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站在錢佩麵前委婉作揖。


    “乾公子?搞錯了吧,他是……”


    戴浩軍剛要語無倫次的上去搶答,卻被錢佩插嘴:“在下錢佩,乾隆是乳名,上次未來的及告知姑娘,還望見諒。”


    說著話,錢佩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戴浩軍和熊泰眼前,伸出手抓住了林如菲的青蔥玉指:“客隨主便。”


    緊接著,他一把橫著抱起林如菲,一躍上了舞台,穿台而過,乘坐花船去了。


    “林……我的林姑娘……錢佩這廝早有準備,明顯就是在調戲咱們。”


    戴浩軍痛哭流涕,有種肝腸寸斷的悲傷,大喊大叫。


    “好啦好啦,戲子而已,隻要有錢,早晚還是有機會的。”


    熊泰下意識攙扶戴浩軍,眼神卻未離開過錢佩的背影:原來乾隆就是錢佩……


    “頭兒,沒機會啦,林姑娘已經不接其他客人了。”


    戴浩軍雙手抱著熊泰的胳膊。


    “況且還沒錢。”


    閆盾如實表達,本意是想替戴浩軍把事情說清楚。


    “你……連你也瞧不起我。”


    戴浩軍有些失聲。


    在場吃瓜老爺們紛紛矚目。


    “好啦,注意體統。”


    熊泰沒辦法,隻能拿出官威,嗬斥道。


    轉而感歎:“天才就是天才,看來你我在各方麵都不如他呀。”


    ……


    作為寧裳,林如菲的住所與眾不同。


    花船駛入泊位,對接到一個相對更大的水上浮船。


    這裏空間很大,是林姑娘的臥房。


    丫鬟們伺候好熱水和適當的酒菜便下去了。


    臥房內,隻剩下男女二人。


    “天色不早,奴婢服侍公子沐浴吧。”


    見丫鬟們都走了,林姑娘起身去拉臥房的迎簾。


    沒想錢佩更快,起身從後麵一把將林如菲攬入懷中:“良辰美景,豈不先來一發。”


    “啊……,”林如菲被抱得嬌嗔:“來一發?何為來一發?”


    說話間,錢佩已經摸索到了重點:“來一發就是來一發。”


    握著重點,錢佩頂著林姑娘一路糾纏到床榻,兩人不顧一切的摔在床榻上。


    在最後一步,林如菲雙手一推,撐在錢佩的胸膛上:“還是先沐浴吧,奴家今日還未曾沐浴,恐怕大人……”


    通過那身常服,林如菲已然知曉了錢佩的身份,所以改口稱大人。


    “不,我要先吃原味的。”


    錢佩奮不顧身,堵住了林如菲的香唇。


    小別勝新婚,可能真的是有些時日未見,兩條雪白狠狠地糾纏在一起,攪動著床紗,漂浮的臥房也逐漸開始有規律的晃動。


    “如菲姑娘……”


    遠處,已經悻悻離去的戴浩軍剛牽馬出了碧雲庭院,正看到河對麵那個獨一無二的漂浮建築在微微晃動,這場景再次擊垮了這個八品武修。


    良久,雲雨褪去。


    錢佩靠在木桶裏閉目養神,有些心事。


    “大人何故突的勞神?”


    看出了錢佩有心事,林如菲撥弄水花。


    浴水滌蕩起陣陣水汽,縈繞周遭,錢佩輕撫肩頭絲滑的玉腿:“姑娘可知三清寺?”


    “京城哪有人不知道三清寺,那可是大寧的鎮國所在。”


    林如菲被撥弄的來了情欲,強忍著靠在木桶裏扭動身軀。


    “說下去。”


    錢佩雙手來迴摩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奴家也是聽說,”林如菲掙紮的同時,還不忘向迎簾外看看,確認沒人,繼續道:“前朝獨尊佛門,更是為和尚們修了那三清寺。後來高祖起勢,天下一唿百應,隻是在一品強者的陣營上落了下鋒,於是高祖便想辦法說服了密教,讓其對付禪教,助高祖一舉推翻前朝。”


    密教?又是密教……


    錢佩沿著既定路線,摸索進了水中:“關於秘教,姑娘知道多少?”


    “呀……大人,”林如菲扣住探索的手,及時製止錢佩:“奴家隻知秘教和禪教是西域佛門的兩大分支,高祖得了天下,當初幫他打天下的道士們後來就住進了三清寺,聽說是道士們想羞辱前朝的國教,所以三清寺並未拆除,隻是改了個不倫不類的名字。”


    大有鳩占鵲巢的意思,殺人誅心啊,看來本朝的道士不好惹呀……


    錢佩沉思,手指不自覺的又沉入水中。


    ……


    林如菲睜開眼時,男人已經走了。


    三清寺位於皇城外東北角,這位置一看就是用來鎮皇宅的。


    三清寺是個統稱,其實由七個廟宇組成,所有建築都在北山上。


    站在山腳下,山上的七座寺廟一覽無餘。


    錢佩起了個大早,去鎮寧府司點了個卯,告了個小假,然後一路疾馳,來到北山腳下。


    畢竟在危難的時候守著自己,無論什麽目的,總是要來表達謝意。


    站在山腳下,眼前的一幕著實有點別扭。


    一大清早,寺廟門外的台階、開闊地上,一群身著陰陽魚道袍的年輕道士手持寶劍,與日同舞。


    居然,還有的寺廟門口,雖然看不清人臉,但明顯能看到是一幫白衣書生,一大早的在地上寫寫畫畫。


    反正三清寺裏,主打的就是一個沒有和尚。


    牽馬入山,迎上來個小道童:“大人有事?”


    鎮寧府司的常服京城裏都認得。


    “我找薛顏戎。”


    錢佩微微頷首,禮貌應答。


    “哦,是找薛師姐,不過很不巧,薛師姐進宮了。”


    小道童如實迴答。


    正在這時,山上從下往上數第三個寺廟突然傳來“砰”的一聲。


    聲音晃的人有些耳鳴,緊接著傳出聲音的位置冒起滾滾黑煙。


    “呃,許是……”小道童迴頭望了望,難為情道:“許是夕野白師兄又在秘製一些什麽古怪的東西了。”


    “夕野白?他在那?”


    錢佩指了指事故地點。


    “沒錯,那是擒龍寺,現在是夕師兄的道場。”


    小道童一臉虔誠。


    “道道道道道場?你說的是寧韻書院院長的弟子夕野白嗎?”


    錢佩狐疑,都入了文修關院長的門,怎麽又在這修道了?


    “啊沒錯,夕師兄說文是文、道是道,井水不犯河水,單論即可,兼修不礙事。”


    小道童好像是在說一件正常的事。


    但其實這事非同尋常。


    這是個遵從禮數的時代,一個人同時拜到兩個不同的門下,那是大忌。


    想來,夕野白還真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果然是個反骨仔……


    錢佩深吸一口氣,來都來了,去拜訪一下吧,多個朋友多條路:“可否通稟,小卒錢佩求見?”


    “大人自行上去便是了。”


    小道童告知一句,然後自顧舞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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