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此刻身處朱雀關的統帥——鎮南侯衛軍正麵對著一個艱難的抉擇。


    擺在他麵前的,是來自幽峽城、巫峽城以及冥峽城這三座城池的守城將領們送來的一封封緊急求援信。


    每一封信都仿佛承載著無數生命的唿喊與期盼,但鎮南侯衛軍卻隻能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將這些信件默默地壓在了案頭之下。


    因為他深知自己的老對手——大楚皇朝北境的統帥項武尚未動用其手中掌握的精銳兵力。


    若是此刻貿然派出朱雀關中大批的精銳部隊前往支援三峽城,一旦有所閃失,致使這批精銳力量遭受重創乃至覆滅,那麽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要知道,朱雀關乃是大蕭皇朝南部邊境的重要屏障,如果失去了足夠強大的軍事防禦力量,這座雄關很有可能會再度淪陷於敵手。


    到那時,不僅他鎮南侯衛軍將會成為南境萬千百姓眼中的千古罪人,更無顏麵對大蕭皇朝陛下對他的那份沉甸甸的信任。


    想到此處,鎮南侯衛軍不禁長歎一聲:“哎!”


    其實並非他不想施以援手拯救三峽城,實在是形勢逼人啊。


    眼下那些正在瘋狂猛攻三峽城的敵軍不過是大楚北境的地方軍隊而已,真正的精銳之師仍按兵不動。


    反觀大蕭皇朝南境這邊,雖然也調遣了地方軍隊前來增援,但由於下達軍令時稍有延誤,導致相當一部分地方軍隊尚在匆忙趕路途中未能及時抵達朱雀關。


    而已經抵達此地的大部分地方軍隊,則多被當地的世家大族和各個宗派勢力當作充數之用。


    這些所謂的士兵要麽是年老體弱之輩,要麽便是被強征入伍的貧苦之人,戰鬥力著實令人堪憂。


    能夠被拉去守城的兵力更是稀少。


    此刻,他手中著實已無多餘的兵力可以派遣前去支援。


    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那些英勇無畏的兵士們如割麥子一般,一個接一個地倒在血泊之中,身為鎮南侯衛軍的他卻隻能心急如焚、束手無策。


    在那寬敞而略顯沉悶的書房裏,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焦慮不安地來迴踱步。


    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使得腳下的木地板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終於,經過一番苦苦思索和內心掙紮之後,


    他似乎下定了某個重大的決心。隻見他猛地轉身,


    大步流星地迴到那張堆滿文房四寶和軍事地圖的書案前,


    伸手一把抓起桌上的毛筆,飽蘸濃墨後毫不猶豫地揮毫疾書起來。


    不一會兒功夫,三份書信便躍然紙上。


    接著,他又從抽屜裏取出自己大印,穩穩當當地蓋在了信封之上。


    完成這些動作後,他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一直守候在身旁的大兒子衛武義身上。


    鎮南侯衛軍緩緩開口說道:“傳為父的軍令下去,讓前來支援的南境地方軍隊立刻分為三批,分別火速趕往三峽城的三個重要城池鎮守。


    哼!哪怕隻是一群酒囊飯袋之輩,也要將他們身上最後的一絲價值全部壓榨出來。


    隻要能為三峽城多抵擋住大楚軍隊哪怕僅僅是一絲絲的進攻時間,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此乃萬般無奈之下的權宜之計!”


    衛武義聞聽此言,連忙恭恭敬敬地抱拳應道:


    “父親大人放心!兒子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定當速速將您的軍令傳達至各處。”


    話音未落,他便腳步匆匆地退出了書房……


    .....


    畫麵猛然一轉,鏡頭迅速拉迴至繁華熱鬧的大蕭都城。


    這座城市作為大蕭皇朝的政治與經濟中心,雲集著眾多實力強大的勢力和底蘊深厚的世家大族。


    而就在近日,有關南境局勢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飛速地傳遍了整個都城。


    無論是那些聲名顯赫的大家族,還是盤踞一方的大小勢力,或多或少都聽聞了這些來自南境的訊息。


    特別是那幾位對皇位虎視眈眈的皇子們,更是對此高度關注。


    他們原本以為南境隻是偶有波瀾,但萬萬沒想到那裏的形勢竟已嚴峻到這般地步——南境臨時統帥府居然直接抽調了足足三分之一的地方軍隊前往朱雀關增援。


    要知道,這樣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想要完全隱瞞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此時此刻,這些皇子們心中暗自慶幸,還好當初自己明智地沒有去主動攬下這顆燙手的山芋,


    否則如今深陷泥潭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而在宏偉壯麗的皇宮深處,一座莊嚴肅穆的上書殿內,


    身著黃龍袍、端坐於高高在上的龍椅之上的皇帝蕭玉龍,


    正神情專注地翻閱著由密諜司剛剛呈遞上來的情報奏折。


    當他看到其中關於自己心愛的兒子凡兒在南境所頒布的兩道軍令時,眼中不禁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不僅如此,凡兒還當機立斷地派遣了朱雀軍精銳中的騎兵部隊,火速奔赴朱雀關予以支援。


    對於凡兒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便果敢地作出如此重大且正確的決策,


    蕭玉龍感到由衷的欣慰:“不愧是朕的好大兒,能在如此危急時刻展現出這般非凡的氣魄和決斷力。”


    然而,隨著蕭玉龍繼續閱讀下去,他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原來,密諜司在奏報中詳細描述了南境不少世家和宗門竟敢在朝廷調度的地方軍隊中動手腳,搞出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說得更直白些,這些人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以次充好,將劣質兵員或混入正規軍隊之中,妄圖蒙混過關。


    如果數量如此龐大的這種殘次軍隊抵達邊境戰場,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其帶來的麻煩與危害將會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原本還滿心歡喜的蕭玉龍,此刻臉色瞬間變得陰沉冷冽起來,他那雙犀利如刀的眼睛裏閃爍著寒光,


    仿佛隨時都能拔刀殺人一般。


    隻見他狠狠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太監馮公公,用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的語氣下令道:


    “立刻傳旨給南境密諜司的相關人員,將那些表麵順從背地裏卻陽奉陰違的世家、宗門統統給朕詳細地記錄下來!


    待南境這場大戰落下帷幕之後,務必讓密諜司的探子們把收集到的所有確鑿證據呈交至南境臨時統帥府的統帥手中!”


    老太監馮公公連忙低下頭來,畢恭畢敬地迴應道:“老奴謹遵陛下的旨意。”


    說完便匆匆離去執行命令去了。


    ....


    另一邊,在遙遠的南境,蕭凡帶著自己的一群得力手下成功地從出征大軍中脫離出來。


    他們跨上駿馬,一路疾馳如風。


    經過約摸三、四個小時馬不停蹄地奔波,終於趕到了距離錢州第二大郡——姑蘇郡的郡府姑蘇城不足一裏之遙的地方。


    遠遠望去,那座巍峨聳立的城門上方高懸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麵龍飛鳳舞地書寫著“姑蘇城”三個飄逸瀟灑且蒼勁有力的大字。


    再看那古色古香的城樓建築風格,飛簷鬥拱,雕梁畫棟,仿佛在默默訴說著這座城市曆經歲月滄桑後的厚重底蘊,愈發凸顯其古老。


    隻見蕭凡微微仰頭,目光凝視著那牌匾和城樓,隨後他輕輕揮動寬大的袖袍,朗聲道:


    “走吧!入城!”


    語罷,


    便身形一閃,如疾風般率先朝著城門口大步流星而去。


    其後的小侍女靈玉、張良先生、冷冰冰護衛葉孤城,以及那個死皮賴臉非要跟著蕭凡一同前來的王府供奉堂的上官雲闕也是連忙跟了上去。


    尚未真正踏入城中,但僅僅是在城門口處,


    就能看到道路兩旁密密麻麻地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小販。


    這些攤位上琳琅滿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好一幅繁華興盛之景!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徹雲霄。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風馳電掣般從城門口疾馳而出。


    這匹馬速度極快,眨眼間便已衝到近前。


    更讓人揪心的是,馬前方不遠處正有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蹲在地上專心致誌地玩耍著,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


    眼看著那匹駿馬就要無情地踐踏到這個無辜的小女孩身上,而騎在馬上的那位衣著華貴的少年竟然沒有絲毫減速或停下的意思,反而麵露猙獰之色,口中還惡狠狠地咒罵道:


    “賤民!該死的賤民!竟敢擋本少爺的路!”


    城門兩邊的那些攤販們,此刻一個個皆是滿臉驚恐之色,他們不忍親眼目睹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一幕,紛紛下意識地緊緊閉上了雙眼。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隻見蕭凡身形一閃,如鬼魅一般瞬間運轉起周身的罡氣。


    刹那間,他整個人以令人瞠目結舌的速度,一個閃身便來到了那小女孩的身前。


    緊接著,蕭凡毫不猶豫地揮出了自己緊握成拳的右手,帶著排山倒海之勢狠狠地轟擊在了狂奔而來的馬匹胸前。


    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那股強大到無與倫比的力量猶如雷霆萬鈞,直直地將這匹雄壯的駿馬轟得整個身體倒立而起。


    而騎坐在馬背上的那位錦衣少年,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便隨著慣性被狠狠地甩飛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受到重擊的馬匹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嘶鳴聲,隨後它龐大的身軀也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飛揚。


    見此情景,跟在後方的那群奴仆頓時嚇得臉色煞白,他們手忙腳亂地連忙從各自的馬匹上縱身跳下,


    然後像閃電一般急速衝到了那名錦衣少年的麵前,焦急萬分地查看其狀況是否安好。


    其中一名奴仆更是氣急敗壞地轉過頭來,對著蕭凡怒聲大罵道:


    “臭小子,你這下可真是闖下大禍了!


    你竟然膽敢招惹我們錢家的錢無意公子,今天休想活著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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