將少年壓在身下,指尖戳著他胸口:“我這是......這是例行檢查。”


    蘇沐兮悶笑一聲,任由她虛張聲勢地跨坐在自己腰間:“檢查什麽?”


    “檢查你把我身體調養的怎麽樣了......”


    她指尖順著他腹肌線條滑過,語氣酸溜溜的,“憑什麽你換身體後,肌肉這麽結實...這不公平......”


    少年忽然扣住她手腕往懷裏一帶,笑著逗她:“反正都是你的,不是嗎?”


    “屁......”


    少女迎合,少年卻有點...乏了。


    蘇沐兮望著她欲求不滿,卻強裝鎮定的模樣,眼底笑意更深:“可是腦婆,我有點困了唉......”


    少女扒著他的肩膀往前爬,偏頭探向他頸側,輕輕咬住他喉結,舌尖挑釁地舔了舔。


    “難不成,虛了?”


    話音未落,天旋地轉。


    蘇沐兮輕笑一聲,掐著她的腰將人反壓在床上,膝蓋抵進她腿間。


    一時咬牙切齒:“虛不虛.......試試才知道。”


    暖光勾勒出少女泛著薄汗的脖頸,她明明眼尾潮紅唿吸急促,偏偏還要倔強地咬唇瞪他。


    “啊...”


    雲墨吃痛,看著少年戲謔的笑,氣得抬腿踹他:“你這人......”


    少年惡劣地俯身,唿吸噴灑在她頸側。


    她弓起身子,指尖深深陷進他後背,“混、蛋...”


    “喜歡嗎?”


    “喜歡...你個大頭鬼...一點都不矜持...”


    “矜持?”蘇沐兮突然撐起身子,似笑非笑地打量她緋紅的臉,“寶,你的表現可跟這個詞不沾邊。”


    她抓起枕頭捂住臉,聲音悶悶地傳出來,“切......”


    忽然她拋開枕頭,張牙舞爪:“哇——咬你信不信?”


    ......


    淩晨


    少年突然癱倒在她身側,指尖勾著她小指晃了晃:“真累了,腦婆大人饒命——”


    他故意拖長音調,“再折騰下去要出人命了......”


    雲墨一個翻身騎在他腰上,長發如瀑垂落在他胸口:“現在喊停?晚了。”


    她指尖戳著他心口,杏眼亮得驚人,“剛才誰說我不矜持的?不許睡——”


    “繼續——”


    窗外驚雷炸響,雨勢愈發洶湧。


    蘇沐兮望著少女在暖光中嫵媚的剪影,突然喃喃出聲:“小野貓要殺人了——”


    雨聲吞沒了細碎的嗚咽。


    今夜有人注定要懂得——挑釁小野貓的代價,矜持的麵具下,是積攢已久的空洞。


    .........


    .........


    晨光透過紗簾灑進公寓時,蘇沐兮癱在床上,仿佛被抽了魂。


    渾身無力,腰酸背痛,全然沒有前幾次那般神清氣爽。


    這算家暴嗎?


    他指尖顫巍巍勾住被角,啞著嗓子哀歎:“腦婆......你昨晚是不是偷偷修煉了什麽邪術......”


    雲墨正哼著歌拉開窗簾,聞言迴頭瞪他:“少汙蔑人。”


    她叉著腰湊近,指尖戳了戳少年淡淡的黑眼圈,“這都是你自作自受的——”


    “哪有,哪有,”蘇沐兮抓住她的手,耳尖爆紅,“明明是你跟個小妖精一樣......\"


    少女噗嗤一笑,順勢拽住他手腕往床下拖:“起來——今天要大掃除!”


    昨晚迴來時,雲墨就發現公寓有些地方落灰了。


    醒來時,本可以請個阿姨來打掃的,可是雲墨今天出奇的有精神。


    所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但有些人好像並沒有很精神。


    “啊?”少年如遭雷擊,“我這狀態像是能打掃的人?”他指了指自己虛浮的身形,活像被千年狐妖榨幹了精氣。


    雲墨卻神采奕奕,馬尾辮隨著動作輕晃,甚至原地轉了個圈:“奇怪,這次明明這麽久,但我一點都不累呢~”


    她歪頭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采陽補陰’?”


    “那今晚繼續——”


    “.......?”


    ——


    三小時後,公寓煥然一新。


    蘇沐兮癱在沙發上,看著雲墨踮腳擦拭窗欄。陽光勾勒出她纖細的腰線,他忽然眯起眼。


    “啪!”抹布精準糊在他臉上。


    “我擦窗戶,你養眼是吧?”


    “這不是打掃完了嘛....我這是在養精蓄銳,養精蓄銳......”


    少年手忙腳亂扒開抹布,卻見雲墨站在玄關處,目光灼灼盯著空蕩蕩的牆壁。


    隨即又打量起了四周的裝飾。


    “兮兮——”她忽然轉身,眼底躍動著狡黠的光,“我們是不是該裝飾一下這裏了?”


    少年僵住,緩緩抱緊沙發靠枕:“別告訴我你要去逛街.....”


    “真聰明。”雲墨撲過來拽他,“走嘛走嘛,就逛一會——”


    蘇沐兮哀嚎著被拖向門口。


    “葉雲墨,你這是報複——絕對是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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