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我和我們村的一個同學出發去高中報道了,他的成績很好,在我之上,他從小就聰明,一路走來,憑借著優異的成績,得到了不少零花錢,而我則寥寥。初三的時候,上課老師提問,他竟然能夠熟悉《史記》裏麵的內容,還知道許多野史,真是不能不讓我瞻仰。和他相比我是晚熟多了,接觸的東西也少的太多,他曾是我的榜樣,可是高中畢業後我們就基本沒聯係了。我們同一年進入同一所高中,隻是他進入了好的班級,而我進入了普通的班級,不過這樣的分配其實並不能決定將來的走勢。高考那一年,他沒有能考上,而我考上了一個二本院校,據說他又複讀了一年,後來報了北京的一個院校。我們中招畢業後,曾經談過夢想,他說他將來想報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而我卻沒有明確的目標。我很羨慕那些有計劃的人,他們有夢想,有自己的設想藍圖,而我隻是行雲流水的生活,走到哪裏是哪裏,沒有計劃。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隻是由於迷上了遊戲,失去了第一次機會,第二年他考上沒考上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有一個不錯的未來,他有這點自信。
開學的第一天,我陪他一起來到他的親戚家,他親戚在縣城,我又羨慕他了。不過我們就在他親戚家吃了一頓中飯,下午就去學校了。他和我一樣都沒有在學校住過,他初中的時候是迴家住的。所以我們來到學校的第一天就是找了一間能夠租的房子,我們要合租,房子很快就找到了,安頓好之後,我們迎著夕陽就去新學校散步了。一切都是半生不熟的味道,好奇的眼神,看看這,看看那。
然後就開學了,開學了,分班級,上早自習,不能遲到,下著雨,匆匆忙忙。每天上課下課,很快就到了新生測試的那一天,我們憑著記憶力,讓學校來一次摸底考試,我考的還不錯,在班級裏不靠前也不靠後,是老師的雞肋。新的班級有各種各樣的人,不過還沒來得及認全,一學期一學期就過完了,然後就是分科分班,高中的化學倒是沒有初中的難,可是物理卻是完全把我搞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班主任是物理老師,個子不高,說話很有耐心,也知道很多大道理。當他問我選文科還是理科時,我說我選文科,他很傷心,說你選理科吧,文科以後能幹嗎。那時流行“有理行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裏的“理”,竟然被他們解釋為“理科”,我也是信了,可是我還是選擇了文科,我知道自己的強項,如果真的選擇理科,估計現在真的是寸步難行了。不過老師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文科的確不
好就業,看看現在的我就知道了,無業有名,整天胡思亂想。不過這也是我的夢想,我的夢想就是寫一本超級經典的小說,一本就夠了,不過到現在還是沒有實現啊,繼續努力。
我選擇了文科,離開了班主任,離開了物理老師,離開了原來的班級,離開了一些老同學,後來也就真的沒有再跟老同學們聯係,我這個人太應該孤獨了,不喜歡聯係別人,本來熟悉的人也漸漸的沒了音訊,活該是個孤家寡人。這樣的性格不好,可是當我試著開拓一些新的人際關係時,總覺得自己有一部分迷失了,心中很是不安。於是發展著發展著到最後,還是迴到了靜靜的一個人,我太害怕丟失自己了。
新的班級在舊班級的樓上,那裏有太陽,不像老班級那麽陰暗,而且文科班的學生也活潑多了,有的同學很幽默,句句生笑,有的多才多藝,不過主要以唱歌、彈吉他、畫畫為主。不過我還是那個安靜的我,靜靜的享受這一切,沒有一絲絲貢獻,很覺得慚愧,我隻是在學習方麵為班級增過一點點光彩,也許就是這樣吧,愛學習與愛玩的人,分工明確,有些負責學習,有些負責逗樂,這樣的班級才是一個完整的班集體。其實這種狀況一直都存在著,參加工作後,也發現了這樣的現象,有的人埋頭工作,勤勤懇懇,有的人喜歡耍小滑頭,不過歪點子也多,能夠在辦公室調節氛圍。
在樓上的班級我們待得時間並不長,大概是半年時間吧,不過就那半年時間裏,我們就經曆了地震,對,你應該也知道,或者也經曆那種震感,汶川地震。那一年奧運會,可是也地震了,都是大事,地震在前,奧運在後,有些人可以繼續快樂的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奧運會,可是有些人卻再也沒有力氣去關注奧運會。有太多太多的人經曆地動山搖,生死離別或者死裏逃生。我們也經曆了,那是午後的地理課上,剛剛上課,兩點半左右吧,地理老師正在上著課或者是自習課,我們看見頭頂的吊燈在前後搖晃,並伴隨著頭腦的眩暈,沒有地震常識的我們並不知道怎麽迴事,可是總是有懂得多的人,他們感覺那是地震,於是我們叫醒那些偷睡的人,匆匆的走出教室。到樓下,已經發現操場上到處都是人,不知道怎麽迴事的我們在操場上待了一個多小時吧。
地震結束後,我們議論了一陣子,捐了錢,然後繼續過平淡的生活。學習考試,那些日子就好像沒有活過一樣,現在根本記不起任何細節。其中有一件事,那是學習以外的事,你看,總是這樣,我們不記得每天做的主要的事,倒是節外生枝的事記得一大堆。那
件事是我參加了一個節目,前麵我也提到過,去唱歌了,結果唱的並不怎麽樣,本來以為我會成為明星,可是最好還是要乖乖學習。日子如流水,流水一日日無波瀾。不過那個年紀怎能會沒有波瀾,我們都是春花爛漫的年紀,如果不做一些天花亂墜的事,拿什麽來讓以後的自己迴憶。
情感生活就是從樓上開始的,不過樓上隻是端倪,並沒有顯露出聲色。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她和別人不一樣,對,她不是別人,我也不喜歡別人,她就成了那個在我看來特別的人。“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對,就是這樣,郎有情,妾有意,很多追求都會有迴應。後來我也在想,人生其實就是這樣,你可以和許多人發生關係,當然,這裏的關係隻是單純的關係,不要想得太多。我們可以和許多人都有交際,一個癩□□可以和白天鵝有關係,一個醜小鴨可以與小王子有關係,隻是一句話的關係,或者一網深情的東西,隻要是真的東西,對方都會感動,也許你說那些東西是無法持續下去的,可是有許多許多就是那麽的持續下去了。見過太多的扭捏與害羞,也見到過很多的勇敢與無賴,這兩種結局是不一樣的,原本屬於人們心中理所應當的,最後並沒有理所應當;原本屬於人們心中永遠不可能的,最終卻過了一輩子。到底是誰傷了誰的心,誰與誰此生又無緣。說不清的人生,就是在這樣一天一個腳印,一步一種交錯。
高二的時候,我們搬到了樓下,大班級形成,我成了副班長,其實是什麽事都不用做的。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對當官的人特別的反感,可是又特別的喜歡官事,其實那並不是官事,隻是一個正直的人應該做的事,不要認為我是在誇自己。我成了副班長,正班長是個女生,她很有管理班級的能力,我佩服她,是她推薦我做副班長的,班主任見我學習不錯,就給我派了這個閑職,我實在任之有愧。不過還是幫班級班長做了一些事的,閑飯是我不願意吃的。這也許是一個傳統,我們家的,父親是個醫生,是一個勤勤懇懇的人,我的性格受到了他很大的影響,我不知道這樣的性格到底好不好,它使我收到許多青睞,也讓我經曆了許多挫折。擁有一個完美的性格是怎樣一種體驗,我很想知道,曾經很多次我想改變自己的性格,讓自己開朗一點,不要臉一點,可是堅持一段時間就會發現自己很難受,那個瓶頸是無法突破的,改變會讓自己丟失,所以丟失的痛苦每每把我從將要完全變異的地方救起,然後我還是原來的我,認真的我,實誠的我,呆呆的我,死氣沉沉的我,老氣橫秋的我,這怎麽是
我,可是就是我,穩重,難道真的穩重嗎?
我成了副班長,所以除了學習就有了其他的事幹,班主任說讓我了解一下同學們的思想,看看班級有哪些調皮的學生,然後觀察一下,並和他們取得聯係,談談心。嗬嗬,我這樣的人,隻適合聆聽,我就是大海,就是草原,可以聽海鷗的一遍一遍唿叫,也可以聽夜鶯一遍一遍的絮語,可是如果讓我開口去跟人家交談,找一個又一個的話題,那真的是難為我了,不過我就是接受了這樣一項任務,我想改變自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然後故事就開始了,我鎖定了一個女生,其實我早已有意於她,有些故事是何時開始的,你自己也許都沒有意料到。從樓上搬到樓下的時候,她丟了一本漢語大字典,而那本字典不知道為何就在我的桌子上,她沒有找到,那本字典就成了我的了,後來我知道那字典是她的,也沒有還她,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好像就欠她的。她上課愛說話,愛歎氣,那種歎氣怎麽說呢,並不會讓你難過,反而讓安靜的班級有一絲活力,不過這隻是我的感覺,有些同學就不願意了,他們不想聽到這個讓他們無法安心學習的聲音。於是我就起作用了,我需要負起責任,做應該做的事,為民除害,引火燒身,開玩笑,隻是從此我和她糾纏不清了而已。
夜自習課間休息時,我把她叫了出去,像個大人一樣,和她談話,可是很搞笑,我並不善於這件事,反而搞得很滑稽。她是個愛玩的人,所以談話也談的跟玩似得,不過也許由於我的長相對她有些許的吸引力,她還算認真的對待了這次談話。其實談話就是三言兩語,就像警告一樣,雖然表麵認真,可是上課後,她還是我行我素,就像氣球一樣,她反彈了,不住地歎氣,把我喜得悶得,哈哈。聽著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歎息聲,我終於也無法安心學習了,我給她寫了一封信,大致內容就是對剛剛課間的談話很不滿意,說自己不善言談,對麵對麵的交談不在行,希望自己的言語並沒有傷害她。同時希望跟她交往,做個朋友,對,就是“交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詞匯當時為什麽那麽貧乏,還有自己為何那麽的不成熟,為什竟然不知道“交往”的意思。後來才發現,我理解的很多詞,都跟大眾有差距,於是後來也因為詞語和她還有其他人發生過衝突,語言是社會性的東西,所以一定要掌握清楚,不然會鬧出很多事,這些事或是喜事或許就是悲劇了。
信中我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第二天我們就放假迴家了,那時應該是十一左右吧,因為家裏正在忙著秋收。那天我和父母在田裏忙著秋收
,電話鈴聲想起來了,我打開一看,是她發過來的短息,然後我就邊幹活,邊聊天,每一次聽到鈴聲,心中都會充滿力量,於是就很快樂的和父母在田地裏收割莊稼。那個下午很累,可是我並不感覺到真的累,年輕,身體裏就是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而現在,聽見手機鈴聲想再也不會有那種心跳的激動,身體也不知道從何開始也沒有了用不完的力氣,一切都在變化,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發生了質變。我很慶幸那時有手機,也不知道為何父母就讓我帶手機了,那幾年手機剛盛行,我就有了一個我哥哥給我的手機,然後就拿著它當做了聊天機器。短信來來迴迴,那時我最喜歡的聊天方式,可以不匆不忙,前後思量,現在短信聊天已經一年也就一兩迴,□□和微信改變了這種新的傳統方式。那時有手機的時候我們都懷念寫信的日子,不曾想,短信也能成為懷念的交流方式。現在各種通信方式已經無法數的清楚,可是我和別人的交流卻又迴到了從前,也許連從前都不如,是我太忙還是我太懶。
下雨了,我們聊,下雪了,我們聊,起風了,我們聊,花開了,我們聊,時時刻刻,你到哪裏了,在幹什麽,冷不冷,餓不餓,心情好不好,我們時刻關注著,就好像兩個親密無間的人。也許那時的年紀,一切都是新鮮的,關注對方,培養感情,是我們接觸到的一個新世界,所以都會盡心盡力的去維護。一切都是真心的,一切都是不慘虛假的。不過,你也知道好景不長,在我還沒有對這種聊天方式厭煩的時候,在我們還想進一步發展的時候,我們卻沒有了結果,不過,那個結果隻是暫時的結果,結果永遠都沒有結果,現在都沒有結果。有時候真的希望一覺醒來可以迴到從前,迴到任何地方都行。青春不再,年華西沉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如果你也能感受到你會明了。
那是一個新年過後的元宵節,我跟她表白了,可是她半個小時沒有迴信息,我就流出了淚水,唉……愛哭的我,那時又一次沒有止住淚水,為什麽會哭泣,是覺得羞愧還是感覺失去了什麽呢?那時的心理真的過於單純了。不過很慶幸的是,半小時後她迴信息了,說可以啊,我們可以先試試,慢慢的發展,然後我就有了第一個伴侶。我們一起吃飯,一起逃課,一起在操場上漫步,一起在廣場上看流光溢彩,一起在深夜裏不睡,隻為輕言軟語。常常是手機打到沒電,而宿舍有沒有能充電的地方,於是就把宿舍走廊的應急燈拔掉,在那上麵充電。我也不明白為什麽,當時是在聊什麽,哪有那麽多的話要在深夜裏說。一夜一夜,不知道擾了多少人的清夢,挨
了多少無聲的謾罵。後來,她就有了別的男朋友,可是我們還是在聯係,我不知道為什麽還要繼續聯係,也許就是因為習慣,就是因為空虛,那麽艱難而無聊的日子,如果沒有人說話,也許會很難過吧,不知道,我們還是一直聊,隻是沒有那麽晚了。我常常會做夢,幾乎每個夢裏都會有她,很奇怪,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後來大學時談了一個女朋友也是,也會每天做夢夢到她,很奇怪,怎麽會這樣,不過這樣也好,讓我理解了一個詞——魂牽夢繞。古人一定也經曆過很多詞,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準確的詞。那些個即將高考的日子,我常常拖著疲倦的身體,在操場上跑一圈又一圈,然後就站在宿舍門口的走廊上眺望,下滿跑步的人。忘了說了,我們宿舍的下麵就是操場,每天晚上就會有許多單身狗跑步,也有許多情侶漫步,有許多人呐喊,有許多人耳語。
第一次短暫的戀情,結束的並不是那麽斬釘截鐵,經常還聯係,隻不過鍍著一層悲傷的色彩,傷心的我,想找一些解脫,於是就看書,我不愛說話,也不想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後來畢業時,就把它寫了下來,一萬多字,也讓她看了,也讓她寫感想了,然後又收迴了,放在一個箱子的底部,現在應該還在那裏放著。再看時,感覺文字間的稚氣真的讓人哭笑不得,那個自己營造的夢,讓人不知所措,當時怎麽就會那樣,誰知道誰知道呢。
在沒有記錄那段愛情的傷心期,我是以讀書的方式解脫的,那時看了《小王子》,結合自己的經曆,感動的一塌糊塗,特別是玫瑰啊,馴服啊,狐狸啊。還看了《悲傷逆流成河》,《夢裏花落知多少》,《三重門》,《平凡的世界》,《紅樓夢》,《傲慢與偏見》,《簡愛》等等,這些書每每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傷了心,那麽認真,細細品味。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感悟,課本的上端或者下端,好像注腳一樣。以後再翻起這些課本時,會感覺那些書得重量全都在這些短語上。不過除了自己寫的短語外,還被她寫過一些愛昵的稱唿,比如豬啊,臭啊,傻瓜啊,笨蛋啊,直到現在這種稱唿還是被廣泛的應用,真搞不懂這些人。其實跟她交往的時候,也不完全是憑借著手機短信來的,我們還在課堂上傳過紙條,扔過紙條,我想這樣的方式比短信的方式有意思,很有成就感,既視感。一扔就到了她跟前,看完之後,她迴好之後再扔迴來,來來迴迴,教室裏就像世界大戰一樣,到處都是□□,不過基本上不會投錯,上麵都是有名字的,或者都會眼看著它落在哪裏的。這應該是科技改變通信方式之間一件有趣的事情吧。我很懷
念。
在我不停的看書的時候,被一個女生發現了,她喜歡上了我這種類型的男生,可是她知道我跟之前的那個女生談過,而且那時還不確定我們到底有沒有結束戀愛關係,所以隻是心中喜歡,一切就像我之前一樣,表現的不露聲色。後來,高考越接近,她表現的就越明顯,可是我還沒有理清前一段的關係,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好感。我們曾一起出去放過風箏,那時的快樂也是鍍著悲傷的色彩的。你們應該能夠理解那種鍍著悲傷色彩的東西吧,最直觀的就是美好的夕陽下一對即將分別的男女,雖然此刻還在卿卿我我,可是一會就要分離了。說實話,高三的下半學期,我一直在逃離,我想逃離那個班級,想趕緊結束高中生活,然後到另外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那個地方當時是沒有任何值得眷戀的地方的。
學習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晰,倒是玩耍的事有許多記憶,這就是生活在生活邊上吧,很多人都想過這種生活,可是大多數時候還是活在生活的中央。我們畢業了,突然就畢業了,畢業以前常常會念叨快畢業了快畢業了,還有一百天,還有五十天,明天就畢業了,然後畢業就成了昨天,這麽快,一瞬間,轉眼間,掠過的是什麽驚豔?畢業後又是漫長的假期,又一次放假,小學畢業,初中畢業,高中畢業,還有後來的大學畢業,那時高中畢業,也常常在想,十幾年過去了,一直是個學生,就像在黑夜的遊魂,每天在夜裏遊啊遊,可是就是無法遊到別的地方去,我離不開家,小小的內心還沒有裝下大大的世界。有一個同學說要去南方打工,他來到我家,本以為我會和他一起走,可是父母沒有同意,我還是留在了家裏,過漫長的假期。
那個暑假我在幹什麽,已記得不太清晰,每天往來於家和藥鋪之間,過著許多人羨慕的平淡的日子,可是於我而言,平淡的太乏味了。那個我的初戀,我們應該還是每天都會聯係,隻是每天說點什麽,我是完全不記得了,不過那時候全身心的投入,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每一句都是用了全部的力量,真情。那之前,也就是失戀之後,我的淤情難發,又加上那時言情小說看得太多,所以就心血來潮,寫了一篇小說,來記敘我們的曾經,那個充滿力量與真情的曾經。說是小說又不像小說,具體是什麽問題,我也沒有仔細的分析過,寫完之後,畢業之前,我把寫好的、整整一本的文字拿給了她,作為一個禮物,這能成為愛的結晶嗎,我也不知道。那時的她習慣在記事本的一麵寫字,寫完一麵之後,然後把整個本反過來,從另一麵來寫。我寫完之後
,希望他能在另一麵也寫上一些文字,她做到了,我想那是一本完美的故事,對,隻叫它故事吧,下麵,我就把這個故事寫下來,希望你不會感覺厭煩,它還真的有點長。別嫌它幼稚,再看時,我也經常會這樣想,可是那的確是全身心的努力。錄寫的過程中,我也許會忍不住說幾句,希望不會打破原文的意思,下麵就是這個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做《雨中情逝》,一共有六章,有一篇跋,沒有序,然後就是她的讀後感,她的思緒三言兩語很多段。
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我和我們村的一個同學出發去高中報道了,他的成績很好,在我之上,他從小就聰明,一路走來,憑借著優異的成績,得到了不少零花錢,而我則寥寥。初三的時候,上課老師提問,他竟然能夠熟悉《史記》裏麵的內容,還知道許多野史,真是不能不讓我瞻仰。和他相比我是晚熟多了,接觸的東西也少的太多,他曾是我的榜樣,可是高中畢業後我們就基本沒聯係了。我們同一年進入同一所高中,隻是他進入了好的班級,而我進入了普通的班級,不過這樣的分配其實並不能決定將來的走勢。高考那一年,他沒有能考上,而我考上了一個二本院校,據說他又複讀了一年,後來報了北京的一個院校。我們中招畢業後,曾經談過夢想,他說他將來想報北京航空航天大學,而我卻沒有明確的目標。我很羨慕那些有計劃的人,他們有夢想,有自己的設想藍圖,而我隻是行雲流水的生活,走到哪裏是哪裏,沒有計劃。他是一個聰明的孩子,隻是由於迷上了遊戲,失去了第一次機會,第二年他考上沒考上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有一個不錯的未來,他有這點自信。
開學的第一天,我陪他一起來到他的親戚家,他親戚在縣城,我又羨慕他了。不過我們就在他親戚家吃了一頓中飯,下午就去學校了。他和我一樣都沒有在學校住過,他初中的時候是迴家住的。所以我們來到學校的第一天就是找了一間能夠租的房子,我們要合租,房子很快就找到了,安頓好之後,我們迎著夕陽就去新學校散步了。一切都是半生不熟的味道,好奇的眼神,看看這,看看那。
然後就開學了,開學了,分班級,上早自習,不能遲到,下著雨,匆匆忙忙。每天上課下課,很快就到了新生測試的那一天,我們憑著記憶力,讓學校來一次摸底考試,我考的還不錯,在班級裏不靠前也不靠後,是老師的雞肋。新的班級有各種各樣的人,不過還沒來得及認全,一學期一學期就過完了,然後就是分科分班,高中的化學倒是沒有初中的難,可是物理卻是完全把我搞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班主任是物理老師,個子不高,說話很有耐心,也知道很多大道理。當他問我選文科還是理科時,我說我選文科,他很傷心,說你選理科吧,文科以後能幹嗎。那時流行“有理行遍天下,無理寸步難行”,這裏的“理”,竟然被他們解釋為“理科”,我也是信了,可是我還是選擇了文科,我知道自己的強項,如果真的選擇理科,估計現在真的是寸步難行了。不過老師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文科的確不
好就業,看看現在的我就知道了,無業有名,整天胡思亂想。不過這也是我的夢想,我的夢想就是寫一本超級經典的小說,一本就夠了,不過到現在還是沒有實現啊,繼續努力。
我選擇了文科,離開了班主任,離開了物理老師,離開了原來的班級,離開了一些老同學,後來也就真的沒有再跟老同學們聯係,我這個人太應該孤獨了,不喜歡聯係別人,本來熟悉的人也漸漸的沒了音訊,活該是個孤家寡人。這樣的性格不好,可是當我試著開拓一些新的人際關係時,總覺得自己有一部分迷失了,心中很是不安。於是發展著發展著到最後,還是迴到了靜靜的一個人,我太害怕丟失自己了。
新的班級在舊班級的樓上,那裏有太陽,不像老班級那麽陰暗,而且文科班的學生也活潑多了,有的同學很幽默,句句生笑,有的多才多藝,不過主要以唱歌、彈吉他、畫畫為主。不過我還是那個安靜的我,靜靜的享受這一切,沒有一絲絲貢獻,很覺得慚愧,我隻是在學習方麵為班級增過一點點光彩,也許就是這樣吧,愛學習與愛玩的人,分工明確,有些負責學習,有些負責逗樂,這樣的班級才是一個完整的班集體。其實這種狀況一直都存在著,參加工作後,也發現了這樣的現象,有的人埋頭工作,勤勤懇懇,有的人喜歡耍小滑頭,不過歪點子也多,能夠在辦公室調節氛圍。
在樓上的班級我們待得時間並不長,大概是半年時間吧,不過就那半年時間裏,我們就經曆了地震,對,你應該也知道,或者也經曆那種震感,汶川地震。那一年奧運會,可是也地震了,都是大事,地震在前,奧運在後,有些人可以繼續快樂的準備著即將到來的奧運會,可是有些人卻再也沒有力氣去關注奧運會。有太多太多的人經曆地動山搖,生死離別或者死裏逃生。我們也經曆了,那是午後的地理課上,剛剛上課,兩點半左右吧,地理老師正在上著課或者是自習課,我們看見頭頂的吊燈在前後搖晃,並伴隨著頭腦的眩暈,沒有地震常識的我們並不知道怎麽迴事,可是總是有懂得多的人,他們感覺那是地震,於是我們叫醒那些偷睡的人,匆匆的走出教室。到樓下,已經發現操場上到處都是人,不知道怎麽迴事的我們在操場上待了一個多小時吧。
地震結束後,我們議論了一陣子,捐了錢,然後繼續過平淡的生活。學習考試,那些日子就好像沒有活過一樣,現在根本記不起任何細節。其中有一件事,那是學習以外的事,你看,總是這樣,我們不記得每天做的主要的事,倒是節外生枝的事記得一大堆。那
件事是我參加了一個節目,前麵我也提到過,去唱歌了,結果唱的並不怎麽樣,本來以為我會成為明星,可是最好還是要乖乖學習。日子如流水,流水一日日無波瀾。不過那個年紀怎能會沒有波瀾,我們都是春花爛漫的年紀,如果不做一些天花亂墜的事,拿什麽來讓以後的自己迴憶。
情感生活就是從樓上開始的,不過樓上隻是端倪,並沒有顯露出聲色。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她和別人不一樣,對,她不是別人,我也不喜歡別人,她就成了那個在我看來特別的人。“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對,就是這樣,郎有情,妾有意,很多追求都會有迴應。後來我也在想,人生其實就是這樣,你可以和許多人發生關係,當然,這裏的關係隻是單純的關係,不要想得太多。我們可以和許多人都有交際,一個癩□□可以和白天鵝有關係,一個醜小鴨可以與小王子有關係,隻是一句話的關係,或者一網深情的東西,隻要是真的東西,對方都會感動,也許你說那些東西是無法持續下去的,可是有許多許多就是那麽的持續下去了。見過太多的扭捏與害羞,也見到過很多的勇敢與無賴,這兩種結局是不一樣的,原本屬於人們心中理所應當的,最後並沒有理所應當;原本屬於人們心中永遠不可能的,最終卻過了一輩子。到底是誰傷了誰的心,誰與誰此生又無緣。說不清的人生,就是在這樣一天一個腳印,一步一種交錯。
高二的時候,我們搬到了樓下,大班級形成,我成了副班長,其實是什麽事都不用做的。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對當官的人特別的反感,可是又特別的喜歡官事,其實那並不是官事,隻是一個正直的人應該做的事,不要認為我是在誇自己。我成了副班長,正班長是個女生,她很有管理班級的能力,我佩服她,是她推薦我做副班長的,班主任見我學習不錯,就給我派了這個閑職,我實在任之有愧。不過還是幫班級班長做了一些事的,閑飯是我不願意吃的。這也許是一個傳統,我們家的,父親是個醫生,是一個勤勤懇懇的人,我的性格受到了他很大的影響,我不知道這樣的性格到底好不好,它使我收到許多青睞,也讓我經曆了許多挫折。擁有一個完美的性格是怎樣一種體驗,我很想知道,曾經很多次我想改變自己的性格,讓自己開朗一點,不要臉一點,可是堅持一段時間就會發現自己很難受,那個瓶頸是無法突破的,改變會讓自己丟失,所以丟失的痛苦每每把我從將要完全變異的地方救起,然後我還是原來的我,認真的我,實誠的我,呆呆的我,死氣沉沉的我,老氣橫秋的我,這怎麽是
我,可是就是我,穩重,難道真的穩重嗎?
我成了副班長,所以除了學習就有了其他的事幹,班主任說讓我了解一下同學們的思想,看看班級有哪些調皮的學生,然後觀察一下,並和他們取得聯係,談談心。嗬嗬,我這樣的人,隻適合聆聽,我就是大海,就是草原,可以聽海鷗的一遍一遍唿叫,也可以聽夜鶯一遍一遍的絮語,可是如果讓我開口去跟人家交談,找一個又一個的話題,那真的是難為我了,不過我就是接受了這樣一項任務,我想改變自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然後故事就開始了,我鎖定了一個女生,其實我早已有意於她,有些故事是何時開始的,你自己也許都沒有意料到。從樓上搬到樓下的時候,她丟了一本漢語大字典,而那本字典不知道為何就在我的桌子上,她沒有找到,那本字典就成了我的了,後來我知道那字典是她的,也沒有還她,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好像就欠她的。她上課愛說話,愛歎氣,那種歎氣怎麽說呢,並不會讓你難過,反而讓安靜的班級有一絲活力,不過這隻是我的感覺,有些同學就不願意了,他們不想聽到這個讓他們無法安心學習的聲音。於是我就起作用了,我需要負起責任,做應該做的事,為民除害,引火燒身,開玩笑,隻是從此我和她糾纏不清了而已。
夜自習課間休息時,我把她叫了出去,像個大人一樣,和她談話,可是很搞笑,我並不善於這件事,反而搞得很滑稽。她是個愛玩的人,所以談話也談的跟玩似得,不過也許由於我的長相對她有些許的吸引力,她還算認真的對待了這次談話。其實談話就是三言兩語,就像警告一樣,雖然表麵認真,可是上課後,她還是我行我素,就像氣球一樣,她反彈了,不住地歎氣,把我喜得悶得,哈哈。聽著那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歎息聲,我終於也無法安心學習了,我給她寫了一封信,大致內容就是對剛剛課間的談話很不滿意,說自己不善言談,對麵對麵的交談不在行,希望自己的言語並沒有傷害她。同時希望跟她交往,做個朋友,對,就是“交往”,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詞匯當時為什麽那麽貧乏,還有自己為何那麽的不成熟,為什竟然不知道“交往”的意思。後來才發現,我理解的很多詞,都跟大眾有差距,於是後來也因為詞語和她還有其他人發生過衝突,語言是社會性的東西,所以一定要掌握清楚,不然會鬧出很多事,這些事或是喜事或許就是悲劇了。
信中我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第二天我們就放假迴家了,那時應該是十一左右吧,因為家裏正在忙著秋收。那天我和父母在田裏忙著秋收
,電話鈴聲想起來了,我打開一看,是她發過來的短息,然後我就邊幹活,邊聊天,每一次聽到鈴聲,心中都會充滿力量,於是就很快樂的和父母在田地裏收割莊稼。那個下午很累,可是我並不感覺到真的累,年輕,身體裏就是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而現在,聽見手機鈴聲想再也不會有那種心跳的激動,身體也不知道從何開始也沒有了用不完的力氣,一切都在變化,卻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發生了質變。我很慶幸那時有手機,也不知道為何父母就讓我帶手機了,那幾年手機剛盛行,我就有了一個我哥哥給我的手機,然後就拿著它當做了聊天機器。短信來來迴迴,那時我最喜歡的聊天方式,可以不匆不忙,前後思量,現在短信聊天已經一年也就一兩迴,□□和微信改變了這種新的傳統方式。那時有手機的時候我們都懷念寫信的日子,不曾想,短信也能成為懷念的交流方式。現在各種通信方式已經無法數的清楚,可是我和別人的交流卻又迴到了從前,也許連從前都不如,是我太忙還是我太懶。
下雨了,我們聊,下雪了,我們聊,起風了,我們聊,花開了,我們聊,時時刻刻,你到哪裏了,在幹什麽,冷不冷,餓不餓,心情好不好,我們時刻關注著,就好像兩個親密無間的人。也許那時的年紀,一切都是新鮮的,關注對方,培養感情,是我們接觸到的一個新世界,所以都會盡心盡力的去維護。一切都是真心的,一切都是不慘虛假的。不過,你也知道好景不長,在我還沒有對這種聊天方式厭煩的時候,在我們還想進一步發展的時候,我們卻沒有了結果,不過,那個結果隻是暫時的結果,結果永遠都沒有結果,現在都沒有結果。有時候真的希望一覺醒來可以迴到從前,迴到任何地方都行。青春不再,年華西沉是一種怎樣的體驗,如果你也能感受到你會明了。
那是一個新年過後的元宵節,我跟她表白了,可是她半個小時沒有迴信息,我就流出了淚水,唉……愛哭的我,那時又一次沒有止住淚水,為什麽會哭泣,是覺得羞愧還是感覺失去了什麽呢?那時的心理真的過於單純了。不過很慶幸的是,半小時後她迴信息了,說可以啊,我們可以先試試,慢慢的發展,然後我就有了第一個伴侶。我們一起吃飯,一起逃課,一起在操場上漫步,一起在廣場上看流光溢彩,一起在深夜裏不睡,隻為輕言軟語。常常是手機打到沒電,而宿舍有沒有能充電的地方,於是就把宿舍走廊的應急燈拔掉,在那上麵充電。我也不明白為什麽,當時是在聊什麽,哪有那麽多的話要在深夜裏說。一夜一夜,不知道擾了多少人的清夢,挨
了多少無聲的謾罵。後來,她就有了別的男朋友,可是我們還是在聯係,我不知道為什麽還要繼續聯係,也許就是因為習慣,就是因為空虛,那麽艱難而無聊的日子,如果沒有人說話,也許會很難過吧,不知道,我們還是一直聊,隻是沒有那麽晚了。我常常會做夢,幾乎每個夢裏都會有她,很奇怪,我到現在還弄不明白,後來大學時談了一個女朋友也是,也會每天做夢夢到她,很奇怪,怎麽會這樣,不過這樣也好,讓我理解了一個詞——魂牽夢繞。古人一定也經曆過很多詞,要不然怎麽會有這麽準確的詞。那些個即將高考的日子,我常常拖著疲倦的身體,在操場上跑一圈又一圈,然後就站在宿舍門口的走廊上眺望,下滿跑步的人。忘了說了,我們宿舍的下麵就是操場,每天晚上就會有許多單身狗跑步,也有許多情侶漫步,有許多人呐喊,有許多人耳語。
第一次短暫的戀情,結束的並不是那麽斬釘截鐵,經常還聯係,隻不過鍍著一層悲傷的色彩,傷心的我,想找一些解脫,於是就看書,我不愛說話,也不想跟任何人說這件事,後來畢業時,就把它寫了下來,一萬多字,也讓她看了,也讓她寫感想了,然後又收迴了,放在一個箱子的底部,現在應該還在那裏放著。再看時,感覺文字間的稚氣真的讓人哭笑不得,那個自己營造的夢,讓人不知所措,當時怎麽就會那樣,誰知道誰知道呢。
在沒有記錄那段愛情的傷心期,我是以讀書的方式解脫的,那時看了《小王子》,結合自己的經曆,感動的一塌糊塗,特別是玫瑰啊,馴服啊,狐狸啊。還看了《悲傷逆流成河》,《夢裏花落知多少》,《三重門》,《平凡的世界》,《紅樓夢》,《傲慢與偏見》,《簡愛》等等,這些書每每都能找到自己的影子,傷了心,那麽認真,細細品味。寫一些亂七八糟的感悟,課本的上端或者下端,好像注腳一樣。以後再翻起這些課本時,會感覺那些書得重量全都在這些短語上。不過除了自己寫的短語外,還被她寫過一些愛昵的稱唿,比如豬啊,臭啊,傻瓜啊,笨蛋啊,直到現在這種稱唿還是被廣泛的應用,真搞不懂這些人。其實跟她交往的時候,也不完全是憑借著手機短信來的,我們還在課堂上傳過紙條,扔過紙條,我想這樣的方式比短信的方式有意思,很有成就感,既視感。一扔就到了她跟前,看完之後,她迴好之後再扔迴來,來來迴迴,教室裏就像世界大戰一樣,到處都是□□,不過基本上不會投錯,上麵都是有名字的,或者都會眼看著它落在哪裏的。這應該是科技改變通信方式之間一件有趣的事情吧。我很懷
念。
在我不停的看書的時候,被一個女生發現了,她喜歡上了我這種類型的男生,可是她知道我跟之前的那個女生談過,而且那時還不確定我們到底有沒有結束戀愛關係,所以隻是心中喜歡,一切就像我之前一樣,表現的不露聲色。後來,高考越接近,她表現的就越明顯,可是我還沒有理清前一段的關係,所以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好感。我們曾一起出去放過風箏,那時的快樂也是鍍著悲傷的色彩的。你們應該能夠理解那種鍍著悲傷色彩的東西吧,最直觀的就是美好的夕陽下一對即將分別的男女,雖然此刻還在卿卿我我,可是一會就要分離了。說實話,高三的下半學期,我一直在逃離,我想逃離那個班級,想趕緊結束高中生活,然後到另外一個地方,開始新的生活,那個地方當時是沒有任何值得眷戀的地方的。
學習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晰,倒是玩耍的事有許多記憶,這就是生活在生活邊上吧,很多人都想過這種生活,可是大多數時候還是活在生活的中央。我們畢業了,突然就畢業了,畢業以前常常會念叨快畢業了快畢業了,還有一百天,還有五十天,明天就畢業了,然後畢業就成了昨天,這麽快,一瞬間,轉眼間,掠過的是什麽驚豔?畢業後又是漫長的假期,又一次放假,小學畢業,初中畢業,高中畢業,還有後來的大學畢業,那時高中畢業,也常常在想,十幾年過去了,一直是個學生,就像在黑夜的遊魂,每天在夜裏遊啊遊,可是就是無法遊到別的地方去,我離不開家,小小的內心還沒有裝下大大的世界。有一個同學說要去南方打工,他來到我家,本以為我會和他一起走,可是父母沒有同意,我還是留在了家裏,過漫長的假期。
那個暑假我在幹什麽,已記得不太清晰,每天往來於家和藥鋪之間,過著許多人羨慕的平淡的日子,可是於我而言,平淡的太乏味了。那個我的初戀,我們應該還是每天都會聯係,隻是每天說點什麽,我是完全不記得了,不過那時候全身心的投入,每一句話都是發自肺腑,每一句都是用了全部的力量,真情。那之前,也就是失戀之後,我的淤情難發,又加上那時言情小說看得太多,所以就心血來潮,寫了一篇小說,來記敘我們的曾經,那個充滿力量與真情的曾經。說是小說又不像小說,具體是什麽問題,我也沒有仔細的分析過,寫完之後,畢業之前,我把寫好的、整整一本的文字拿給了她,作為一個禮物,這能成為愛的結晶嗎,我也不知道。那時的她習慣在記事本的一麵寫字,寫完一麵之後,然後把整個本反過來,從另一麵來寫。我寫完之後
,希望他能在另一麵也寫上一些文字,她做到了,我想那是一本完美的故事,對,隻叫它故事吧,下麵,我就把這個故事寫下來,希望你不會感覺厭煩,它還真的有點長。別嫌它幼稚,再看時,我也經常會這樣想,可是那的確是全身心的努力。錄寫的過程中,我也許會忍不住說幾句,希望不會打破原文的意思,下麵就是這個故事:
故事的名字叫做《雨中情逝》,一共有六章,有一篇跋,沒有序,然後就是她的讀後感,她的思緒三言兩語很多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