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們郡主送給老夫人的東西都記在這個賬本上,還不包括之前她在您跟前盡孝,就您愛吃的小籠包,都是我們郡主親自下廚做給您的。”


    薑管家這麽一說,薑老夫人瞬間慌了。


    隻見他繼續說道:“老夫人,您說最寵愛我們郡主,對我們郡主不薄,敢問老夫人您是怎麽對我們郡主好的呢?是送給她東西了?還是在我們郡主有事的時候,幫忙了?”


    薑老夫人無言以對,仔細一想,都是薑槿對她好,她從來都沒有在乎過薑槿……


    就連一針一線都沒送過薑槿。


    逢年過節的紅包,她都是免了的。


    她倒也不是小氣,就是覺得不送薑槿,薑槿也會對她好。


    所以,能省就省,不浪費。


    薑老夫人嘴硬道:“槿兒是老身的嫡孫女,老身怎會待她不好?老身不和你這個下人說,你叫槿兒出來,老身和她說,槿兒向來懂事,她會理解老身難處。”


    薑管家又拿出一個賬本:“這是我們郡主從尚書府出來的時候,帶的東西。上麵所記都是郡主娘親白挽神醫,留給我們郡主的東西。老夫人,您說把私房錢給了我們郡主,純屬無中生有。若是真的給了,請您拿出憑證來?”


    薑老夫人更成啞巴了,她根本沒有給過薑槿什麽,哪裏來的憑證呢?


    薑管家看向眾人:“我們郡主為何出府?出府的時候,我們郡主除了亡母留下的東西,沒有拿尚書府分毫。看在老夫人年紀大的身份,郡主讓我給她留幾分麵子,其他就不多說了,相信各位都是明白人,誰是誰非,自有定論。”


    他又看向薑老夫人:“老夫人也別委屈,您若真的對我們郡主好,還請您拿出憑證,但凡拿出一樣,老奴就信您的話。”


    他繼續說道:“老夫人,之前您對郡主確實也有好的……”


    薑老夫人瞬間有了期望,心思再次活絡起來。


    “隻不過您對我們郡主的好隻是嘴上說說,從未有過任何行動。我們郡主是尚書府嫡女,你卻讓她謹小慎微。老夫人您還記得嗎?之前您生病的時候,她曾在您院子裏住了一月,衣不解帶的照顧,就連熬藥,一日三餐都是郡主親自去做的。當時尚書府很多下人都見了,老奴沒有無中生有。”薑管家一心想為薑槿澄清。


    “尚書府的銀子吃緊,不是一年兩年了。梅夫人不會理家,這些年全靠白挽神醫留下的嫁妝在支撐。就連您今日所穿的披風,都是我們郡主讓人給您定做的,用的都是好料子。”


    “至於您說我們郡主不讓大夫給您治病,這純屬誣陷,我們郡主從沒說過這樣的話,至於事實如何,老夫人心裏該有數才是。之前您吃的藥,價格昂貴,都是有數的,也是我們郡主花的錢。”


    薑管家唾沫橫飛,有理有據。


    薑老夫人徹底沒理了,她還是繼續道:“現在槿兒成了郡主,又是你的主子,你自然會向著她說話。反正她在尚書府的時候,我對她是好的,最起碼沒有欺負她。”


    薑管家冷哼一聲:“那我們郡主過得不好的時候,您幫過她呢?明明是我們郡主沒有愧對尚書府,待尚書府上下不薄。當初,我們郡主搬來將軍府的時候,老爺也跟著過來的,老奴以為此後將軍府和尚書府應該相安無事才對,之前你們尚書府給我們郡主潑髒水,影響我們郡主的名聲,現在又上門來鬧。老夫人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不能做點好事積德嗎?”


    最後,薑管家是不想給薑老夫人麵子了:“人要臉,樹要皮,老夫人,您是一點臉麵都不要。明明就是你容不下我們郡主。”


    薑老夫人很生氣:“你一個奴才,竟敢和老身這麽說話?是誰教你的?是薑槿嗎?老身命苦,被親孫女這般對待,老身真的活不下去了!”


    圍觀的人群,人人心裏都有杆秤。


    此刻,見了薑老夫人這副樣子,都偏向薑槿了。


    都這樣了,他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瑤華郡主才名在外,他們隻會覺得是尚書府的人不對。


    薑楓走了出來:“事實如何,自有公論。還請祖母不要撒潑。來人,把京兆府的白大人叫來,那日,槿兒出府帶的東西,都是入了冊的。還有尚書府的鄰居也請過來。”


    聞言,薑老夫人也不難受了,瞬間起身:“楓兒,我們的家務事就不勞煩京兆府的大人和左鄰右舍了。”


    她笑了笑:“楓兒,鬧成今日這般,祖母也是不願意的。你之前在南州不清楚,祖母是真心疼愛槿兒的,現在她過好了,不願念我這個祖母的好,我不怪她,到底是我這個祖母沒用,老了,幫不上她了……”


    “夠了!”不等她說完,薑楓怒斥,“祖母說話還是要講些道理,槿兒何時對祖母不好了,就是我在南州都聽說過,槿兒在府裏很懂事。祖母何必說這樣的話,來辱槿兒的名聲。”


    淺吟也忍不住,走了出來,疾言厲色:“什麽是我們郡主不念及您這個祖母的好?我們郡主是不孝順您了?還是對您不好了?過去,我們郡主如何伺候您?您忘了?”


    薑楓和淺吟這麽一說,人群中又議論起來。


    “薑老夫人就是仗著年紀大了,倚老賣老。”


    “尚書府也太過分了!怪不得就連薑尚書都不願待在府裏,要搬來兒子的府邸住著。要我,我也不願意。”


    “明明是自己的不對,還有臉鬧?瑤華郡主攤上這樣的祖母,才是真的造孽。”


    “我聽說當初瑤華郡主搬出來的時候,尚書府鬧得挺兇,敢情是這樣啊。”


    “我知道為什麽京城的大夫都不願去給薑老夫人看病?我那二叔就是大夫,他說他不願意去,是因為看不上薑老夫人的德行。”


    ……


    薑老夫人很生氣,拄著拐杖:“都閉嘴,你們都給老身閉嘴,你們懂什麽?不懂不要說話。”


    有人不服:“之前說瑤華郡主的時候,薑老夫人您可不是這個態度。”


    薑老夫人的態度,反而證明了事情的真相。


    之前,楊遙買通了好些茶樓、書局和說書先生,為薑槿造勢。


    到了這個時候,作用就出來了。


    為薑槿說話,明事理的人多了,就不會是薑老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


    見薑老夫人敗下陣來,梅昔若和嚴麗連忙加入,和圍觀的那些人對罵起來。


    薑桐雖是無理慣了,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了?


    “祖母,我們先迴去吧!今日,是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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