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喉結微微滾動,少女那水光流轉的目光仿佛帶著魔力,勾得他心中燥熱難耐。


    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少女被少年壓在身下,她的胸口隨著急促的唿吸微微起伏。


    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抖,那是一種既羞澀又期待的戰栗。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雨聲成了他們心跳的伴奏,與他們如鼓點般的心跳相交唿應。


    “蘇沐兮...”她突然迷迷糊糊開口。


    “嗯?”


    “我們換迴身體好不好...”


    少年一頓,看向身下少女時,眼神複雜,“怎麽了?”


    “當女生好麻煩...要穿裙子,還不能隨意貼貼...”


    她越說越委屈,眼淚溢出懸停在眼角,“而且...我好像真的變成戀愛腦了...”


    酒精浸泡過的聲線又軟又糯,帶著不自知的委屈。


    浴袍滑落至臂彎,瓷白肌膚透出薄紅,起伏隱約可見。


    少年唿吸一滯,指尖陷進她散落的長發,吻去她眼角星光。


    “可是後來...”


    “後來發現....互換好像也不錯。”她仰起頭,鼻尖蹭過他下巴,“能讓你有理由接近我...能讓我愛上你,還能——”


    話音未落,少年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帶著綿長的溫柔,像春雨浸潤土地,像月光擁抱潮汐。


    “還能什麽?”他喘息著吻她鎖骨。


    “還能...讓你寵著我...”


    醉醺醺的少女探出小手,捧住少年的臉,“如果我們以前就在一起,是不是就不用互換了....”


    “墨墨,我們互換好像是因為我許了願。”少年垂下頭,說出了深埋心底的話,手指無意識的搓揉浴袍。


    “唉...這樣啊...讓你不敢找我,亂許願......”雲墨掙紮著去掐他的臉,指尖卻軟綿綿的沒力氣,“我要把你這張臉捏成派大星...嗝...”


    “你怪我嗎?”蘇沐兮眼神複雜,抬眼卻對上了少女情意纏綿的雙眸。


    “愛啊。”


    “不是,你聽錯了,我問的是你怪不——”


    少女打斷了他,語氣溫柔:“笨蛋...要是不換,我的兮兮才不敢像現在這樣放肆...”


    她癡癡笑著勾住他脖頸,雙腿纏上他腰側,“寶寶,你是不是特別饞我?”


    易拉罐“哐當”滾落床底。


    少年扯過薄被裹住兩人,指尖順著浴袍探入時,聲音緊張得不成調:“是啊...從互換前,從高一認出你後,就饞到現在。”


    蘇沐兮忽然低頭,尾音消弭在驟然貼近的唇齒間。


    少年吻住了她這張勾人的唇,這次的吻不再溫柔。


    蘇沐兮將她壓進蓬鬆的羽絨枕中,吻得又兇又急,仿佛要吞掉所有未盡之言。


    雲墨嗚咽著抓皺他衣襟,酒意混著雨夜的冷在血管裏橫衝直撞,直到氧氣耗盡才被鬆開。


    短暫平靜,而後再次熱烈。


    他的吻沿著她的唇角蜿蜒至耳垂、頸側,肩頭。


    齒尖輕輕咬住發燙的薄肉時,軀體被欲望支配,浴袍在纏綿中脫落。


    春光依偎而相貼,少年的手無拘無束。


    “嗯~”


    雲墨嚶顫一聲。


    少年聽著她氣息驟然紊亂的抽氣聲,喉間溢出一聲低啞的笑。


    “怕了?”


    “才、才沒,就是......不允許你直接...”


    蘇沐兮的指尖在她腰間驟然收緊,像是被這句話燙到,卻又在瞬間化作繞指柔。


    “我還能不知道嘛。”他的指尖在她小腹處畫著圈,指腹碾過敏感。


    “那你...”她咬著唇,雙手遮住臉,透過指縫看著少年,“穿衣服啊、便利店...在樓下就有...”


    蘇沐兮輕笑,指尖順著她的脊背緩緩上移,停在她後頸處輕輕揉捏,“老婆還是單純,懂得少——”


    他忽然低頭:“你的日子剛過,時間正好......”


    安全。


    雲墨瞪他,忽然反應過來他今天來酒店的,就是揣著這個壞心思的!


    這個發現讓她既氣又羞,抬手捶了捶他胸口,卻被他趁機握住手腕。


    “腦婆,”他輕聲喚她,眼中倒映著床頭燈的暖光,“其實我更喜歡你清醒時的樣子。”


    “嗯?為什麽?”


    “清醒時會別扭地說‘隻親十分鍾’,卻在我超時後,偷偷勾住我的脖子不放。”


    聞言,雲墨的睫毛劇烈顫動。


    “所以——”蘇沐兮忽然起身,將她輕輕抱坐在自己腿上,讓她的額頭與自己相抵著,“哪怕你現在說‘不可以’,我也會停下來。”


    雲墨看著他眼底翻湧的情欲與克製。


    在特殊事情上,即使這具身體本就是他的,但是,蘇沐兮依舊鄭重而尊重的對待自己的意願。


    除了開始時,跟個小流氓一樣霸道,但更進一步的,全是在自己迎合的前提下。


    “我沒有說不可以。”她忽然開口,指尖劃過他喉結,感受著那裏的震動,“隻是...”


    “隻是要慢慢來...”


    “蘇沐兮。”她忽然在他懷裏蜷得更緊,鼻尖蹭過他浴袍下的鎖骨,“我剛才說‘愛啊’,不是醉話。”


    “我知道。”


    他輕聲道,指尖穿過她的長發,將她的臉抬起來,“就像我現在說‘我也愛你’,也不是因為你願意接受我,或者我喝了酒。”


    雲墨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忽然笑出聲。


    她發現,醉酒後的自己反而更有勇氣說出真心話,而清醒的她,卻總是將愛意藏在細節裏,像顆裹著糖衣的藥,初嚐是甜,細品卻帶著淡淡的澀。


    “那你現在要做什麽?”她歪頭問,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胸口,耳尖漸漸泛紅,“繼續親親,還是...”


    “先給你點杯蜂蜜水,醒酒。”


    “唉?”雲墨愣住,“現在不是該....”


    “該什麽?”


    “蘇沐兮,你不會是想著...讓我醒酒後...主動伺候你吧?”


    他忽然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腦婆,其實你醉酒後,更主動哦....”


    “......”


    “嗯?”


    少年看著她耳尖的紅暈時,瞳孔驟縮,雲墨忽然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在他驚訝的目光中,強行壓倒了他。


    ......


    燈暗


    人亂


    雨夜成了蓄謀已久的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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