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們可不管那些許多,直接就挑了人一屁股坐在大人們身邊,不動了。


    眼見局麵失控,鴇兒眼珠一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誒呦,天殺的,今晚的生意可怎麽做呀,哇………”


    幹打雷不下雨,一滴眼淚沒見著,反正鴇兒就是哭開了。


    正在這時,“媽媽息怒,姐妹們也是仰慕錢大人的才華,不如今夜就不要在台下舞蹈了吧。”


    伴隨著聲音,一席粉裙的林如菲步履款款的走了進來。


    一邊說話,他一邊朝人群中那個大光頭走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如菲姑娘直接坐在了錢佩腿上,酥熊抵在錢佩的肩頭,玉手憐惜的撫摸著錢佩的大光頭。


    臥槽……


    此時此刻,錢佩才意識到一個很是重要的問題,他的頭發被燒沒了,狗日的同僚們居然都沒告訴他,尼瑪,狗血呀你們……


    其他姑娘們也都是紛紛一愣,他們都是聽到有消息說錢佩入坊了才紛紛趕來的。


    本來他們都是來找錢佩的,但進屋掃視一圈沒看見錢佩,就隻好先各自找個主兒坐下來,再圖後計。


    仔細一看,那個大光頭可不就是錢佩麽,起個大早趕個晚集,姑娘們這個氣呀,紛紛暗自忖度應對策略。


    “大人,大人,你得給鴇兒我做主呀。”


    鴇兒挑了個看上去桌上跟其他大多數人不一樣的就撲了上去正是胡遙。


    此刻,胡遙正把玩著蘭香的香指,母老虎一撲上來,把他嚇了一跳:“這,這這這這這……”


    一著急,他也不知道說點啥好了,畢竟不是他花錢。


    見狀,錢佩果斷開口:“鴇兒莫急。”


    錢佩說著話,拍拍林姑娘,起身走向鴇兒,在她耳邊低語:“……”


    聽著聽著,鴇兒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久違的笑容又掛上臉,拍著錢佩的胳膊說道:“好好好,錢大人盡興,盡興。”


    說完話,鴇兒急匆匆的出去了。


    不一會兒,小二哥們紛紛到散座和各包間退還了銀子,清場。


    同時,鴇兒慢吞吞的爬上留下的舞台,雙手合十極為抱歉道:“各位大人、官人、老爺們,鴇兒我實在抱歉,今日碧雲要排練由錢佩公子作詞、如菲姑娘彈奏、蘭香姑娘獻唱、美伢和金枝伴舞的詞歌,實在對不住啦,明日,明日碧雲的姑娘們按時營業,對不住啦,小二哥快把銀子都退給老爺們。”


    就在老嫖們陸續退場退的差不多的時候,三樓天字一包的觀賞台上傳出幽幽琴歌。


    有耳尖的老嫖突然駐足,仔細傾聽。


    前奏一聽就是林如菲彈的,因為琴音帶著文韻,讓人心腦舒服。


    前奏一過,蘭香的聲音響起:“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與此同時,三樓天字一包的觀賞台上,美伢和金枝兩位大體型沒人紛紛輕紗遮麵,伴歌而舞,纖細優美。


    一時間,站在樓下還沒出門的老爺們癡了,眼睛像要吃人一樣夠著三樓。


    “老爺,老爺,今日不給看,明日,明日碧雲正常營業。”


    剛聽了兩句的老爺們被小二哥們連哄帶推出了迎賓廳。


    此刻,廳外的老爺們都不願走,就在院子裏或坐或站或蹲,大家都靜靜的聽著來自三樓天字一包的音律。


    但也隻是音律,和已經流傳出的那兩句詞歌。


    當音律結束,詞歌聲消散,三樓傳來女人們“哈哈哈”、“大人,你壞”的一係列高端詞匯。


    “哼,明日,明日定叫她叫給老子聽。”


    一個老爺憤憤不平。


    “對,來福,去錢莊拿銀子,老爺我明天必須睡船子。”


    “……”


    七嘴八舌的,老嫖們躍躍欲試,不歡而散。


    ……


    雅間內,鎮寧府司的近衛們也都聽的如癡如醉。


    曲終,幾位出名的船子紛紛圍上了錢佩。


    戴浩軍懷裏摟著個穿青花旗袍的姑娘,眼神卻從來沒離開過林如菲。


    “大人,不是你的你得不到,是你的,我也逃不了。”


    青花旗袍的姑娘雙臂環繞在戴浩軍脖子上,吹了口氣。


    戴浩軍全身一酥,摟腰上的手不受控製的緊了緊:“唉,我覺得你說得對。”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神完全抽了迴來,直接藏在眼前的一雙乳白裏。


    出名的船子都圍著錢佩,這可羨慕壞了胡遙等老嫖們。


    不過姑娘們可不管,爭芳鬥豔。


    “錢大人,這首詞歌打算贈予哪個?”


    蘭香率先開團。


    說到底,姑娘們就是圖個名聲,名詞必傳世,大家都懂。


    一句話,姑娘們的心都揪了起來。


    錢佩看了林如菲一眼,剛要說話,卻被金枝搶了先:“大人好偏心,我等雖未曾奪得寧裳,但也絕非千人睡萬人枕之流,難道就不能入了大人的眼嗎?”


    “誰說不是,就算看在我等都有參與詞歌的份上吧,沒有功勞,還有苦勞不是。”


    朱美伢緊隨其後。


    林如翡沒說話,她已經得到了錢佩,當然也傾注了自己的全部,此時在說話著實有點不合適了。


    原本是想拿這首詞跟鴇兒交換今夜姑娘們的歸屬權問題,順便把包廂費免了,可沒想到被姑娘們惦記上了。


    錢佩正在猶豫,朱美伢又開口了:“大人,也不是姐妹們非要爭這個詞歌,你說我們紅塵女子漂泊一世,身子是怎麽洗都洗不淨了,隻剩下微不足道的名聲,實在是難。不如,大人就將這詞贈予碧雲吧,附上那年那夜誰在彈琴、誰在歌唱、誰在翩翩起舞,微薄之名,小女子也願意。”


    嗯……


    錢佩倒吸一口涼氣。


    說白了,就是給詞歌的名字再加個破折號,嗯,好主意。


    “小女子也願意。”


    幾位船子紛紛蹲下身來,渴望一般的大眼睛瞪著錢佩。


    “好,”錢佩應下來:“碧雲臨水,詞歌就叫《水調歌頭》,承德五十年與如菲、美伢、蘭香、金枝一眾船子暢飲常歡。”


    “謝大人。”


    幾位船子高興的互相抓著手,有些激動。


    “好啦,不早啦,本官要……”


    說話間,錢佩一把摟住林如菲。


    但如菲姑娘卻低下了頭,嘴巴藏在錢佩耳根後:“大人,我……我來葵水了。”


    朱美伢頓時看明白情況,自告奮勇站出來:“如菲,你且休息,今夜錢大人就到我美伢的花船過夜了。”


    蘭香和金枝一下才反應過來,懊悔的一跺腳。


    ……


    野史《大寧雜談》曾記錄:承德五十年某日,碧雲船坊閉門謝客,因船子皆為一小卒傾倒,作《水調歌頭?承德五十年與如菲、美伢、蘭香、金枝一眾船子暢飲常歡》,詞句審美,傳唱後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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