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之內,觥籌交錯,客盡主歡。


    作為當之無愧的第一功臣,沐子安自然免不了人情往來。


    不過好在這大離的酒水都是些低度數的,對於沐子安尚且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若是換了自己釀造的烈酒,恐怕沐子安早就倒下了。


    夜半時分,正打算返迴府邸的沐子安卻被曹公公攔住了去路。


    “鎮國公,陛下有請。”


    雖然不知道蕭瑀半夜叫自己幹嘛,但是沐子安還是跟了上去。


    養心殿內,青煙嫋嫋。


    雖是夜半時分,但是殿內卻是燈火通明。


    書案邊上,蕭瑀正在潛心作畫。


    蕭瑀絕對算得上是一代明君,大離在他的手上國力蒸蒸日上。


    或許是因為他並非是順位繼承,所以做事力求完美。


    “臣參見陛下。”


    沐子安躬身行禮。


    正在作畫的蕭瑀並未抬頭,隻是十分隨意的說道。


    “過來,看看朕這畫如何。”


    二人之間仿佛不是君臣,而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能有如此恩寵普天之下唯有鎮國公一人。


    沐子安上前,隻見宣紙之上一隻老虎栩栩如生。


    “陛下好筆力。”


    蕭瑀聞言哈哈一笑,而後放下手中上好的狼毫毛筆言道。


    “此戰不錯,三萬對十萬,對方主帥還是號稱淩天戰將的公孫邑,你能贏得如此幹淨利落實屬不易。”


    沐子安笑道。


    “都是眾將上下一心的結果,非是我一人之功勞。”


    “不貪心你還真有你父親的幾分影子。”


    “坐。”


    蕭瑀和沐子安並肩而坐,這一幕若是傳出去恐怕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裴儉之一戰喪盡的大離三千精兵,按照道理來說應該軍法處置,但是朝廷之上不少聲音都是小懲大誡即刻,故而今日朕沒有處置他,你心中可有怨恨?”


    沐子安言聞言表情平靜。


    “臣心中無有怨恨,隻是為了那三千魂喪瀘州的兵士感到不值,他們本應該可以大放異彩的。”


    蕭瑀對著沐子安投來一個讚許的目光。


    沐子安能有如此之胸懷正是為將者必備的素養。


    小肚雞腸的人永遠不可能走的太遠。


    “朕雖貴為九五之尊,但有些事也並非能全由朕一人掌控,世家,百官,朝堂之上錯綜複關係雜盤根錯節,朕需要一個能為朕掃除一切障礙的人。”


    蕭瑀的話已經不能算是暗示了,這是明示要把沐子安引為心腹對待了。


    但是當皇帝的心腹那就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麵要做一個孤臣。


    而相對隻要你能一直得到皇帝的信任,那你就將會永遠是權傾朝野的那一個。


    一念至此,沐子安抱拳道。


    “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


    蕭瑀臉色上的笑意遮不住的往外溢。


    “裴儉之的背後又清河裴家,那陸雲雪呢?她身為副帥也難辭其咎。”


    “陸雲雪雖然戰敗,但是卻未臨陣脫逃,功是功過是過,自當有朝廷法度定奪。”


    蕭瑀聞言頓時對沐子安的評價又高了三分。


    能夠如此公平公正剛正不阿的人已經很少了。


    在沐子安的身上他看出了一代名臣的所有品德。


    寬容,公正,能力非凡。


    一念至此,蕭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也是下定了決心。


    “此戰你揚我大離國威,並且斬殺三千羌人騎兵,朕該重賞於你。”


    “不過眼下你已經是位極人臣,且手握重兵且年齡太小,若是加官進爵恐引人非議,賞賜錢財太過俗套。”


    蕭瑀話音一轉,笑道。


    “所以朕今日要賜你一樁姻緣。”


    沐子安聞言頓時愣在原地,然而不等他反應,蕭瑀繼續道。


    “朕這共有十三個子女,其中小九最為朕所中意,若非她乃是女兒身,便是將他立為太子又能如何。”


    “這些年朕也一直在位小九尋一位如意郎君,時至今日小九其他兄弟姐妹早已成婚,唯剩他一人,朕心裏也難免著急,但是朕為小九選婿寧缺毋濫。”


    “時至今日朕終於為她選得了一個好夫婿,將小九交給你朕也是放心的。”


    此言一出,沐子安直接愣在了原地。


    不是吧?驚喜竟然來的這麽快?


    蕭秀寧那宛如天仙一般的臉頰浮現在沐子安的腦海之中。


    沐子安撓了撓頭笑道。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啊,要是九公主不喜歡我怎麽辦?”


    蕭瑀聞言一瞪眼。


    “自古以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喜不喜歡可以以後再培養,你堂堂一個大丈夫難道一個小女子都收拾不了?”


    “要是讓朕知道你敢欺負小九,別怪朕不念舊情!”


    “此事就暫且這麽決定了,朕擇日讓欽天監的人選定一個黃道吉日,便下旨讓你們二人完婚。”


    蕭瑀是根本沒有給沐子安任何拒絕的餘地。


    說完之後直接把沐子安給趕了出去。


    直到從養心殿李出來,沐子安的腦袋還是感覺有些懵懵的。


    一旁帶路的曹公公笑著說道。


    “恭喜國公爺,賀喜國公爺了。”


    沐子安聞言也是苦笑。


    蕭秀寧那可不是一般的女子,美貌隻不過是她最不值一提的一點罷了。


    作為京城第一才女跟這樣的女子結婚說實話沐子安壓力很大的好吧。


    沐子安此刻也是隻能無奈,這萬惡的封建社會啊!


    相比於娶妻,沐子安的腦海之中迴蕩著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做孤臣,從古至今做孤臣的都沒有好下場。


    因為做皇帝的孤臣天然就是一個活靶子。


    雖然可以位極人臣權傾朝野,但是相對應也要受到無數人的明槍暗箭。


    自己的父親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不過對於眼下的木子安而言是虱子多了不癢。


    反正朝廷之上想讓自己死的人不少,不如爽當放開手腳大幹一場。


    攪的這個天下一個雞犬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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