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城的殘垣在暮色中如斷骨嶙峋,董卓的玄鐵重靴碾過滿地鏽箭,靴底黏著的半截青龍刀碎片泛著靛藍幽光——三日前破城時,三百具荊州殘兵的屍體被藤蔓纏在焦黑的“漢”字旗杆上,每具屍體的眼眶中皆嵌著墨家“窺天鏡”,鏡麵反光竟將夕陽割裂成血色的《春秋》殘句。


    “主公,旗杆在滲屍油!”


    賈詡的黑裘掃過龜裂的城牆,卦盤碎玉紮入某處箭孔。話音未落,九條青銅鎖鏈自旗杆頂端暴垂而下,鏈頭拴著的不是戰旗,而是三百顆風幹的蜀軍頭顱!頭顱突然張口,腐爛的喉間噴射墨家“蝕魂砂”——砂粒觸及玄鐵鎧的瞬間,竟凝成關羽丹鳳眼的虛影,瞳光所及處磚石盡成齏粉!


    呂布的赤兔馬踏碎兩顆頭顱,方天畫戟劈向第三顆:“關雲長,死了還要瞪人!”戟尖觸及天靈蓋的刹那,顱骨突然炸裂——藏於腦髓中的青銅機關雀振翅升空,雀喙叼著的竟是半卷《春秋》仿本,書頁遇風展開,“義絕”二字滲出黑血,化作三百道淬毒劍氣!


    蔡琰的焦尾琴掠過砂雨,斷弦纏住三條青銅鏈:“明公,鏈上有玉泉山的鎮魂咒!”琴音震顫間,鎖鏈突然扭曲如蛇——藏於鏈環夾層的魚皮殘卷遇毒顯形,竟是普淨禪師手書的超度經文,圖中“麥城”標記處滲出靛藍膿液!


    “雕蟲小技!”董卓見狀,冷哼一聲,他的五禽戲氣勁猛然爆發,如同一頭猛虎一般,咆哮著衝向那道劍氣。隻見那虎形氣勁張牙舞爪,氣勢洶洶,瞬間將那道劍氣撕成了碎片。


    與此同時,玉璽上的紫芒順著鎖鏈如同一道閃電般灌入地脈之中。刹那間,整段城牆像是被抽走了筋骨一般,突然塌陷下去,露出了城基中暗藏的三百口“噬心甕”。


    這些“噬心甕”的甕口在瞬間彈開,裏麵浸泡著汞液的荊州老兵如鬼魅一般躍出。他們手中的長刀在觸及空氣的瞬間,竟然凝結成了一片片鐵灰色的《出師表》殘頁,每個“漢”字都如同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化作了一道道淬毒的冰刃,帶著淩厲的殺意,朝董卓激射而去。


    就在這地動山搖的時刻,那殘破的關帝廟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戰馬的悲鳴聲。這聲音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仿佛是來自地獄的哀號。


    緊接著,周倉的虛影在香火中漸漸凝實。他那獨臂高舉著一個巨大的青銅香爐,如同一座山嶽一般,帶著無盡的威勢,狠狠地砸向地麵。


    “董賊!這麥城的土都沾著關將軍的魂!”周倉的怒吼聲如同驚雷一般,在天地間迴蕩。


    隨著香爐的猛砸,地麵劇烈震動,藏於地底的三百裏墨家機關城也在這一瞬間轟然顯露。城中的齒輪開始瘋狂地咬合,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而那城中的三百尊青銅關公像,也在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眼,它們的眼眸中閃爍著冷冽的寒光。隻見這些關公像手中的偃月刀同時劈落,那劈落的軌跡竟然與當年關羽走麥城時一模一樣!“坎位地裂!”隨著賈詡一聲怒喝,他手中的碎玉卦盤如流星般疾馳而出,直直地紮入震位之中。刹那間,地動山搖,仿佛整個大地都要被撕裂開來。


    與此同時,玉璽上的紫芒如同一道閃電,逆衝而上,直衝向天空中的星宿。這道紫芒所過之處,虛空似乎都被撕裂,露出了一道道黑色的裂縫。


    然而,就在這關鍵時刻,那原本淩厲無比的刀光突然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引,猛地調頭反噬。這股反噬的力量極其強大,瞬間將機關城的青銅齒輪絞成了無數碎片,四散飛濺。


    呂布見狀,手中的畫戟猛地一揮,如同一道旋風般劈向那三尊神像。隻聽得一陣金鐵交鳴之聲,三尊神像應聲而碎,化作無數碎塊散落一地。


    然而,正當呂布的戟尖寒光即將擊中第四尊神像時,那寒光卻驟然凝滯,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阻擋。呂布定睛一看,隻見那神像內竟然竄出了一件東西,不是機關,而是關平臨終前咬碎的半枚虎符!


    那半枚虎符上,“漢壽亭侯”四個字清晰可見,此時正與玉璽碎片產生共鳴,不斷地顫抖著。


    “弦斷!”就在這時,蔡琰的焦尾琴突然發出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隻見那七根琴弦如同銀蛇一般,猛地竄入虎符的裂縫之中。


    緊接著,琴腹暗格中彈出了一根“定魂針”,如閃電般沒入符紋之中。而那針尾拴著的,竟然是一卷《大風歌》的殘卷。這殘卷遇毒即燃,瞬間化作一團熊熊烈火。


    火光中,關羽刮骨療毒時的虛影緩緩浮現。他手持柳葉刀,麵色凝重,猛地揮刀劈向某處暗樁,口中怒喝:“悲風非天意,誅心方斷腸!”周倉突然撕開胸前藤甲,露出心髒位置嵌著的玉璽贗品:“這麥城葬的不是敗將……是雲長將軍未折的脊梁!”贗品紫芒暴漲的刹那,九條青銅赤兔馬自地脈暴出——馬蹄踏碎的不僅是磚石,更是藏於城下的三百卷《春秋》真跡,竹簡殘片在空中拚成“漢”字血網!


    董卓的趕山鞭卷住赤兔馬鐵蹄,鞭梢紫芒映出馬鞍陰刻的“忠義千秋”:“關雲長,你這馬倒是比活人還烈!”玉璽之力灌入地脈的刹那,整座麥城突然傾斜,三百口“斷魂棺”破土而出——棺內浸泡藥液的漢軍斥候突然睜眼,手中緊握的青銅《春秋》竟與玉璽共鳴成劍陣!


    五更鼓響時,那原本唿嘯著的悲風,就像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突然扼住了喉嚨一般,驟然停歇。


    周倉那柄已經斷裂的大刀,此刻正死死地卡在青銅赤兔的馬蹄之間。刀柄處那被燒焦的“漢”字,仿佛在與那玉璽發出共鳴,嗡嗡作響。


    而董卓手中的趕山鞭,此時也卷起了半塊竹簡殘片。那殘片上的紫芒,映照出棺內那用血寫成的篆字——


    **“悲風非天泣,心喪方成殤。”**


    蔡琰的斷弦琴,緩緩地沉入了機關城的裂隙之中。她那染血的指尖,輕輕地拂過青銅赤兔,仿佛能感受到那匹馬兒曾經的主人——關羽的氣息。


    “這悲的,不是風啊……”蔡琰喃喃道,“而是雲長當年不肯低頭的那一身傲骨。”


    而在地宮的最深處,那座春秋閣內,三百卷竹簡突然毫無征兆地自燃起來。熊熊的火焰中,“漢壽亭侯”的印痕若隱若現。


    隨著洛陽方向傳來的一陣震顫,那印痕竟然漸漸凝成了一滴血珠,緩緩地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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