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南宮的殘垣在風中嗚咽,像是百鬼夜哭。董卓踩著斷成兩截的蟠龍柱,靴底碾過焦黑的《尚書》殘頁。遠處未央宮的輪廓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瓦當上的朱雀紋滲著暗紅——那是三日前被霸星紋震死的刺客血漬。


    "將軍,子時三刻了。"


    賈詡的紙鳶掠過宮牆陰影,翅尖磷粉在青磚上拖出幽藍軌跡。他懷中抱著的青銅匣突然震顫,匣麵陰刻的饕餮紋裂開細縫,露出半枚帶血的虎符——正是十日前從何太後屍身上剜出的那枚。


    董卓反手扯下星紋鎧披風,古銅色胸膛上的霸星紋泛著紫芒。他抬腳踹開朱雀門鏽蝕的鐵栓,門軸轉動的吱呀聲驚起梁間寒鴉。三百玄甲騎舉著火把魚貫而入,火光映在布滿蛛網的《大漢疆域圖》上,圖中洛陽城的位置赫然插著七枚桃木釘。


    "來了!"


    李秀寧的魚腸劍突然出鞘,劍鋒劈碎從梁上墜落的陶罐。黑霧伴著刺鼻腥臭炸開,霧中竄出數十條赤鏈蛇,蛇身鱗片刻滿"袁"字暗紋。華雄陌刀橫掃,刀風卷著硫磺粉將蛇群逼退,獨目卻死死盯著霧中浮現的人影——那竟是本該葬在邙山的張讓幹屍!


    幹屍關節發出機括轉動的哢嗒聲,腐爛的指骨捏著半卷聖旨:"董仲穎……接旨……"嘶啞的嗓音像是生鏽的刀刮過鐵板。董卓突然暴起,趕山鞭卷住幹屍脖頸猛拽,玉璽紫氣順鞭身灌入,腐肉如泥漿般剝落,露出內層青銅骨架——心口處嵌著的,正是司馬懿的私印!


    "墨家的傀儡戲也敢搬上台麵?"


    董卓冷笑震碎傀儡頭顱,飛濺的銅片中突然射出三支袖箭。貂蟬的銀鎖如電纏住他手腕,鎖鏈擦著袖箭迸出火星:"將軍小心,箭簇有屍毒!"她素衣翻飛間,鎖骨下的鳳凰紋竟與傀儡胸腔內的符咒唿應發亮。


    地磚突然塌陷,整座朱雀殿如巨獸張口。三百架連弩從地底升起,弩機由白骨拚接而成,箭杆上綁著的不是火藥,而是浸泡過五石散的《孝經》殘頁!阿黛嫁衣旋成血蓮,銀鎖絞住弩弦的刹那,李秀寧的玄甲騎已撞破東牆——牆後藏著的不是伏兵,而是堆成山的桐油木箱。


    "是韓遂的私印!"


    華雄陌刀劈開木箱,羌族特製的狼毒箭傾瀉而出。箭簇遇空氣自燃,將《女誡》《列女傳》等竹簡點燃,火舌舔舐著殿柱上"母儀天下"的金漆匾額。董卓突然瞳孔驟縮——火焰中浮現的焦痕,竟與董白糖稀在敦煌沙地上畫的預言一模一樣!


    貂蟬的魚腸劍突然脫手,釘入北牆機關樞紐。齒輪咬合的轟鳴聲中,整麵宮牆向兩側裂開,露出後方幽深的甬道。石壁上用處女經血繪製的《黃天代漢策》泛著磷光,策論末尾蓋著劉協顫抖的指印。


    "好個兒皇帝!"


    董卓扯過火把擲向壁畫,火焰卻順著血紋遊走,在穹頂拚出星圖。賈詡的龜甲卦盤突然發燙,裂紋指向甬道深處:"將軍,是傳國玉璽的波動!"


    三百死士衝入甬道的刹那,地麵突然塌陷。藏在水銀池中的十二尊青銅兵俑破浪而出,手中長戈刻著當朝三公九卿的族徽。李秀寧的環首刀劈在兵俑關節,刀刃竟被反震脫手——這些竟是摻了玄陰冰晶鑄成的殺器!


    "攻其膻中!"


    貂蟬突然撕開衣袖,鳳凰紋在火光中展翅。她指尖按在自己心口,兵俑胸腔突然傳出機括卡死的異響。董卓福至心靈,趕山鞭星圖引動地脈,玉璽紫氣如利箭穿透兵俑要害。青銅碎片四濺時,池底浮出半截石碑——"代漢者,當塗高也"七個血字還在滲著水銀。


    五更梆子敲響時,眾人站在地宮盡頭的青銅門前。門上饕餮紋的雙眼嵌著傳國玉璽缺角,董卓手中的玉璽本體突然脫手飛出,缺角處新鑲的寒毒結晶紫芒暴漲。


    "將軍不可!"


    賈詡的驚唿被淹沒在機括轉動聲中。青銅門轟然洞開,寒氣撲麵而來——三百具玄陰冰屍呈北鬥狀跪伏,中央玉台上躺著的女子與貂蟬容貌無二,心口插著的高祖斬蛇劍嗡鳴不止。


    董白糖稀突然尖叫著捂住耳朵,蜜汁從指縫滴落成讖:"紅顏化白骨,赤龍斷九霄!"女童的金銀異瞳映出駭人畫麵:冰屍群的眼窩同時睜開,三百道黑氣順著地脈竄向許昌方向。


    司馬懿的狂笑在地宮迴蕩,聲音帶著冰碴碰撞的清脆:"董太師可知,這三百玄陰容器裏,裝的全是你董氏先祖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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