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去找找有沒有斧子,我去幫那個伯伯!”我對他們兩個說。


    毛毛和張鬆知道我對這方麵的事有經驗,聽到我的話後,他們就跑去果園了。


    果園的窩棚裏,有修剪果樹的工具。


    我很快就跑到鬆妖麵前。


    她癡癡的看著我旁邊的伯伯,說:“既然你來送死,今天我就成全你,你的滋味,可比他們好多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揮舞起身上的絲帶,一股好聞的鬆香傳進我的鼻子裏。


    旁邊的伯伯一陣呆滯,拿起鐮刀就向我砍來。


    他現在雙眼通紅,眼角流下血淚,牙越來越長,身上逐漸變得幹枯。


    他的鐮刀從我耳邊劃過,幾縷發絲從空中飄落。


    我深知鬆妖才是我的對手,眼前的伯伯隻是被他控製罷了。


    我將示指中指伸直,環指小指彎曲,拇指搭於環指第二節上,掐了一個法訣:“天元太一,斬妖除邪!”


    一道金光從我指尖發出,擊中對麵的鬆妖。


    她發出一聲尖叫,捂著受傷的部位,她沒想到我一個女孩兒竟然會這些東西,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她身上發出無數閃著熒光的鬆針射向我,我雖然盡力閃躲,還是被她打中幾根。鬆針紮進我的身體,我的血液不受控製地流進鬆針裏,在空中形成幾條血線,被她吃進嘴裏。


    我雙指並攏,拔下身上的鬆針。


    又一道金光打向她。


    她的兩條胳膊變成鬆樹枝,遠遠向我抓來。


    我在地上打個滾,堪堪躲過。


    我將雙指按在雨毫石上,借用它的力量。隨後手立於麵前,閉上雙眼,默念著咒語。


    鬆妖的兩根雙手抓向我,幹枯的鬆枝在碰到我身體的一瞬間就被炸開。


    我用手指向鬆妖,一道紅光瞬間擊中她的身體。


    她發出一陣鑽心疼的吼叫,兩根幹枯的手臂將旁邊的伯伯舉在空中,樹枝順著他皮膚鑽進身體裏,汲取他體內的養分。


    那個伯伯的身體迅速幹癟下去,從身體中間一寸一寸裂開,蔓延至四肢頭顱,在空中碎成無數脫水肉塊,掉在地上!


    吸收了他的能量,鬆妖的妖氣更濃,她的鬆枝手臂從兩側向我襲來,要把我抓進手心裏。


    我立刻雙手合十,心中默念著咒語,一陣古老的低吟從我口中發出,音波將她的雙臂震碎,她流下紅色血液。


    我眼前的景象頓時一變。


    我又中了她的迷幻術。


    但她現在確實被我打傷了。


    她的雙臂從肩膀處斷了,血液止不住的流。她發出陣陣痛苦的叫聲,雙腿化作樹根,接著從腿到頭慢慢變迴鬆樹。


    隻是這棵鬆樹有兩根粗大的樹杈掉在地上。


    我轉頭看向那個伯伯,他四肢和頭變為五片複葉,頭頂一株翠綠花,分明是一顆老參!


    他見鬆妖已經元氣大傷,立刻鑽進土裏,向林子深處跑了。


    我呆在原地,完全沒想到那伯伯居然也是妖。


    鬆妖已經被打迴原形,不能再為非作歹了。


    那個瘋癲的男人踉蹌著跑到我的麵前,跪在地上眼淚橫流的道謝。


    現在他擺脫了鬆妖的控製,精神也恢複正常。


    毛毛和張鬆的聲音從後麵著急大喊:“小妹!”


    張鬆提著斧子就衝了過來,擋在我麵前。毛毛跑的稍微慢一些,也護在我前麵。


    “你倆別緊張,他現在已經好了。”


    張鬆和毛毛還是沒有放鬆警惕,緊緊盯著他。


    經過我一陣解釋他們知道剛才發生的事,張鬆這才放下手中斧頭。


    “都是這鬆樹搞的鬼!”張鬆走到鬆樹前,揮著斧子就砍向樹根。


    那鬆樹一陣搖晃,被砍的地方流出紅色液體。


    要說張鬆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即使知道這棵鬆樹是妖也絲毫不怕。


    我見張鬆要砍倒這棵鬆樹,知道不可妄造殺孽,忙勸他:“行了,別砍了,希望她能好自為之吧,不然今天我們放過她,老天也不能容她。”


    我這話是有依據的,所謂天道輪迴報應不爽,一切都有跡可循。


    張鬆聽了我的話,收起斧子,說道:“便宜她了。”


    我們將旁邊的男人搭到山路上,男人撥開髒亂的頭發仰頭看著太陽。


    他懷念了一會,講起來他的遭遇:


    他姓劉,就是小梁後的人,是一個光棍。


    冬天的時候,大雪過後,他本想來鬆林裏套兔子。


    就是跟著兔子的腳印,在它們經常走的路上下一個兔子套,每天溜一遍,經常可以抓住兔子。


    那天他像往常一樣來林子裏溜兔子,走著走著就聞到一股鬆香,然後就看到一個女人蹲在地上。


    他以為是村裏的人,就上前打招唿,誰料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個陌生麵孔。


    那女人生的貌美膚白,一雙勾魂的眼睛瞬間就讓他沉淪。


    女人似乎腳崴了,楚楚可憐的樣子讓這光棍蠢蠢欲動。


    他色迷心竅,邀請女人到他家。


    “你背我。”女人聲音嫵媚,每個字都勾著他的耳朵。


    他忙不迭的背著女人迴了家。


    白天那女子還算正常,誰知晚上他起來去廁所時,看見自家院子裏不知什麽時候長出一棵的鬆樹!


    那鬆樹長得格外妖嬈,就像一個翩翩起舞的女子。


    就在他呆愣間,那鬆樹真變成了白天的美女,笑著向他走來。


    他知道這是遇上不幹淨的東西了,可想跑已經來不及。


    那女人身上發出一股幽香,他腦袋一陣迷糊,身體就不受控製的任由她擺布。


    這半年來,他在村裏人眼中變成了瘋子,每天都在用自己的血供養著那棵鬆妖。


    聽他講完,張鬆說:“誰讓你貪便宜。”


    他現在也是後悔不已,所幸今天遇到我們,得了機會逃脫,不然就會慢慢被那鬆妖吸成人幹兒!


    沒有再和他說話,我們三個順著大路往家走。大路要比山路遠很多,但毛毛不想再走山路,我們隻好走大路。


    這條大路直通從我們村到小崗子的那條大馬路,從北麵與之形成一個三岔路口,交匯處的南麵就是牛家灣的那條河道,類似於倒著的“卞”字,牛家灣就是“卞”字頭上那個點。


    我們各自迴了家,本來想著今天肯定很好玩,全被那鬆妖攪亂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屍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翟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翟寶並收藏屍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