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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筆趣閣


    “你馬上率人迎戰,衝破布否的天網,我要進天山之心了。樂文”老族長掩去妻亡的悲痛,撿起掉在地上的,由他的妻子為他準備的最後的東西,朝遠處掠去。


    一枚丹藥從他的身上跌落,那是可以讓人起死迴生的藥,他用了多年的心血才練成,隻要一個人咽不下最後一起,服用之後便可迴生。可是這藥卻隻讓妻子活了幾天,就又麵對死亡,而且是徹底的死了。


    哪怕存有一絲極微弱的唿吸,憑著僅存的這顆藥,也是能夠再救活的!


    起死迴生,完全死了,就無法迴生。


    老族長任憑那枚珍貴的藥丸跌落,奔向天山。


    其實,他的生命也是無法預料的,或者就會死在天山之心裏,這也算二人相攜老去吧。


    “爹,我跟你去。”雲娘高叫一聲,追向她爹,她有跟她爹一樣的血脈,可以幫到他。


    拓拔夜看了眼遠去的二人,迴頭看著迎皓,小小的人毫不畏懼的看著打做一團的人。


    “迎皓,”拓拔夜蹲下身,摸摸迎皓的臉,“跟著外婆迴石宮,要乖。”


    迎皓聽話的點點頭,他知道自己此時絕不可以給大家添亂,讓爹娘擔心。


    拓拔夜拉著迎皓的手,走進石宮,在布琴麵前一揮手,讓她恢複了自由。


    “外麵已經開始打了,你說要製止他們的,看你怎麽去做。”拓拔夜在布琴開口前,搶了她的話,說完,拽著她奔出石宮。


    “淩瑾泫!”連夢擋在了出手的淩瑾泫麵前,焦急的道,“你參合什麽?布族的人來勢兇猛,你還是快躲起來吧!”


    淩瑾泫一把推開連夢,朝拓拔琳琅所在靠攏。


    “淩瑾泫,你這是在送死!”連夢高聲道。


    她相信憑著布族幾百年的積累,還有那顆報複的決心,天鳶族肯定不會輕易的贏了他們。


    連夢突然感到了死亡的威脅。


    拓拔夜另開一路朝布否所在的草原之心掠去,熊熊的熱量從那裏散發,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衝破天網,製止布否。


    “拓拔夜!”布琴追上了拓拔夜。


    同時,拓拔琳琅與淩瑾泫他們也解決了那些興風作浪的布族的人,來到了草原之心。


    這裏有更多的布族人在把持著,最中是布否盤腿而坐。那道無形的天網就在他的四周。


    “大小姐!”布族的人看到布琴的到來,恭敬的道。


    “你們快讓開!”布琴指著眾人道。


    “讓開做什麽?”布非站出來,盯著布琴。


    布否讓她呆在大邱山纏住拓拔夜,她卻跟著拓拔夜來到了天山,事情肯定有了什麽變化。


    “二哥。”布琴道,“天山可是個好地方,阻隔住外界的幹擾,讓這裏保持著清淨,也是我們在外修煉的好地方啊,幹嘛要把它化掉?”


    “我們不需要這裏,天鳶族所有的東西都要毀掉。”莫非冷冷的道。


    “我不跟你說了,我要跟大哥說。”布琴說著就朝天網走去。


    “大哥不會理會你。”布非瞟了眼任性的布琴。


    “我們衝。”拓拔夜知道布琴根本沒辦法說服她的族人,低聲對拓拔琳琅道。


    “好。”拓拔琳琅點點頭,他們不可以讓時間拖延下去。


    於是,在草原之心,惡戰開始了。


    布族的人堅守著陣地,不讓天鳶族的人靠近天網。


    而天鳶族發揮著最強的功力,誓要衝破天網。


    兩族人連打了三天三夜,拓拔夜終於站在了天網處。


    雪山盡顯融化的跡象,若沒有老族長在天山之心與之相抗,肯定拖不過這三天。


    有布琴的暗中做絆,拓拔琳琅帶人牽製著其餘布族的人。


    剩下就是拓拔夜與布否的對抗。


    “砰!”的一聲巨響,天網打開了。


    布否從中一躍而起,迎上了衝進去的拓拔夜。


    眾人繼續角鬥。


    布否麵無表情的掃了眼布琴,緊要關頭就是遭到這個妹妹的破壞,若不是她讓拓拔夜輕易逃脫,怎能讓他及時的衝破天網,阻止了自己?


    “大哥,住手吧。”布琴對著布否大聲叫。


    “大小姐,你太過分了。”布族有人恨道。


    “布琴,你給我閉嘴!”布非在布琴身邊冷冷的道。


    “拓拔夜,我沒辦法,先去找靈兒了。”布琴急的一跺腳,轉身掠走了。


    拓拔夜帶人逼著布族的人離開天山,朝遠處打去。


    遠離天山,才能讓留守在天鳶族的人獲得喘息的機會。


    “真沒想到你這個年輕的族長本領極高。”布否一邊與拓拔夜打,一邊忍不住道。


    他原以為享受安逸生活的天鳶族人是不堪一擊的,誰知比想象中的要難對付很多。


    打了很久,也不知這支打鬥的隊伍拖出了多遠,所有的人都筋疲力盡。


    淩瑾泫緊緊的跟著拓拔琳琅,不離不棄。


    “拓拔夜,跟我走吧。”布琴騎著一頭怪獸返迴,那是她的那個叫靈兒的寵物。


    在被封印的大邱山脈裏自生自長的生命。


    “你讓開!”拓拔夜與布否異口同聲。


    “哥,為什麽要打?我們好不容易出來,為什麽一心都要複仇,好好的享受外麵的寬闊的日子不好嗎?”布琴不明白。


    “閉嘴。”布否麵無表情的道,絲毫不放鬆對拓拔夜的警惕。


    太陽火辣辣的照在眾人身上,時值正午。


    散布在四麵八方的布族人全部朝打鬥的戰場尋來,他們知道,隻要贏了這幫天鳶族人,那些留在天山的人就更容易對付,消滅天山的目的指日可待。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讓所有的人不得不停手,緊閉雙耳,眼前一片刺眼的光芒。


    再睜開眼,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麵前沒有山,沒有樹,沒有世間的一切,就連天都是明媚的白天,白茫茫的,好像它本該就是亮的。


    眼前很空曠,好像沒有邊際,平平整整的地上,空蕩蕩的隻有他們這群勢如水火的人。


    “怎麽迴事?”眾人不解。


    “我們被封住了。”拓拔夜看看四周。


    這一定就是自己曾經算到的那個另外的的空間,已經知道結果的他,反而淡定了許多。


    “什麽意思啊?我們出不去了?”布琴急切的問。


    她好不容易離開大邱山,又要被封在這個一無所有的地方?


    “族長!”布族的人首先不安起來,獲得新生是他們的向往,再次莫名其妙的被塵封,是他們最不願麵對的結果。


    “嗬嗬,這樣也不錯。”拓拔琳琅悻悻的笑笑,偎在淩瑾泫身邊,“再打來打去也沒意義了,幸好有你。”


    布否凝神望著遠方,眉宇間微微的顫動可以看出他此時也是心潮澎湃的。


    難道自己真的做錯了?報複了天鳶族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


    眾人不甘,拚命的想方設法的想要衝破這裏。


    在整日如同白晝的地方沒有時間的概念,不知道過了多久。


    在這禁閉的空間裏,哪怕隻是一小會兒都感覺是過了許久,都會讓人難捱,都是一種折磨。


    ……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


    眾人漸漸疲憊了,失去了信念,無可奈何,眼看失去了希望。


    他們根本找不到這個地方的邊際,不管走好遠,都走不到頭,或者是又迴到原位,沒有方向的分別,沒有白晝的分別,即使不吃不喝也感不到饑渴,也不知過了多久,反正所有的人都沒變老的痕跡,容貌沒有任何變化。


    布族與天鳶族的人沒有了爭執,雖然沒有融為一體,卻也互不相幹,少了起初相互對峙的陰厲,多了幾分寧靜。


    這算不算是另一種同歸於盡?


    ……


    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過下去,仿佛永遠也沒有終結。


    拓拔琳琅與淩瑾泫相攜坐在空曠的土地上,前方沒有夕陽,沒有日出,沒有明月群星,隻有兩顆緊緊相依在一起的心,平靜的跳動著……


    幸存下來的天鳶族不再是世人的秘密,但是重新安定下來的人們也不敢輕易的去查探他們的詳情,天鳶族成了所有人的避諱,他們不再“禍害”人間,也沒人有除去“妖族”的心。


    沒有西門卓銘的解釋,就沒人清楚布族的存在,世間所做的一切殺戮都是天鳶族做的,天鳶族承擔了布族的惡名。


    但是,心境清淡的天鳶族人不屑於解釋,既然沒有了布族的作亂,那麽就隨其自然的生活著。


    拓拔夜與拓拔琳琅夫婦與參與戰鬥的天鳶族人,還有那些布族的人全部突然消失在世間,沒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留在天鳶族的人想盡各種辦法尋找那些失蹤的人。


    尋找他們的族長,他們的親人。


    得知發生的所有事情的西門卓銘忘不了拓拔琳琅,忘不了他是這場災難,還有讓琳琅蒙上不白之冤的罪魁禍首,但是他沒有勇氣說出,做為一代帝王,他沒有承擔一切的勇氣。


    崔定坤散盡財富,扶助那些受到布族傷害的百姓,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外人,可他又是世人眼中曾反叛青轅王朝的皇帝的人,所以他的話沒人會信。


    最終他帶著凝楣來到從劫難中逃生的天山,隱居在天山腳下的牧民當中,仰望那難以逾越的高聳雪山,期待著從天山那邊的天鳶族能夠傳出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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