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府邸,吳眠盤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關於這個時代背景,他還得消化一下。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打斷了正在進行閱讀理解的吳眠,還沒等他問話,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便溜了進來。


    “小姑爺,聽說您最近借酒消愁,小的來給您解悶了。”


    溜子,吳眠的專用狗腿子,他這貪圖享樂的習慣,基本都是被這狗腿子帶出來的。


    “你幹嘛?”


    吳眠震驚的看著正在寬衣解帶的溜子,急忙下床阻止。


    想到不可描述的場景,他就一陣惡寒,府上那麽多婢女,怎麽也輪不到這狗腿子啊。


    “小姑爺,我來了。”


    溜子還沒等吳眠有所反應,迅速脫下身上的衣物,那紮著繃帶的小腹正往外滲血。


    “你這都受傷了,也不行啊……”


    還沒等吳眠說完,就頓感一陣殺意襲來。


    溜子以極快的速度解開繃帶,麵露猙獰,將手伸進傷口之中,赫然抽出一把帶有紅綠色液體的小刀。


    “這特麽就是傳說中的白刀子進,綠刀子出?”


    眼前之人早已沒有以往狗腿子的諂媚,隻剩下冷酷的殺機,這是隻有死士才有的眼神。


    進出國公府都必須搜身,哪怕是吳眠專用的狗腿子,也不例外。


    萬萬沒想到,這平日裏賊眉鼠眼的狗腿子,竟然將小刀藏於腹中。


    這也怪不了搜查之人疏忽,總不能扒開別人的傷口檢查吧。


    “大聲的哀嚎吧,該上路了。”


    刺客舔了舔沾有綠色液體的小刀,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的興奮。


    看著刺客的動作,吳眠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不過他臨危不懼。


    “狗東西,憑你重傷之軀也想殺我?”


    吳眠輕蔑一笑,隨後負手而立,竟一時讓刺客拿不準主意。


    按道理他那唯唯諾諾的性格,現在應該被嚇得屁滾尿流,跪下求饒,怎會如此氣定神閑。


    “給我滾!”


    吳眠大喝一聲,將身旁的桌子掀翻,然後扭頭就跑。


    “救命啊,救命啊……”


    “他娘的,我讓你叫……”


    迴過神來的刺客才知道被耍了,瞬間惱怒,當即越過桌椅衝向吳眠。


    “有刺客,有刺客,快來人啊……”


    吳眠用盡力氣大聲咆哮,一邊跑一邊搜尋可用之物,很快就被溜子堵在了牆角。


    好在牆角處放著一根大木棍,這是南宮菊之前看不慣他,得知他拋棄童養媳之後,用來抽他的大木棍,挨了半柱香的棍子,這貨也因此非常懼怕南宮菊。


    手中的木棍胡亂揮舞,吳眠緊閉雙眼大聲喝道:“不要過來,我不想傷及無辜。”


    刺客冷笑一聲,對這些話嗤之以鼻,要怪就怪你詩會上太出風頭了。


    “死!”


    等吳眠揮舞木棍速度變弱的時候,刺客忍著腹部傳來的劇痛,猛的朝著吳眠撲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重傷的緣故,刺客動作慢了一拍,讓吳眠有了反應的時間。


    吳眠手中的木棍突然停止揮舞,那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將木棍刺向了溜子的傷口處。


    突如其來的反擊讓刺客猝不及防,劇痛讓他的攻擊方向有所偏移,原本紮向脖頸的小刀,距離短了一寸。


    吳眠隻感覺脖頸處冰涼,手中木棍捅入刺客的腹部,順勢扭了一圈手中的木棍,一腳踢飛眼前之人。


    “怎會……如此……”


    刺客倒地之後口吐鮮血,他眼中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秀才,竟然還有勇氣反抗。


    “下去問閻王吧。”


    吳眠有氣無力的坐在牆角,摸了摸脖頸處,好在隻是有道血痕,這條爛命算是保住了。


    溜子還想說什麽,但鮮血不斷從嘴裏湧出,最後死不瞑目。


    此時附近聞聲跑來的丫鬟,看到滿地狼藉的房間,不由得尖叫了起來。


    吳眠前方躺著沒穿上衣的溜子,腹部處還流淌鮮血,空氣中夾雜著屎尿的惡臭。


    “啊,殺人了,殺人了……”


    很快,管家言伯就帶著幾名護衛神色匆匆的趕來,看到地上一片狼藉,還有在牆角有氣無力的吳眠,各個都呆愣在了原地。


    “這是什麽情況,玩得如此重口味,待會翼國公過來豈不是要斷其三條腿。”


    管家言伯皺了皺眉,直接吩咐護衛清理現場。


    “孽畜,你看看自己做了什麽,竟還玩得如此變態,現在都不挑人了?”


    神不知鬼不覺出現的南宮平,當即吹胡子瞪眼,然後對著言伯吩咐道:“此事不可外傳,不然老夫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遵命。”


    在場之人紛紛應諾,迅速打掃房間,南宮平走了進來,將吳眠如小雞一般提了出來。


    劫後餘生的吳眠乖乖就範,跟著南宮平來到了書房之中。


    書房內,吳眠有些無辜的攤了攤手:“翼國公,這與我無關啊,是這狗腿子要殺我啊!”


    “老夫眼不瞎!”


    下人看不出來,他這個從刀山火海中走出來的人還不知道嘛。


    從刺客腹部的傷,一眼就推斷得出事情的經過了,根本不用吳眠講述過程。


    “今日之事,你怎麽看?”


    南宮平仔細打量著吳眠,這個唯唯諾諾的廢物秀才,似乎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昨夜我喝得爛醉如泥,後腦勺似乎挨了一悶棍,不知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


    昨夜之事,南宮平是知道的,府邸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若放在之前,他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這詩會過後,就完全不一樣了。


    吳家後人受他照拂,不管吳眠以後是不是他的外孫女婿,現在都算是半個南宮家的人,這簡直就是騎在他頭上拉屎,泥人都有三分脾氣,更何況這是將門世家。


    “此事你不用操心,我會派人去查,最近別出門,好好待在府邸。”


    此等關切的言語,讓吳眠感到一絲溫暖,看來他也慢慢得到翼國公的認可了。


    至於那個南宮小姐,還是算了,指不定現在還在房間裏看話本呢。


    吳眠內心剛吐槽那隻小母老虎,書房門就被猛的推開。


    隻見南宮菊手裏拿著一封書信,神色焦急。


    “爺爺,您的身體怎麽了,為何要瞞著我。”


    書房內,本就沉重的氛圍變得更為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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